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徐婕妤离去后,苏暄妍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这肖宫人如今还昏睡着,待她醒了,知道孩子没了,指定是痛不欲生,肝肠寸断……”苏暄妍目光落在里间,这样的事,光是听一听,都让人觉得心酸无比,苦楚动人,何况是作为当事人的肖美月!
此种情况下,苏暄妍自然不能只在一旁看着,让肖美月独自面对!
这时,疏雪也做完苏暄妍吩咐的事,回到此处,向苏暄妍复命,“才人,您吩咐的事奴婢都已经办妥了”
上官瑾嫣与宋瑜两人并不知道苏暄妍吩咐疏雪何事,只不过她们也明白,能在这个紧急时候,又让苏暄妍如此重视的,定是要紧的!
见苏暄妍主仆两人说话,她们也不插嘴,只一边旁观。
“既然一切都已布置好了,那我也该去皇上那里走一趟了!”
说着,苏暄妍就起身,疏雪赶忙上前搀扶着苏暄妍。
“我有事得去紫宸殿一趟,这里就劳烦两位替我看着点”
见苏暄妍如此郑重其事,全不似以往娴静,温润的样子,多了份肃杀,庄严!全不似以往娴静,温润,待人和颜悦色,情礼兼到!!
上官瑾嫣两人也知此乃兹事体大,性命攸关之时,于情于理她们自是该看护好肖美月,以免去苏暄妍的后顾之忧!
“你且去吧,这里有我和宋姐姐,定会照顾好肖宫人的!”
上官瑾嫣知道,以苏暄妍的性子,定是有了谋划,既然苏暄妍只让她守在这里,那她便安心待在这里等着就是。
宋瑜也看得出来,苏暄妍有事急着去做,又放心不下这边,为了让苏暄妍放开手脚去做事,她也保证道:“是啊,你的事要紧,这里交给我们俩你就放心吧,定不会出什么岔子!”
“那就麻烦你们了!”
对于上官瑾嫣两人,苏暄妍自是信得过的。
继而苏暄妍便带着疏雪往紫宸殿去了。
路上,疏雪把她刚才查到的事都一一说给苏暄妍听,“才人,方才您让我去取今日肖宫人在凌虚台用剩的茶水,菜品时,奴婢发现今日肖宫人所坐的椅子,是把腐椅!”
“腐椅?宫里的物什不都是有专人照管的吗?怎么会有腐椅?”
见苏暄妍有些不明所以,疏雪继续解释道:“宫中每逢节日宴会,给各位主子庆生以及会见外邦使臣,都少不了一些歌舞戏曲,以娱宾主……”
苏暄妍听着疏雪的话若有所思。
“而这些演奏的乐工,伶官们经常在太液池畔边上习曲、排演,不论冬寒暑热,一日都不曾懈怠。他们所使用的椅子,因长久地风吹日晒,被人拖来拽去,更是容易残破,腐败!”
听完疏雪的话,苏暄妍自然也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有人特意去寻来这坏了的椅子,给肖宫人坐?”
“奴婢也是按才人的吩咐去取东西时,发现肖宫人摔倒那处的碎木屑和坏了的椅子腿有些不对,才明白了过来。那椅子铺了绒垫,又套了缎绣的套子,不仔细瞧,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
现下苏暄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淑妃好好地,硬是要让她们几人过来凌虚台,想来自是一早就安排好了这些,等着苏暄妍她们往上撞!
苏暄妍此时的呼吸都因胸腔中的怒火,有些急促,眼中也尽是复仇之火!
“如此也好,咱们便不算是冤枉了她们!”
说罢,苏暄妍便加快了步子,十分迫切地想要看淑妃她们是何下场。
隔着老远,在外面候着的静忠就看到了苏暄妍带着疏雪往这边来。
他也知道今儿宫里头发生了什么,不过事不关己,他自然是不会轻易地沾染这些事,以免卷入后宫的这些是是非非之中。
静忠快步地迈下台阶,给苏暄妍请安,“苏才人”
“静忠公公好”
静忠立马低头,微蜷了身子,笑着回复道:“不敢不敢,苏才人您是来给皇上请安吗?”
苏暄妍微微颔首,以示敬意后,便望向台阶高处,仔细感受殿中的人和事,想要探听紫宸殿中皇上的动向。
“今日宫中出了些事,我的心里总是不安得很,总要面见皇上,把事情一一说清楚才好”
“是是是,淑妃娘娘和周御女都来拜见过皇上了,于情于理,才人也该来,为肖宫人陈述实情,这样皇上心里也就有底了不是?”
能在皇上身边服侍,又是后宫总管太监,这些事他自然也是看得明白。
“才人稍后,奴才这就去禀报!”
“有劳公公!”
不一会,静忠便得了皇上的旨意,出来请苏暄妍觐见。
苏暄妍进入紫宸殿,穿过金漆龙纹大屏风,转入里殿,只在门口抬眼偷摸地瞧了皇上一眼,只觉得一身明黄龙袍,端坐宝座,埋头看折子的皇帝,威严肃穆,不可冒犯!
苏暄妍小步子走近,跪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只淡淡地回了句,“平身”手中并未放下朱笔,眼睛也未离开案上的折子。
“谢皇上”
苏暄妍起身后,只觉得局促不安,皇上专注于政务,御笔朱批,一点儿也没有想要与苏暄妍说话的样子。
皇上不发话,苏暄妍也不敢出声打扰,只能默默地站立一旁,等待皇上问话。
约莫过了一刻钟后,皇上才放下折子,抬起头,往苏暄妍这边看来,“不是说你有要事禀报吗?怎么呆站在哪里?脚底生根了?”
瞧着皇上不喜不怒的态度,苏暄妍心里也十分没底。
宫里头都闹翻天了,皇上肯定是知道肖美月小产的事,如今这模糊不定的态度,反倒让苏暄妍畏首畏尾,不敢直接将那些“证据”摆明给皇上看。
“回皇上的话,臣妾是因看护肖宫人母子不周,以致肖宫人小产,损伤了皇家血脉,特来请罪的!”
说着,苏暄妍又向着高位正坐的皇帝跪了下去。
“此事淑妃与周御女已经来禀报过了,大致情况朕已了然,至于苏才人来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