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川听了顾卿言的话,生无可恋。
“阿言说得是,那便砍去双手,顺道告诉宫里一声,本王今晚抓了敌国细作。”
林泽川看晋王那神情,不像在说笑,他顿时吓得快尿了。
晋王捏着顾卿言的杯盏,端详着上面的口脂印迹,嘴角又扬了扬。
他薄唇轻启:“只是开个玩笑,放开他吧。”
林泽川感到双臂一松,下颌骨也被松开,他瘫倒在地,狠狠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还开玩笑,我特么是你们游戏的一环咯!
“不过,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半个字,后果你可知道?”晋王的声音又冷了起来。
林泽川顾不上腹诽,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今晚我在酒楼喝多了酒,这会正在我府里睡觉呢。”
晋王给暗卫使了个眼神,暗卫提着他便要飞出去。
顾卿言突然开口:“慢着!”
林泽川两眼一闭,叹了口气,姑奶奶,这又是怎么了。
小爷好歹也是英国公世子,不过爬个墙,你们还没完没了了!
他回转过头,想着大不了就撕破脸,却看到顾卿言展开的笑颜,如暗夜中开放的百合花,闪着洁白光辉。
只见顾卿言福了福身子:“林世子,一码归一码,还是要多谢你在公主府为舍妹解围。”
顾卿禾在她身后,此时酒醒了不少,也浅浅行了个礼。
林泽川:……好新奇的道谢方式。
林泽川最见不得女孩子对他客气,尤其是惊为天人的女孩子。
他俨然忘了方才的惊吓,十分大度地摆摆手:“小事一桩!街坊邻里的住着,都是朋友!”
下一秒,墙外传来了重物落地的“扑通”声,又伴着一声“噢哟”,就再度恢复宁静。
“送走”林泽川,顾卿言对影五影六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送两位小姐回院子。”
影五影六:“是。”
顾卿禾和顾卿容福了福身子,手挽着手,乖巧地走了。
院子里瞬间静悄悄的。
晋王一改刚才的清冷,眼神柔和,拉着顾卿言的手问道:
“还好吗?”
顾卿言“嗯”了一声,顺势趴在他的怀里。
“要是可以抱抱王爷,就更好了。”
晋王搂住她,笑着说:“这可是在你自己院子里,当心坏了名声。”
顾卿言靠在他的肩上,深深吸了几口他身上的雪松香气,瓮声瓮气地说:
“我可不怕,奴家早就是王爷的人了。”
两人对视一眼,想到顾卿言之前说的谎话,会意地笑了笑。
顾卿言的脸红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
晋王捏起她的下巴:“今晚喝了不少?”
顾卿言:“不多也不少。”
晋王:“桃花酿?”
顾卿言:“嗯。”
心说明知故问,刚才你不是把杯子里剩下的喝了嘛。
“我尝尝。”晋王低头凑了上来,含上顾卿言柔软的唇,舌尖趁势而入,吮吸着她口中的淡淡酒香。
顾卿言方才刚醒了酒,此刻又觉得头晕目眩,上头了。
她一时站不稳,一双柔荑拽住了晋王的前襟。
晋王被她一拽,身子上前倾了倾,嘴角的笑意更盛,一双长臂揽住她的纤腰。
一个悠久缠绵的吻,让两人的喘息声重了起来。
晋王适时停下,将她拥在怀里,头靠着她的肩膀,凑在她的耳旁,一声声叫着“
“阿言。”
那声音似水一般柔情,顾卿言觉得要溺水了。
她靠在桂花树上,面前是晋王宽阔的肩膀,玄色衣衫将她遮挡住。
顾卿言又搂住晋王的脖子,两人眸光相对,鼻尖相抵,顾卿言一下接一下,浅啄着他的唇。
晋王又笑了,“淘气。”
这是他今日第二次这般说了。
顾卿言也笑:“怎么会有像你这般好看的人,比……”
她意识到不对,及时住嘴,晋王却好奇地追问:
“比什么?”
顾卿言咬了咬唇:“比表姐那些面首好看多了。”
将王爷与面首相比,她以为晋王会生气。
没想到,晋王低头凑向她,盯着她那双躲闪的秋瞳,说道:
“能做顾大小姐的面首,是本王的荣幸。”
顾卿言:……
又是一个缠绵的吻。
已是月上中天,桂花树下的两人,依旧是难舍难分。
晋王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今夜,倒是多谢林泽川了。”
顾卿言诧异:“王爷,你说什么?”
“没什么。”
其实,晋王今晚就想来找顾卿言,特地换了玄色衣衫,夜间不容易被人发觉。
可是,残存的一丝理性,让他觉得此举不妥。
两人毕竟还未成婚,他总要顾及顾卿言的名声。
正犹豫着,相府的暗卫过来汇报,说是抓住了爬墙的登徒子。
晋王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一个翻身就上了马,暗卫追都追不上。
来了相府,见到院墙内荒唐的一幕。
他松了口气,心情甚好,这才故意逗弄了一番林泽川。
回过神来,晋王轻声叫道:“阿言。”
“嗯?”
“好想快一点把你娶回家。”
怀里的娇小他人儿却没了动静。
晋王低头,看她靠在自己怀里,不知何时阖上了双眸,睫羽微微颤动,安静地睡着了。
晋王笑了笑,一个打横,将她抱起,朝屋内走去。
顾卿言似乎感觉到身子悬空,她顺势搂住晋王的脖子,小脑袋又朝他脖颈处拱了拱,像一只小猫咪。
晋王的心要化了。
他放轻了脚步,来到顾卿言的卧房,又轻轻将她放在榻上,为她盖好锦被。
正要准备起身,一双白嫩的小手,又攀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
“王爷……”顾卿言睡眼朦胧,呢喃道。
晋王半趴在顾卿言身上,喉结滚了滚,他感觉到一股燥热,直烧得他口舌发干。
晋王定了定神,又轻轻将那双小手解开,放到锦被里。
出了房门,晋王对守在门外的锦书和闻溪说道:“好生伺候着。”
“是。”
一个修长的身影走到院子里,一个飞身,消失在院墙之外。
回府的路上,晋王的嘴角就没有放下过。
他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之前,觉得父王把婚期定得太仓促了,来不及细细准备婚礼。
如今,有苦难言,这婚期还是定得太靠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