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婳正在焦急的等着闵东升,忽听外面的传来一阵杂乱声音,随即便安静下来了。
她心头一跳,有些不安。
“冬花,你快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冬花也察觉不对,拔腿就去了。
不一会儿,外面再次响起嘈杂声音,还听到冬花大叫来人。
顾婳不及细想,急忙往外走,边走边叫:“护卫何在?”
几个黑影从暗处出现:“夫人,属下们在。”
“跟我走。”
顾婳被冬青扶着疾步朝外走去。
一行人绕过照壁就看见几个人与冬花在对打,顾婳急了:“快去帮忙。”
黑甲卫刚要冲上去,围攻冬花的人就赶紧逃了。
冬花不急细说,直接追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你们放了沈姑娘!”
沈漓!
顾婳脑子嗡的一下炸了,也紧跟追了上去:“他们绑了沈漓?是吗?”
“对,他们绑了沈姑娘,拖到客院去了。”
冬花跑得飞快,声音夹着风声落回来,她冲到紧闭的客院门口,使劲去踹门。
顾婳气得浑身发抖,脚步有些漂浮,眼前一黑,冬青赶紧抱住她:“夫人,夫人。”
“我没事,赶紧将沈漓抢回来。”顾婳喘着气,抖着手指着客院。
黑甲侍卫黑色身影几步越过冬花,飞快跃入客院,传来一阵打斗声。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冬花冲进去,不一会儿抱着软软昏迷的沈漓走了出来。
顾婳赶紧迎上去,伸手摸了摸沈漓的脸,查看她的衣裙,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她一脸怒容,怒斥:“你们想干什么!”
侍卫将天武军那个统领提溜过来,往地上一贯。
一脚踩在他的大腿上:“快夫人的回话!”
统领吓得瑟瑟发抖:“回、回夫人,我们只是想请沈姑娘给大人看看伤啊。”
“请?这是请吗?回头再找你们算账!”
顾婳怒不可揭。
沈漓被冬花抱回房间,过了一会儿,沈漓醒了过来。
“你还好吗?”顾婳关切的问。
沈漓拍了拍脑门,再给自己喂了颗药:“狗娘养的,竟敢迷晕我!”
会骂人了,那就是没事,顾婳放心了。
“放心,我会找他们算账的,你先好好歇歇。”
沈漓眼里冒火:“我现在就去毒死那畜生!”
她猛然站起来,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回床上。
顾婳心疼极了,安抚她道:“他们是怕你给他们下毒,才用迷晕你的方式。今天他们就求我让你给袁忠勇治伤,我拒绝了,没想到他们竟敢下黑手。”
沈漓气得不行:“狗杂种!”
“夫人,赤羽带闵先生到了。”冬青走进来。
顾婳拍拍沈漓的手:“等你迷药过劲了,我们一起找他们算账去。”
沈漓沉着脸躺在床上。
顾婳走出来,看到披着披风戴着帽子的闵东升。
“先生……”
他打断她:“袁忠勇就在这里?”
“是。他今日刚回来,冲着我身边的沈大夫来的。”
“畜生!”
闵东升听到他的名字积压多年的怨恨顿时爆发。
顾婳走近,低声道:“闵先生,发生大事了,我们需要商议。”
闵东升听出她声音发颤,立刻收起暴怒,沉声道:“进屋说。”
两人一进屋,闵东升首先开口:“赤羽已经和我说了。若是私下信息,定是真的。”
顾婳眼前一黑,冬花赶紧扶住她,让她坐在椅子上。
闵东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们打仗这类事情常有。”
“但我总有些不安。”顾婳红着眼圈。
“不瞒先生,我做过一个很真实的梦,梦中很多事情都在对应的时间发生了。我梦见过他战死了,就在这段时间。”
顾婳顾不得许多了,也不管闵东升怀不怀疑。
“我本以为是他们缺冬衣和粮食,弹尽粮绝才导致他战死的,可冬衣和粮食都解决了。后来发现异风堂,现在异风堂也被端了,我以为再没有外因导致危险了。可没想到又出事了。我害怕,我的梦境都会变成真的。”
说着,顾婳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那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改变上一世的轨迹吗?
闵东升沉思片刻:“袁忠勇不该今天回来的是吧?”
顾婳抹了眼泪:“对。说是两三日才能回来,今天忽然回来了。”
闵东升冷冷勾起唇角:“说不定他知道点什么。”
顾婳一愣,猛然明白:“先生的意思是还是有人捣鬼?”
“姜家既然已经与大理国有来往,将他派来监军定是想要通敌。如果夫人做的梦是预测,那就是姜家再次出手,要置雍国公于死地。”
顾婳心惊:“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一,我们需要军中确切消息。二,今夜就审袁忠勇。”
顾婳也不犹豫,吩咐赤羽:“一定要尽快知道确切情况。”
赤羽点头:“夫人放心,属下已经送去消息了,应该天亮之前就会有回信。”
顾婳站起来:“走!我们去审袁忠勇。”
“夫人不要去了。”
周芷兰和闵东升一起站起来,齐声道。
“我去。”
沈漓推门进来,黑着一张脸:“我保证让他开口说实话!”
闵东升也道:“我一起去。”
顾婳有些担心:“你不怕袁忠勇认出你来?”
“不怕,待属下与夫人一同进京做大事,总是要见人的。”
周芷兰挽住顾婳:“这么多人呢,用不着你亲自出面,审问那种畜生,会让你生气。”
顾婳也感觉身体不适,便点头。
“你们小心些。”
赤羽道:“夫人放心,我们守着,不会走漏风声。”
顾婳焦急的等了一刻钟,沈漓他们就回来了。
赤羽却不见踪影。
闵东升冷笑:“他们玩了一出空城计!慕君衍突击大理王庭时扑了个空,整个王庭装满了火药。”
顾婳脸色煞白。
“炸了?”
“应该是。袁忠勇交代他们是打算炸死慕君衍。但眼下尸体应该未找到。”
顾婳五内俱焚,死死揪住衣襟,用尽全力压住喉间翻滚的血腥之气。
她不相信慕君衍这一世还会死。
他不能死。
他还不知道自己有孩子了!
顾婳瞪着赤红双眼,咬牙切齿问:“袁忠勇那个畜生呢?”
沈漓哼了声:“他死不了,但生不如死了。”
她给他的伤口撒了把腐肌毒药,他的伤口好不了了,就一直溃烂直到死。
闵东升看着沈漓当年撒了毒药,心中那股憋了五年的怨气也散去不少。
他沉着道:“夫人,你不能倒下,一定要稳住。我们只能等,等到军中送回确切消息,再做打算。”
顾婳点头:“放心,我没事。”
她抬起血红的眸子:“不能让袁忠勇死了,他是人证,他得跟我们回京!”
沈漓点头:“放心,我亲自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