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帮我开灯。”
明亮的灯光照射在男人脸上,可以看得出他整张脸没有一丝血色,就像是一个死人。
不过就算死,也算是个帅尸体。
偏题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被刺眼的灯光照得只能又重新闭上,“你……”
阮岁毫不留情给他一巴掌,“你要死的话离我远一点,跑来我这边死干嘛?要吓死我吗?”
苍白的脸色瞬间红肿起来一块。
尽管这样,弗雷德克斯还是低低地笑了。
“唔,小姐。”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好痛苦,痛苦得想去死,这样就不用思考那个女佣临死前的话了。
阮岁看见他眼底的痛苦,心想,这病确实挺严重的,都自残了。
弗雷德克斯反手握住小姐的手,流血的伤口再次崩开,他似乎感觉不到痛一样,朝她扑过来。
阮岁不至于跟有病的人对抗,她要是想反抗,弗雷德克斯整个人都可以被她扛起来。
男人欺身而上,将她压在柔软的床上,
他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在她怀里,声音颤抖:“我也不是故意的。”
就是控制不住。
想逃避痛苦。
阮岁:这个病,得治。
她奢侈地兑换了一颗止血药,用手指强硬掰开男人的嘴,直接捅到喉咙跟,吃吧活爹。
弗雷德克斯想吐,却被她死死捂住嘴,于是只能睁着朦胧的眼睛看着她,眼神透露出一丝迷茫。
被迫吞咽下了药。
他虽然有点疑惑小姐给自己吃了什么东西,不过此时也没心情去考虑这些了。
“我就要死了,小姐,我真的好痛苦,我撑不下去了。”
他继续絮絮叨叨,“我死后,你不用担心,因为我所有资产负债,包括所有势力都有专门的人员跟你对接,你要照顾好自己,可是……”
弗雷德克斯紧紧搂住少女的腰,眼泪打湿她的肩膀,细若蚊声,“我现在有点,不想死了。”
阮岁正在玩弄他的发丝,手指卷了几个圈,“是啊,因为你死了,我可能会渐渐忘记你。”
弗雷德克斯猛得抬起头,漆黑的眼睛却亮得惊人,眉骨高耸,微微瞪大眼睛就形成了漂亮的欧式大双。
像一只被狠狠伤害过的小狗。
“啊?”
被遗忘吗?
可是有因为流血过多力气虚,整个人都软下去,他闷闷开口,“哦,那就忘了我吧。”
反正他死了,也不会有感觉了。
正好可以结束痛苦。
过了一会儿,他又咬牙切齿道,“小姐,你要是敢忘了我,我变成鬼都要爬你的床。”
阮岁无语,伸手把他推开,“一天到晚就想着死去活来,弗雷德克斯,你告诉我啊,你干嘛要死?”
她一把掐住他的喉咙。
因为窒息,男人的面部涨红,他震惊地看着阮岁,眼底浮现出一丝丝光彩。
之前困扰自己的痛苦此时都忘记在脑了。
眼前只有小姐一边掐着自己脖子,一边凶狠地用牙齿,把他唇瓣咬破的痛觉 。
感觉身心在这一刻都得到了颤抖。
他享受这种在濒死中接吻的感觉,只有这样,才能忘记全部痛苦。
最重要的是,感觉到了小姐对他的在意。
不然怎么会亲自己呢?
于是,男人就这么水灵灵地晕了过去。
阮岁抬起头,慢条斯理地将唇上的鲜血舔干净,看着身下的男人,只能暂时熄火。
没想到,一个女佣的话,竟然把他逼得自残了。
她旋即将弗雷德克斯染血的衣服全都撕掉,此时,一具完美的男性躯体呈现在她面前。
跟弗雷德克斯极具攻击性的容貌一样,身材也是无可挑剔,长期锻炼以来,一块块分明的腹肌似乎蕴藏着爆发力。
睡咯。
今晚有美男侍寝。
美滋滋白嫖(*σ′?`)σ
弗雷德克斯发现,自己竟然没死。
还睡到了小姐的床上!
唔,怎么回事!!
