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办公区并没有人大声喧哗和骚乱，而是安静得可怕，几乎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有些人目光呆滞地看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心里揣摩着自己在公司的处境；有些人默默地摇摇头，露出失望的神情；还有一些人则面无表情地翻看文件，仿佛这个通知与自己无关。
大多数人面色凝重，眉头紧皱，他们似乎被通知内容深深地震撼到了。
他们原本以为工作会很稳定，却不料公司突然发布这样的通知，让他们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慌和不安。
沉默的氛围没维持多久，渐渐能听到一些低声的窃窃私语。
有人在议论这个通知的内容，猜测会有多少人选择自愿离职；有人则在抱怨就业不易，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你看到这个通知了吗？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位职员小声问道，声音中透露着无法掩饰的惊愕。
“看到了，没想到公司会这样做。我……我真不敢相信！”
另一位职员低声嘀咕，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想不想去报名？”
此人继续追问。
“我还没想好，反正不管怎样，都挺难受的。”
答复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
“这是怎么回事？公司怎么会这样做？知道日本法律不允许随便裁员就用这个办法对付我们吗？”
其它课室有人怒气冲冲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满。
“是啊，我们为公司付出了那么多，竟然这样对待我们！”
另一位职员咬牙切齿地说着。
职员们开始互相交流，议论纷纷，他们都在讨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以及该如何应对。
人事部的通知，彻底搅动了公司的平静。
尽管其中没有注明招募截止日期，也提出遵循自愿原则，但依旧让众人感到迷茫，不知该如何应对未来的变化。
一部分人在偷偷计算着自己的补偿金，一部分人则偷偷打开招聘网站开始寻找下一份工作的机会，更多人不知所措，不知该何去何从。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仿佛每个人都被一颗巨大的石头压在了胸口，喘不过气来。
每个人心里都有着各自的烦恼和不安，却又不得不面对眼前无奈的现实。
“哎，白系长，我懂你之前说的意思了，原来是这样。”
彩羽看完通知，终于理解夜猫说的“被裁员”和“离开公司”不是一回事，
“公司居然用上了招募‘自愿离职者’这招，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她边说边点头，似乎很认可公司的做法。
“好吗？说说你的看法。”
夜猫有些好奇她居然没有抵触情绪。
“这种事在日本企业不多，但也有一些先例。日本公司按现行法律是很难裁员的，其中的手续十分繁琐复杂；所以到了不得不裁员的时候，往往采取像公司这样的‘自愿离职’或‘提前退休’的方式进行，对公司和对职员的名誉都是很好的保护。”
“怎么这事还和名誉有关？”
夜猫不明白这关名誉什么事？
“正如前面所说，日本公司很少裁员，被裁掉的人在外界看来是有重大过失才……所以离职的职员个人名誉会受损，他将来再就业就会被无形地歧视，造成就业困难。公司也是一样的道理，大量裁员说明公司实力不行，将来会被同行轻视……”
“原来如此。”
夜猫搞懂了公司通知内容的底层逻辑，但怎么和莉香说又是另一码事了。
“那‘提前退休’是怎么回事？”
他刚才从彩羽嘴里听到个新词。
“哎，那个就别想了，这次只在二级部门裁员，涉及不到那些一级部门的老职员，就算有也是少数。”
按日本公司“论资排辈”的惯例，到了差不多退休的年纪很少会在二级部门混了。夜猫这个系长都是白名单人员，遑论那些老职员。
“好吧，不说这个了，彩羽你之前说过不想离开公司，想必不会参加这个‘自愿离职计划’吧？”
“嗯，我不参加。”
彩羽斩钉截铁地回应，
“作为公司唯一的系长助理，我还没当够呢，哈哈。”
她说完呵呵笑出了声。
“哎，你是唯一的系长助理，我是唯一只有一个职员的系长。”
说夜猫这个系长牛逼嘛，他只能领导一个手下；说他不牛逼嘛，居然独一无二的配了个助理。每每想到这些，夜猫只得苦笑一下。
下班时间到，夜猫破天荒的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安静地继续待在办公区。
“哎，白系长你怎么了，今天要主动加班？”
彩羽看他没走有些意外，换平时他一定准点下班不会多留哪怕一分钟。
“嗯，有点事。”
夜猫淡淡一笑，没有多言，然后悄悄给莉香发去一条信息：
“什么时间下班？我们一起走。”
“一起走？”
莉香看到信息的瞬间满脸通红，紧张地看向夜猫的方位，发现他也向自己这边张望，顿时心跳加速好似有只小鹿在乱撞。
“天啊，猫酱今天是怎么了？竟然没有准时下班，竟然要约我一起走？难道是……”
夜猫没准点下班走人就很意外了，还主动约她更是少之又少，莉香不免有些胡思乱想。
“难道是猫酱要向我表白？”
“难道是昨晚‘造化三神’（日本爱神）听到我的祈祷了？”
“哎，我昨天应该去东京大神宫求一个‘恋爱成就御守’的。”
……
……
好不容易熬到七点半，莉香终于按耐不住向优杏打了个招呼，便起身下班了。
经过夜猫身边时，她用余光感知对方已然跟上了自己，这让她心怦怦加速，同时放慢了脚步。
“莉香。”
出了办公区大门，夜猫叫住了她。
莉香此时身体紧绷：
“嗯~”
她停下脚步，低声应道后缓缓转身，
“猫酱，你……今天怎么想和我一起下班？”
还没等莉香酝酿好情绪，夜猫已经来到眼前：
“莉香小姐，我们一起走吧。先去吃点东西，如你有空，去趟我公寓可以吗？我有事想和你说。”
“哎……”
莉香脑子瞬间炸裂，她感觉自己恍如梦中，
“约我去他公寓，这是猫酱要向我表白吗？不是应该我主动的吗？”
莉香脸蛋滚烫，一只手捂着装有表白信的包，拼命压制内心的激动，反复告诫自己要冷静，千万不能慌乱。
“嗯，好。”
脑子飞速转了无数次，她才终于挤出两个字。
她没问夜猫有什么事，直接脑补对方要向自己表白，心情忐忑地跟着他离开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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