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承殷被她拉到自己的房间里,落上锁。
兮若云开始脱起外衣。
他见状赶紧背过身去,喉结滚动,身上的欲火似乎又要燃起,但是现在是白天啊,他在想什么……
“不可白日宣淫。”他小声喃喃。
“初承殷,你看着我。”
听到她的呼唤,初承殷才慢慢转过身去,少女敞开胸膛,面前拿着一枚铜镜。
见到镜中的场景,他的心猿意马立刻消散。
镜子中,少女的心口,映着数字。
“一月二十五日。”初承殷念道。
“嗯,还好你能看到,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与你解释。”兮若云点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
兮若云:“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时间,如你所见,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什么意思。”初承殷眼中带着寒意,语气也重了一些。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又缓和了下来:“你……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你先坐吧。”
兮若云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凳子,初承殷坐了下来,听少女娓娓道来。
“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这里就是拿到凝婳石,不然我是不能活下去的,这是我的最后期限……”
“只是这破石头确实难找了些,我来到这里近两年时间,也才误打误撞拿到了一块,还有得知一块在那个魔尊身上,我怕是拿不到了,怎么想,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我都不可能集齐四块的。”
“所以我上次跟你说的,我真的负不起这个责任,因为我马上就要消失了……”
“对不起,辜负了你一番心意。”
说完,少女的泪滴被他用手接住,又将她脸上的泪痕擦了擦,搂入怀中。
“原来如此。”
“不怪得,初次见,就觉着你与他人不同……”
“即是如此……”
他从手中幻化出一块透白的晶石,递到少女的手中。
“这是仙界那一块。”
兮若云手里握了握这块晶石,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幻化成一道光线,窜进了她的心口。
“怎么石头在你身上……”
初承殷开始说起与这碎片的故事。
当初为争夺凝婳石的大战之后,他就知道,凝婳石的碎片会与人融为一体,仙界的那一块,亦在一次意外中掉落人间。
他在人间建立这药王谷,也是为了得到有关凝婳石的线索。
它的碎片,与人融为一体时,会蚀人心智,像是寄生一般,在宿主死亡之时,晶石才会被排出体外,又会寻找新的宿主。
这颗透白的晶石,就曾落在觅听双母亲的身上,当他追踪到下落之时,悲剧就已经发生了。
加之先前赠送的《赤玄药典》,也是催动悲剧的一部分,因此他一直认为,对他们一家有所亏欠。
再次寻到这颗石头的时候,是他亲手从帝尊身上挖出来的。
帝尊到人间时意外所得,本想将它用仙力封存,但没想到还是被嵌入身体。
只不过幸得初承殷是天下灵药第一人,才得以护住了帝尊的心脉,只是帝尊也因此大伤,现在的能力与白品仙骨无异,这是世人所不知的。
而当初他对兮若云大发雷霆,便是她曾经提起过这碎片,以为她与帝尊被嵌入凝婳石有关。
“抱歉,云儿……”初承殷说着,一边用手为她梳着发丝。
“那件事早就过去了,只是,剩下一个月,我真的没把握能找到最后那一块,而且魔尊那一块……”
“我会替你拿,别担心,能不能,也依赖一下我。”初承殷轻吻着她的额头,许久才分开。
听着他的祈求,兮若云抿了抿唇。
“好。”少女说完,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一吻。
看着他眼中的星海又掀起波涛,兮若云坏笑起来。
初承殷用手托住她的后脑就要吻上来,被她用手指轻点在唇上。
她一脸正经的学着初承殷刚才的模样:“不可白日宣淫。”
谁知手被移开,冰凉的唇瓣马上就要覆来。
“叩叩叩”
“兮姐姐,有人找你。”柏舟在门外喊道。
初承殷不得已放过她。
“来了。”兮若云应着,赶紧从他怀里溜出去。
剩下白衣男子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眉眼像是有些恼怒,又挑起一抹笑。
又小声重复道:“不可白日宣淫……”
久久也没等到她回来,初承殷出门去问柏舟。
“你问兮姐姐?方才有一个身着奉明观衣袍的人,说是先前与魔域的什么小玲什么的,然后他们就一起走了。”
初承殷听完,正在思考会是什么人。
一旁夏竹年走了出来:“哪来的奉明观的人?明信老头从我这儿,特意借去了仙界的典籍,仅此一日,大家都在集会呢,怎么还有人能偷跑出来……”
话还没说完,初承殷就已经没影了。
初承殷捏了一道追踪符咒,顺着这个一路走到桃花林……
他心怀忐忑,走进一座矗立在桃园中的小屋,和周围飘落着桃花的美丽景色完全相反的是,屋内跪坐着一位身着白裙,面容姣好的美人。
鲜血浸染她的裙摆像是点缀着花瓣,也染红了她的双手,她紧握着一把利剑。
利剑贯穿了地上的英俊男子,他穿着白色华服,看似已无生息。
初承殷先是蹲下来探了探对方的鼻息,施了一道咒符护住了对方的心脉。
随后摇晃着穿着白裙的少女。
“云儿,云儿……醒醒!”
少女的脸上布满了泪痕,与些许血迹。
半晌,她才聚焦眼前的一切……
兮若云看着自己双手浸满鲜血,又看向躺着的人……
“帝尊……”
她双手颤抖着放在帝尊胸前的伤口上。
盈盈绿光亮起,照亮了整个小屋。
门外闯入一群人,带头的男子说道:“你这妖女!竟敢杀害帝尊!”
随后挥一挥手幻化出绳索,上前就要将她控制住。
初承殷从手中幻化出玉骨扇,将她挡在身后:“我看谁敢向前一步!”
“就算你是帝尊的胞弟,也不该如此纵容这个祸害仙界的人!”
“初承殷,我跟他们走。”身后传来少女的轻声细语。
他回头看着兮若云,又看向地上的兄长,帝尊身上的伤已经基本治愈,剩下的他亦能处理。
“包庇的罪名一定很重,没必要同我一起赴死,但是我相信你会救我,也请你信我没有做杀害帝尊之事。”兮若云扬起一抹笑,像是承载着苦涩。
初承殷只得放任她往前。
在众人的讨伐声中,少女被关押了起来。
“兮若云,桁山妖女,伤帝尊,天道难容,挑其筋骨,押诛仙台,三日后接三道天雷,碎其三魂七魄,永世不得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