突然一件衣服丢过来盖住了他的脸。
他将衣服向下扯,才发现自己竟然浑身赤裸。
手腕上的痛觉告诉他,昨晚确实做了伤害自己的事。
“小姐……”
他满脸歉意。
阮岁起身往外走,该吃早餐了。
今日宫殿内已经布置起来了,忙碌的佣人走来走去。
弗雷德克斯感觉小姐好像生气了。
他忽得深深蹙起眉,再次抬眸的时候,变得幽深。
夜幕降临,华丽的灯光布满宫殿内的每一处。
络绎不绝的豪车驶进来,参加晚宴的,都需要经过严厉的搜身,不允许他们将任何无关物品带进来。
但是,尽管这样严格的要求,想来参加的人依旧不会放弃,因为他们都想知道,弗雷德克斯效忠的家主,究竟是谁?
明明他可以独占整个黛西家家产,却突然冒出个家主出来,心甘情愿将所有权利捧到她手上?
可是,整个黛西家不是都在事故中死去了吗?
抱着这种疑问,当宴会开始时,他们紧紧盯着出场的方向。
只见弗雷德克斯身边真的跟了一个女人,这里的权力者大都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美女,相比起美貌,他们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即将掌握全球大部分金钱与权势。
在人群中的风宁看着这一幕,也勾了勾唇角。
强势如弗雷德克斯,手中的权利也即将过渡到家主手里了。
这种方法,也就阮岁想得出来。
他们没想到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根本与想象中的黛西小姐不一样。
可是,在这里,弗雷德克斯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谁也不敢上去质疑他。
大小姐并不是温和的,她站在弗雷德克斯身旁,气场却丝毫没有被他压下去,不温不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西方面孔,她糅杂了东西方的特征,鼻梁挺拔,五官精致。
枯燥的宴会流程让阮岁想睡觉,面对各位伯爵,大佬们的套话,只要弗雷德克斯站在她身边,其他人一见,立马畏畏缩缩。
与此同时,助理在宴会上突然收到了调查结果,一连串证据确凿。
那个女人,竟然在佛罗伦萨出生,就读了当地一家贵族学校,不仅如此,因为天赋异禀,连续跳级拿到了麻省理工的入学券。
从小就是天才少女,最终硕博连读后才去了华夏!
而且,她的真正身份,是老牌世家家主阮华的孙女。
这个才是让助理震惊的,因为对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金矿的消息,抢先一步拿到了承包权。
有了金矿,资金充足,对方的战斗力也成倍翻滚,这个消息,已经放到了弗雷德克斯工作台上。
可能是因为今晚太忙了,他并没有来得及去看。
助理一下子就懂了,一定是阮氏家族为了斗倒他们,所以用了这种计谋,这个消息,也是阮岁偷出去的。
他拿到证据后,立马往宴会中心赶去,想要阻止这场荒唐的“交接礼”,当场揭开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天上的亮月不知什么时候隐入云层,此时辉煌的宫殿灯火通明。
在助理即将穿过走廊时,只见尽头缓缓出现一抹纤细的身影。
一个熟悉的面孔缓缓出现在他面前。
女人生得纤细文静,当那双黑色寂静的眸子落到助理身上时,有着毛骨悚然的感觉。
“风,宁。”
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看着她的目光就想要把她撕碎一样,md,全都是一伙的。
要不是他在一次竞标会上见过对方的脸,从主办方口中得知,她就是阮家养的一条忠实的狗,不然现在还认不出对方。
风宁疑惑地看着他,“原来你认识我。”
她几乎很少露面,作为一名合格的管家,自己只需要在背后处理好家主大人吩咐的事宜,必要时,也一直在全球出差。
“呵,你和阮岁是一伙的吧?”
风宁想了一秒,可能是在上次竞标中,自己无意间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其实当时,就是为了拿到家主大人想要的专利,才不得不搬出阮家的名号,让那些人知难而退。
她缓缓点头,“嗯,可惜今晚不能让你过去,抱歉。”
助理拳头硬了,“你的主人就派你一个人来拦我?那个女人心也太黑了吧,你让开,我一般不打女人!”
