第174章 云雾山庄2
作者:晚晚生凉   万宁是条狗最新章节     
    “表少奶奶。”如姐浅浅一笑。

    我耳根一红,忙摆手,“我不是……”尴尬地立在那里。

    “怎么那么快?洗好了?”陈烟端过温热的茶杯,放在我手里。

    我嗯了一声,脸红如潮,握着茶杯浅浅喝了一口,拘谨地放回桌上。

    “如姐,开饭吧!”陈烟穿过屏风进了房间,抱出一条羊绒小毯出来,披在我肩背上。

    “是,表少爷。”那如姐得令,转身离去。

    我坐在方桌前,抱起圈椅里的抱枕,整个儿蜷在椅子里,卷着毯子。仰头看着陈烟进了房间。

    “你不吃饭了吗?需要我做什么?”我把下巴陷在抱枕中,看着屏风后人影幢幢。

    “我冲个凉,等如姐送饭菜来,你先吃。”屏风后的人漫声道。

    “就我们两个啊?”我下了地,揠着小毯走到屏风边上,地上扔了一地衣物,令人遐想联翩。

    哗啦的水声从浴室传来。

    我躬身拾起地上的衣服,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两张小柜,别无他物。我把衣服略叠好,放在床尾。

    “表少爷,表少奶奶,饭菜送来了,趁热吃哦。”如姐在外屋朗声道。

    我走了出来,听到被人叫少奶奶,脸红如潮。如姐正指挥两个年纪略小些和她穿同样斜襟青衫的小姑娘把饭菜从小推车里的木格中一一取出放在方桌上。小姑娘拿眼睛瞟我,偷偷地笑。

    “少奶奶,这个汤,要趁热喝,一定要喝哦。”如姐两只白瓷汤盏放在桌子边。

    “什么汤?”我好奇地拎开那汤盏盖子,淡黄的汤水上漂浮着薄薄的参片,红如朱砂的枸杞特别惹眼。

    “补身子的汤,您和表少爷都太瘦弱了。”如姐笑着,“趁热喝。”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小姑娘便推了小车跟着她出去了。

    偌大的屋子只剩下我一人,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发呆。

    中间是清蒸鱼,完完整整地装在一只硕大的鱼形盘中,洒着新鲜碧绿的葱花。一只白色圆盘里装的是鲜亮的蟹球,点染着袅袅清香的玫瑰凝露。一片片切得极薄的鹅肝像漂亮的花朵绽放在白瓷盘中。脆皮乳鸽,香芋排骨,油淋菜心。一钵雪白的米饭。

    掀开那圆润的汤盏盖用汤匙浅浅地舀了一口那必须要趁热喝的汤,淡淡的,没什么味道。

    陈烟冲完凉走了出来,上身穿一件白色短t,胸前绣着初尘变体字的LoGo,下身穿着一件灰扑扑的七分运动裤子,半截雪白的小腿都露在外面,头发湿湿的。

    他坐在我对面,眉舒目朗,笑着,一张俊脸透着沐浴后的红润。

    “饭前一盏汤,胜过良药方。”他打开盏盖,拿起白色汤匙,舀了一口,慢慢地喝着。

    “什么汤啊?那如姐一直强调一定得喝,趁热喝,怪吓人的。”我把汤匙取出,倒扣在盘子上,盖上汤盏。

    “喝吧!”他笑,“冲完凉要适当补水。快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在他的逼视下,我只得乖乖地重新打开盏盖,大口大口地喝光那一盏汤。还好量不多,三五下便完成任务,可以敞开肚皮来吃饭了。

