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来之际,帝都忽然被一则消息震惊。
“前右相洛思博,洛公、官复原职,重新回到景国权利中心。”
顿时,整个帝都炸了一般,被这道毫无征兆的消息所震惊。
大街上,到处能看见三五成群的百姓聚在一起讨论,脸上几乎都是笑意。
“哎你说,之前洛公重启的消息都流传好久,也不见他老人家官复原职,今儿这是怎么回事……忽然就官复原职了。”
“可不是吗!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要不然……咱们也好替他声援一下啊!”
“多的不说,在洛府门口说上几句祝贺的词也好啊!说不定啊!还能亲眼见到他老人家呢!”
“谁知道这么忽然呢!以前因为洛公被贬而远离洛家的人……这会只怕连肠子都毁青喽!”
“可不是,不行……洛公这种为我们百姓谋福祉的大人,我李三必须得去祝贺几句。”一个干瘦的那男子说完,立马朝着洛府的方向走去。
“哎……等我一下,同去、同去……”
周围的人一听全都热闹起来,一些原本不想去的百姓见状也随着大流一起走去,看热闹嘛……自古如此。
这样的一幕发生在洛府所在的周围街道,此外、还有不少别处区域的百姓自发而来。
由此可见,洛思博在百姓心中的威望,
于此同时,帝都某豪华大院、尽显奢华的书房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面色阴沉。
“砰!”
名贵的砚台被他猛的砸在地上,而奢华的地毯上更是早就一片狼藉,珍贵的狼毫笔、玉如意、琉璃笔桶……
各种珍贵的东西早已滚落一地,老者还不满足依旧往地上扔着瓷器,直到书房里能扔的东西都扔了个干净。
伸手找不到可以丢的东西之后,他才坐到椅子上大喘气,眼神阴毒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一众仆人。
其中两个侍女额头带血,鲜红的血迹顺着眼角流血,二人身子颤抖却不敢伸手擦拭。
还有两个身穿黑袍的冷面护卫,好似两个冰冷的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仔细看的话就能看见二人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显然对眼前的老者极为恐惧。
“混账,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安插在宫里的人没有提前禀报?”
“老夫不是早就说过吗?”
“花费那么大的力气把人送进去,就是这么回报老夫的?”
“派人把他们都给我宰了,老夫手下不需要没用的废物……”
老者阴沉着脸,这么大的消息他居然现在才知道,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愤怒。
两个黑衣人中,左边的男子上前一步禀报道,“老爷,宫里的眼线都被拔掉了、所以才……。”
“嗯?”
老者表情一顿,“都死了?”
“八成的眼线都被拔掉了,尤其是承德殿附近……咱们的人眼线都没了。”
老者表情更加阴沉,明白这件事是早有预谋的,而且连自己的眼线都注意到了,他眉头皱紧。
沉吟道,“没留下什么尾巴吧?”
“没有。”
“那就好……咱们那位陛下不声不响的,居然对皇宫的掌控到如此程度了吗!”黑衣老者表情狰狞。
忽然冷笑道,“还真是小瞧他了呢!不过……他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反抗我们了吧!”
“那个位置……可不是靠这点小手段就能坐稳的。”
“要是不听话……老夫不介意换了他。”
“……”在场众人心头一震不敢流露出任何表情,因为他们都很清楚眼前这个老者的能量。
他说换皇帝,绝不是空话。
黑衣男子沉吟道,“老爷,宫里还需要派人去吗?”
“不用!”
老者一摆手,理智的驱使下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景帝的这个做法无异于在挑衅他们,这明显不对劲。
要知道前面这两年,景帝对他们的提议就没有反驳过,洛思博被贬、萧定安被禁足。
无一不在表明,景帝已然对他们低头,在此期间……科举这等大事完全被他们所掌控。
即便知道他心有不甘,老者也毫不在意。
但是今日不同,景帝竟然直接重启洛思博,没有丝毫考虑他们的感受。
就好像家里温顺的宠物忽然咬了自己一口,老者很不喜欢不听话的家伙。
因此才如此愤怒,但是愤怒之后,他逐渐察觉到这件事的不对。
景国若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如此胆大妄为。
“他定然有什么手段,让他觉得能与我们抗衡……只是、到底是什么呢?”
黑衣老者皱眉思索,许久还是猜不到景帝的后手到底是什么,这让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轻点扶手的手指稍显急促,清脆的声音好似点在众人心脏一样沉重,让他们有些呼吸不畅。
“踏!”
手指忽然停住,老者依旧对景帝的后手毫无头绪。
但以他的经验来看,洛思博这个老狐狸既然重启、那么景帝必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付于他。
“到头来,老夫还是要与这个老家伙斗上一朝啊!”
“呵呵!手下败将……老夫能赢你一次,就能赢你第二次。”
“这一次……可没人能保住你的命了。”老者眼神一冷,对洛思博这老东西产生了杀意。
想了想,他又对右边的黑衣男子说道,“宫里不用派人去了,告诉沉鱼、让她尝试靠近承德殿打探一下。”
“老夫要知道皇帝小儿的后手到底是什么?”
“沉鱼?”黑衣男子一愣,有些紧张到,“老爷、沉鱼可是您好不容易培养的,这个时候让她出动……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哼!你在教老夫做事?”黑衣老者缓缓转头,一双冰冷的眸子看着黑衣男子。
他只觉得身子一紧,浑身汗毛倒竖一股极致的危险感弥漫全身。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落,男子猛的咬破舌尖,剧痛将他从恐惧中唤醒。
“噗通!”
男子立马跪在地上恭敬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心老爷的心血白费而已,还请您恕罪。”
“哼!要不是看在你忠心的份上,现在的你早就死了。”
“属下明白……。”黑衣男子连声告罪,眸子里满是恐惧。
“行了,按照我说的去做,滚吧!”老者坐回太师椅上摆摆手,两个黑衣护卫恭敬的行礼之后转身离开。
待二人走出去,老者冷声道,“半个时辰内,将老夫的书房恢复原状,明白吗?”
“奴婢遵命。”两个额头染血的侍女立马回应,生怕回应晚了就会性命不保。
老者满意的点点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道,“要是那些家伙都像你们两个一样听话多好啊!”
“这样的话……老夫就不用费劲弄死他们了。”
“呵呵!”说完,老者狞笑着离开书房。
两个侍女这才敢大口呼吸,身子抖成筛糠一样,眸子里只有对老者的恐惧和对往后生活的绝望。
离开书房后,老者随手招来一个护卫吩咐道,“告诉那几家的人,半个时辰后到我的书房、有事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