然后是眼前的情况,他就必须打!
风宁唇角露出一丝嘲讽,“我也一般不打男人。”
开玩笑?对她来说,自己的力气甚至比男人还要大。
而且,敢诋毁主人,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下一秒,助理夹着风声的拳头飞到她脸上时,被她单手拧住。
看起来文弱的女生,竟然力气这么大?
助理大惊,想来能成为老牌世家的二把手,也有几分实力。
但是,他几乎没反应过来,就被结结实实一把锁住喉,往墙上猛地砸了过去。
怎么说呢?
女人的手就如同金属臂一样,恐怖如斯。
自己在她面前,就如同小儿与成年人的斗殴。
弱毙了!
看着已老实的男人,风宁将他提溜到一间杂物室里。
助理艰难地掀起眼皮,漆黑的杂物室,只有女人一双漆黑发亮的瞳孔,他不甘心啊!
弗雷先生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被她们骗了?
不爽,不爽啊啊啊。
无能狂怒,并不能改变结局。
阮岁心灵感应到那边发生的事情,果然让风宁去蹲人,是可以蹲到的。
助理也太拉了吧。
弗雷德克斯看着手里的酒杯,眼底浮现迷茫复杂之色。
少女正挽着他的手,依靠在他手臂上,其他一些伯爵子爵,甚至怀疑这一切是弗雷德克斯弄出来的阳谋,其实就是伪造一个无实权的黛西家继承人身份出来,顺理成章地继承家产。
可是这样做,有意义吗?
他已经掌握了一切,将原本的黛西家族发展到了现在的全球顶尖,根本没有人能忤逆他的意见。
所以,他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宴会进入到了尾声,已经有部分人陆陆续续离开,此时,弗雷德克斯不知道是因为劳累还是失血过多,精神上有些恍惚。
为了不被其他人知道,他先回去休息。
奇怪,今天为什么不见伊修的身影?
阮岁跟在他身后离席。
此时,风宁任务完成,刻意将杂物室里的人放掉。
助理还以为自己趁她不注意逃脱牢笼,一路朝前厅跑去。
一边将整个宫殿的雇佣兵都召唤过来。
不过,他手里并没有将整个宫殿调动起来的权利。
弗雷德克斯感觉到外面的异动,此时房门传来一道扭动声。
原本就有些恍惚的精神一下子暴躁起来,眼底也漫延开一丝杀戮。
打开门,助理一脸焦急出现在自己面前。
“伊修!你想死吗?”
主人饱含威胁的声音出现在耳畔,伊修一个激灵,差点就给跪了。
不过他还是强撑着胆子,“我有事举证。”
此时伊修耳边又响起一道恶魔般的声音,“助理先生,你带这么多人是想干什么?”
只见一身华丽裙装的少女款款而来,玫瑰般的裙摆绽开在她脚下,仿佛为她单独铺开了一道花路。
她脸上带着一丝淡笑,可是落到伊修眼底,却是魔鬼般的微笑。
有这个脑子,这个谋略让弗雷德克斯心甘情愿地掉入陷阱,是该说这个女人有本事,还是说她幸运?
无论是哪一个,伊修都觉得背后深寒。
雇佣兵们都自动为她让开一条道。
这可是他们新任的家主,得罪不得。
弗雷德克斯微微蹙眉,“什么事?”
“你最好是有真的事,不然……”
看着主人眼底明显的警告,伊修硬着头皮将一些证据递到他手里,生怕跟那个女佣一样,被弗雷德克斯一枪爆头。
阮岁直接走过来,慢条斯理地拿走他手里的证据,成功地看见伊修狰狞的面目。
“哈哈哈,助理先生,您这个表情,不会是想杀了我吧?”
这一番话,让弗雷德克斯的心狠狠一跳。
“阮岁,你叫这个名字是吧?”
伊修忍无可忍,当场质问她。
弗雷德克斯此时也没有什么表情,他脸上甚至出现了空洞的神情。
阮岁转动着手里的文件,“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弗雷先生,这一切证据都在文件里,您只要拿回来了就可以知道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