    菜做得很地道,做菜的厨师必是大家。饿了一整晚,我却没什么胃口了,意兴阑珊地吃了几口菜,全部心思都在那钵米饭上。

    “我想吃米饭。”我轻声道。

    “你尝尝这玫瑰凝露蟹球,你们女孩子喜欢的。”陈烟把那盘颜色鲜亮的蟹球端起放在我面前。

    我伸出筷子夹了一截雪白的蟹球,放进嘴里,象征性地吃完。笑眯眯地接过他手里的小碗,一碗满得冒尖儿的米饭。我饿得两眼放光,挑了一小团米饭心满意足地吃着。一口饭一口菜,畅快淋漓,额头上沁出汗来。房间里的暖气并不那么足,窗是开着的,有一丝丝凉凉的弥漫着花香的风飘了进来。坐在对面的人,吃相优雅,全不像我这十足的饿死鬼投胎一般。连着干掉两碗米饭,我那地狱般空空的肚子才有了七八分饱腹感。我放下筷子,轻声道:“我吃饱了。你慢用。”

    “吃饱了?确定?”陈烟看着一桌子没怎么动的菜肴,摇头叹息。

    “饱饱的。”我夸张地摸摸肚子,伸手去取茶杯,菜很清淡,我却觉得口渴不已。

    “那我叫人撤掉了?”他看了我一眼,“你就当自己家里一样,别拘谨,想怎样便怎样。”

    瞎说,能跟家里一样吗?

    我喝完茶,看着他打电话叫人来收拾碗筷。陈烟叫我回卧房,他等人收走碗筷,便关了外面的门,进了内室。

    我洗漱完了,已近十二点。坐在床头往脸上扑爽肤水,没有开大灯,只有两盏床头灯发出昏黄的光。气氛感十足。我起身去开窗,只是觉得屋子里热。外面下着冻雨,打在花木上。发出噗噗的声响。越下越大了,我看着窗外灯光中的雨怔然发呆。

    陈烟进来,手里提着一只茶壶,一只杯,他放下茶壶茶杯,关上窗户。

    “晚上会很冷,这里不比城区。”拿起小毯,披在我身上。“洗漱啦!”他抱着我,将头靠近嗅了嗅。

    我嗯了一声,他松开手,进了洗手间。放水的声音,冲水的声音。

    我披着薄毯,坐在床头灯下,看着自己的影子发呆。身上没由来的滚烫难耐。掀去毯子,钻进被中,被子是凉的,切肤地凉。我蜷作一团,只露出半只头来,将长发散在枕畔。迷迷瞪瞪地躺着。一颗心怦然乱跳。我那么紧张干嘛?又不是第一次……嗯嗯,确实是第一次两个人宿在外面。我收起乱蹿的心思,闭上眼睛。按住那颗狂跳的心,我这是怎么啦?燥热得几近发狂。踢掉被子,蛤蟆一样地趴着,压抑着心跳。

    “可比,窗帘拉上。”陈烟走了出来,清朗的声音飘浮在夜窗中,好听到耳朵要怀孕。

    窗帘滑动的声音。

    “睡着了?”

    一双微凉的手拢了上来,我一哆嗦。陈烟上了床,躺在我身边,手穿过我的腰搭在我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

    我忍着疼痛,轻轻地用手肘撞了撞他,轻声道:“我想睡觉了,好困了。”

    “睡得着么?”他笑,手下用了力,我啊得叫起来,再也忍不住,泪水不争气地落下。

    “痛啊!”我抓住他的手臂,哀哀地叫着。

    “怎么啦?”他紧张兮兮地翻身起来,“可比,开灯!”雪亮的灯霎时亮起来。

    “让我看看。”他不由分说,掀开那黑色丝质睡裙,看着我腰间那一片乌青,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怎么搞的?”他皱着眉头,起身,拿手机打电话。

    “这么晚了打电话不好吧!”我探起头来,“没事啦!只是撞了一下。”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陈烟不悦地收起手机。

    “可以睡觉了吗?honey?”我眨巴着清澈无辜的眼睛,指了指头顶上雪亮的大灯。

    “可比,关灯!”房间瞬间暗了下来。

    陈烟上了床,我忙攥紧他的一只胳膊,一颗心狂跳着。

    “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他的手薅住我的头发,温热柔软的唇贴了上来,黑暗中我窒息地瞪着他幽黑的眼睛。

    他的心,为什么跳得比我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