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杆处也注意到牧云川了，还要抓捕他？”
城主府，首座之上，吴笛听得齐峰口中的情况，微怔道。
“吴大人，既然粘杆处直接听令于吾王...”
“那我们仅监视牧云川而不抓捕岂不属于对抗圣旨...”齐峰抱拳道。
“吾王已闭关，是他们自作主张。这帮粘杆处的人实属鼠目寸光，只擒住一个牧云川又能怎样？还指望从他嘴里翘出什么不成？真是愚蠢至极，难怪这些年一直被锦衣卫压制！”吴笛眯起眼睛，沉声道。
“大人，那我们现在？”
“你去拦住他！”吴笛思索了会，道：“哪怕是今晚放走牧云川，也别让那帮蠢货得手！”
“放走牧云川？”齐峰一怔。
“嗯。牧云川在锦衣卫内地位特殊，只要他在我的主城里活动，把他给盯死，我就不信一个锦衣卫细作都揪不出来！”吴笛冷笑道：“到那时...功劳，皆属我们！”
……
“噗！”
牧云川一口血雾喷出，倒退数十步，缓缓停住身形。
刚刚那一番消耗导致现在的他光是维持意识便已经竭尽全力，更遑论和一个高修为强者对抗。
“好了，跟我走吧！”
见对方不说话，闻左也是不恼，缓缓走向牧云川。
牧云川倒退了几步，看着那走来的闻左，脸上浮现一抹狠绝之色，旋即一咬手指，将鲜血点在额头之上。
旋即，那已枯竭的神魄力竟然再度暴涨起来。
“哦，想自爆神识？”
见对方这般举动，闻左一惊，随后猛地一跺地面，向对方冲去。
九重天罡诀靠神魄力来催动，每上一重，消耗更是成倍上涨。
神魄力无需经脉，储存于额头内的神识中。
而神识则为意识之源，无形无状。
修士一旦选择爆去神识，可将其化为最后一丝神魄。
但代价同样巨大，最好结局是神识无法再承载神魄力，牧云川彻底沦为凡人，但同样也可能会彻底破碎，神识消亡。
而他刚刚从刑堂脱困时，不得已用了一次第二重，导致神魄力一直处于接近枯竭状态，若是不拼死一搏，被捕便是定局。
闻左鹰爪翻腾，携带着可怕的劲气向对方奔去，脚掌之下，地面上的石砖都被其撕裂开来。
“天罡...嗯？”
就在牧云川想自爆神识使出第二重天罡诀之时，突然停了下来，随后看向天空。
“我居然忘了，你们粘杆除了我们，还有个死对头呢...”
眯着眼睛，牧云川气息缓缓平息，喃喃道。
眨眼间，闻左便是奔袭到牧云川面前，森然一笑，便欲擒拿后者。
然而却瞧见牧云川脸上那般带有一丝戏谑的神情，心头一冷。
唰！
闻左愣神间，一道刀光从天空闪掠而下，直直向闻左射去。
“哼！”
察觉到这股杀气时，闻左冷哼一声，便是放弃了眼前的牧云川，身形一转，鹰爪直接砸在那刀光之上，将其拍飞而去。
“齐峰...你这是何意？！”
见到这有些熟悉的刀光，闻左眯起眼睛，脸色终于是冷了下来。
“又他娘是你们粘杆处！你们哪都要插一足？！”
空中，齐峰的声音落下，随后其身影伴随刀光降落在地面上，毫不客气地回道。
“哦？”闻左看了眼对方，冷笑道：“那你是要阻拦我们？”
“主城之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管了？”齐峰沉声道：“赶紧带着你们粘杆处滚吧，别他妈在这找事了。”
“好的很，吴笛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我们粘杆处可是直接奉命于吾王，你们当真是要谋反？！”闻言，闻左怒笑一声：“通通给我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杀了！”
嘭！
两人对峙时，空中又是一道黑影落下，自然是那一直跟在齐峰旁边的黑衣人。
“闻左，你少拿吾王之命来压人，谁知你心里到底有无效忠吾王，我看你八成是看上这小子身上带着的什么宝贝了吧？”
“你们两个找死！”
见两人咄咄逼人，闻左似是被戳中了什么一般，大怒道。随后视线掠过两人，那不远处的牧云川早已不见了踪影，心头更是一震。
轰！
到手的鸭子飞了，闻左牙关几近崩碎，随后双手结出印结，一阵轰鸣，这片街道的地面竟然开始颤抖起来。
“齐老大，牧云川已经走了，我们和他在这开战实在没啥好处啊。”察觉到大地变化，黑衣人脸色微变，对齐峰沉声道。
“知道，先陪他过几招，不然现在那小子一走我们立马就撤的话，恐怕粘杆处那边又会借此说我们谋反！”齐峰点点头，道：“干脆就让他知道我们守卫军要抢功，不慎把对方放走了吧。”
“行，反正吾王闭关，凭他个粘杆处也奈何不了我们吴大人。”黑衣人应和道。
“岩杀阵！”
闻左双眼猩红，话音落下，那颤抖的大地便是猛然下降数丈，真气翻涌间，众多岩石形成的尖刺竟生生拔地而起。
“武技都用出来了？看来这家伙是真急了！”
见状，齐峰二人一笑，真气爆发而出，他们皆处于化气境层次，真要战起来，并不会有多怕闻左。
“什么声音？”
“齐大人和粘杆处的人打起来了？”
三道化气境气息爆发，立马惊动了远处所有的守卫军，旋即脸上浮现疑惑，纷纷停下手中之事，向此地冲去。
……
“云川，今晚当真是凶险啊。”
一座昏暗的小屋，一盏似乎随时会熄灭的烛火灯，在偷偷吹进来的夜风下起舞。
“还好还好，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咳！”
牧云川喘着粗气，笑着对着面前一人挥了挥手，旋即又猛地咳嗽了几声。
“不管怎样，感谢袁老相救...”
对面一人笑着点点头，烛光闪过，一道有些苍老的面庞显现而出。
这老者身着灰色布衣，仔细一看竟是今晚和牧云川对话，被其取代位置迷惑齐峰二人的那名商贩。
“好久不见了，你小子都长这么大了...幸好老夫还记得你喜欢搓手指，不然你今晚不知会怎样。”
“锦衣卫派你一人前来，是为何事？”
老者看着那脸色不太好看的牧云川，笑了笑，随后叹了口气。
“袁老...”牧云川缓缓抬头，眼眶微红。
记忆展开，此人正是自己在锦衣卫的忘年交，多年前便潜伏在大圣王朝，负责暗中救援被俘虏的东方武者。
“袁老，此番前来是为二事...”牧云川向门外走去，开门确认了下周边，半晌确认无异常后，轻轻关门，对袁老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