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开
作者:一碗碎碎冰   快穿之回家路重重最新章节     
    “蓉娘,你可不要后悔,这断亲书签了,你日后可没有娘家撑腰了,你弟弟可是状元的料,以后当了大官飞黄腾达,你也休要沾一丁点儿的光。”

    李氏斜眼掐腰冷冷出声。

    “娘,她愿意走,就让她走好了,白眼狼,如今娘给她找了好人家,有靠山了,转头就要与我们断绝关系,将我们踹了。

    如此没有良心,留着她干嘛!”与妇人眉眼有些相似的赵一鸣一脸阴狠,吊起的双眼露出凶光。

    旁边衣衫破烂的江一楠抿紧嘴唇低头不语。

    “蓉丫头可想好了?若你觉得你娘待你不好,可与族老们讲,不必如此决绝啊。”

    “是啊,再怎么着也是一家人,也不能闹的太难看了,让别人看笑话。”

    “肯定是这丫头过不下去了啊,不然谁愿意与亲人断亲。”

    “唉,谁家没有点儿磕磕碰碰,村里庄稼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没有娘家,婆家也会低看你两分的,丫头再考虑考虑吧。”

    ……

    江一楠听着和大多稀泥的族老们和里正,心中不屑,火没烧到自己身上,当然不知道疼,劝别人大度为自己博个好名声,动动嘴皮子的事谁不想做。

    暗中暗中拧了拧胳膊,眼中瞬间泪水盈盈,她抬起头,泪水盈盈,眼神悲切疯狂:“娘已经把我卖给远处村子里冲喜,此生怕是都难再回来,娘何苦还要给蓉娘留下念想徒增伤感。

    倒不如斩断牵挂,断的干干净净,日后蓉娘若惹下祸事也不至于连累弟弟和娘,娘说是不是?”

    说后半句的时候,江一楠盯着李氏,眼神阴暗冰冷,到这时候了还敢耍心眼……

    李氏脸上一僵,看几位族老因为卖女一事隐有不悦,又看到江一楠令人发颤的眼神,仅存的小心思也歇了。

    她就是想争取一下,万一族老给这小贱人说开了呢,那钟家买个媳妇冲喜都能轻轻松松拿出来十两银子,家底肯定丰厚。

    若这小贱人嫁过去了,她不时的去哭一哭,卖一卖惨,没准能捞不少好处。

    小贱人被儿子失手推下山坡,摔了脑袋,本来已经同意乖乖远嫁扶持弟弟的,谁知道醒来就反悔了。

    又是以死相逼,又是威胁她说若不愿签字,去了钟家就日日闯祸,问就是母亲指使,让她和儿子不得安宁。

    那日的眼神也如现在这般可怕,像阴司衙门爬出来的厉鬼一般,让人发寒。

    李氏眼睛闪烁,也不再矜持,借坡签了字按了手印。

    旁边面色阴狠的赵一鸣也心下一松,赵家与这个贱人断了亲,那十两银子便全是自己的了,不用再担心分一杯羹出去了。

    这贱人天天在家丧着个脸,看着都晦气,走了也清净,如今有人买她,还以为真攀上高枝儿了,眼巴巴的要断亲,

    蠢货!没脑子的玩意,断亲了就是一个孤女,若冲喜没有用,能不能留下,留多久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说不定啊,哪天就出现在乞丐窝里了。

    赵一鸣才不会好心的给她说这些,要怪只能怪她那个蠢娘生的她没脑子!

    ……

    赵家

    一间与羊圈相连的破草屋里,冬末春初的凉风肆意的涌入屋内,冲散了些许羊圈传来的难闻气味,豆大的灯火摇曳不定。

    江一楠顶着一身疲惫与身大大小小伤口坐在灯前,手里握着象征自由的断亲书,内心激动不已,终于自由了,这个破家真是狗都待不下去。

    “死丫……蓉娘啊,娘也是没办法,你弟弟体弱常年断不得药,还要上学,再过两年又要说亲,别说银钱,就是余粮都熬不过几个月,你去了还能吃个饱饭,我……”李氏尖酸拿调的声音透过到处都是裂缝的墙传来。

    “我知道娘也是没办法才卖的女儿。”江一楠看着眼前惺惺作态的李氏心中厌恶,垂着眸子,面色悲苦的打断妇人的卖惨。

    体弱个粑粑,赵一鸣那狗东西壮的跟头驴一样!

    掩面正要哭泣的李霞一愣,平日里打骂从不吭声的小贱人,嘴皮子怎么这么利索:“儿啊,娘知道你恨娘,自你爹死后,娘带着你和弟弟日子艰难,如今不好再拖着你受苦,才答应孙媒婆把你嫁的那么远,钟家殷实,你去了……”

    李氏倒是一点儿不提把她卖了十两银子的事,若不是她使了手段逼得李氏当着族老的面写下断亲书,李氏可是打算利用她粘牢了钟家吸血吃肉的。

    她长相不错,李氏自从赵有才死后就存了要卖她的心思。

    只是如今荒年,给的银子李氏都不满意,还在挑挑拣拣中碰上钟家买媳妇冲喜,十两银子聘礼,李氏当即拍板,后来连断亲书也签了。

    李氏在长远利益与眼前利益选了眼前,江一楠知道李氏担心自己的那番威胁,几番权衡只能选择最保险的。

    “知道了,我要休息了。”江一楠不耐的出声。

    李霞一噎,看着江一楠退了鞋袜,心中划过几次被打断的恼怒:死丫头,果然是个没教养的。

    面上讪讪道:“那你早点休息,别耽误了成亲的大事。”

    只当现下的异常举止是她要被卖了心情不好,捂着鼻子,扭着腰离开。

    江一楠透过缝隙看着李氏进了隔壁两间上好的房子,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几日后

    孙媒婆带着挂红的牛车早早就到了赵家门口,江一楠穿着李氏的半旧衣衫,松松垮垮不合身行。

    叹了口气安慰自己,这比自己那三身破破烂烂补丁摞补丁的强。

    看着这间牛棚改的住所,心中感慨,李氏嫁过来的第二年,原身就被迫搬到了这里,赵有才在的时候,修修补补也能遮风避雨,赵有才走了,李氏便故意不找人修葺,让原主漏风漏雨的住着。

    想起那对恶毒母子,江一楠眸子动了动,粮食都在李氏屋里锁着,每次都只拿出来两人的量煮饭,她想做手脚也没办法做。

    但是,有水缸啊。

    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懒,不可能会把她打的满满当当的水倒了自己打的。

    也算是送你们两个的分别礼物了!

    接亲仪式像风一样平淡又不显眼,让江一楠有种这是要去邻居家串门的错觉。

    钟家一个邻居长辈与孙媒婆来接人,连口水都没喝,就要新娘子上车,给李氏气得心中咒骂,觉得是钟家狗眼看人低,暗暗啐了一口。

    江一楠也不磨叽,也不想与李氏假模假样的装母女情深,抬脚上了牛车,把脸别过去,不去看李氏暗沉的老脸。

    “贱人,还真以为攀了什么高枝儿,看这没有礼数的老东西就知道,钟家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呸,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