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将与黑影对话逐字逐句消化。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都是屁!
人还没死就准备棺材,她还没恢复记忆先伤心上了?
都是屁!
起床,洗漱,吃饭!
饭后家奴到她这里传话,
“小城主差奴才来告诉姑娘,务必要赶在辰时前赶到乾天门,迎接苏小姐。”
呵,还迎接
这洛云锦,催她倒是催得紧。
镯子都被洛三刀捏碎了,这回她可是亏大了。
“现在几时了?”
家奴回道:“回姑娘,辰时一刻。”
汨罗:“我知道了,你去忙把。”
家奴刚离开,她就记起一件大事——她忘了挑礼物!
完了完了,
昨儿城主让她挑个礼物要送给苏小姐,她给 忘没影儿了!
辰时,辰时一刻
“来不及了!”
赶紧出门。
乾天门就是正门,还好不远。
礼物,礼物
这时候能找到什么合适的礼物!
庭前红梅艳丽,拥簇饱满。
她一停脚,灵光一现,“就你了!”
等她到的时候,已经看到一些府卫在那里等候。
不愧是大世家,排场。
“汨姐姐!”
人群前面,洛尧朝她挥手。
她走到他跟前,蹲下身问:“小洛峣,是谁让你这样叫我‘姐姐’的呀?”
大家族的公子哥叫一个下属姐姐,事出反常。
洛峣眼珠子转了一圈,
“是师叔。”
汨罗:“小洛峣乖,跟姐姐说实话,不说实话我就去你师叔那里告你的状哦。”
洛峣瘪嘴,
“是师父,也是师父叫我这样答的,汨姐姐你不要去师叔那里告我的状好不好?”
汨罗:“你师父还说什么了吗?”
洛峣:“没有了,师父怕我说多了露马脚。”
这小孩也才六岁,虎头虎脑的。汨罗忍俊不禁,
“好啦,不告状,姐姐我呀从来都不告状,告状可不是好习惯。”
洛峣又开心的笑起来,两颗虎牙显得他又呆又可爱。
如今是苏家小姐跟洛三刀传成婚,让一个小孩叫洛三刀的下属姐姐,岂不是让人想入非非?
这洛云锦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又问:“怎么不见你师父?”
洛峣:“师父每日忙得不可开交,还好这次玉独师叔也来了,我跟小师伯就只负责在这里看着啦,欸,你摘了红梅?”
汨罗道:“这是你师伯给苏小姐的礼物,你师伯呢?”
“不知道,一早上就没见过。”
洛峣摸了摸红梅,又坏笑道:“这真是洛府上下最漂亮的红梅了,就是不知道师伯会不会介意。”
汨罗:“又不是给我的,给苏小姐的。”
洛峣:“这梅花一看就是清风苑里的那一只,是苏姐姐与师伯一同所种。”
汨罗:好啊,好啊,很好。
远处有魔兽飞来,这只鸟的背上建着一座小轩,外观异常华美,一看就能知道里面的人有多金贵。
枭鸟上的侍卫先下来了,随后轩内走出一个女子,
不是想象中的着装华贵,
她一身青衫,素雅不失高贵,不可亵玩。
发呆的空隙苏曳卿已款步走来,
洛三刀人又不在,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苏小姐”
汨罗停在她身前,将手中的花递出去,“这是,花,给你的。”
苏曳卿接过花,“姑娘给我的?”
“呃......我主子给的。”
“谁?”
“洛城,洛云城,云城给的。”玉独苏上前,把汨罗拦到后面。
苏曳卿拂了拂上面的雪,轻轻闻了闻,微微一笑,
“梅香沁人,新雪多情。不是云城哥哥给的。”
汨罗:“。”
云城geigei~~
还有这层关系呢!
苏曳卿将红梅交给随行的侍女,玉独苏在一旁圆场道:“云城太忙了,一早就出去了,待会儿就回来。”
苏曳卿:“还劳烦玉独公子亲自前来。”
洛峣小蹦上去,“玉独师叔最最闲不下来了,昨夜也不知跟着师叔说了什么,半夜都还亮着火呢。”
苏曳卿伸手点了一下他额头,
“仗着云锦不在,你都敢说半夜不睡觉到处跑的事了。”
“师父偶尔也许我胡闹的~”
这话引得周围的人笑了起来。
看得出来,苏曳卿常来洛府,想必也有老城主的意思。
跟着进去的时候,汨罗问洛尧:“她是怎么知道不是你师伯送的?”
洛峣:“苏姐姐能感知万物情感,与万物共情。一碰到梅花,就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汨罗听此,大开耳境,
“如此神奇。那她与你师伯......”
洛尧:“我只听说苏姐姐与师伯以前关系可好了。”
“你才六岁,知道什么。”
洛尧:“哼,你摘的那株梅树少说有十年了,他们关系不好还会一起种树吗?师伯和苏姐姐可是青梅竹马呢。”
汨罗一噎:好啊,好啊,青梅竹马呢
洛尧悄咪咪过来说:“而且师公说,这次师伯回来是要与苏姐姐成婚噢,师伯都答应了。”
“能成个鬼。”
“你说脏话。”
汨罗:汨汁无语
到了养元殿,城主一见到她,脸上挂着的笑比平日更耀眼几分。
“曳卿,来来来,过来伯父有话给你说。”
苏曳卿:“伯父且先坐好,待曳卿为您复完脉再说也不迟。”
汨罗低声问玉独苏,“不是演戏吗,做这么全套?”
玉独苏也小声回:“演戏是真,伯父前段时候受伤也是真,不过都好差不多了。”
汨罗:“噢。”
“城儿呢,怎么还没见到他人?”城主问。
旁边的奴才回话:“少主今日一早便同府卫出去了。”
城主:“出去了?哪儿去了?”
奴才说:“少主也没说去干什么,只知道往兽林方向去了。”
洛峣在一旁插了一句:“许是师伯闲来无事,去兽林打发时间去了,早知如此我也去了,好久没见师伯猎杀魔兽了。”
城主哼道:“臭小子,回来再收拾他。”
苏曳卿复完脉,说:“伯父身体健壮,再过几日便能恢复如初了,我让钰清将炼化的清药拿去热了,伯父可要按时服用。”
城主一听到“清药”两字都浑身一哆嗦,说:
“又是清药?伯父都好了,就没必要喝了吧...”
“伯父此话说过不下三遍了。”
玉独苏问:“可是用百种毒兽毒液熬制而成的,萃与魔晶相炼化的药物?”
苏曳卿:“不错,伯父伤及元神,体内又残留剧毒,曳卿无法才出此下策,好在这百种毒兽一一觅着了。”
汨罗好奇问:“为何称为下策?”
玉独苏说:“百种毒收齐很困难,萃取过程也是相当复杂,不是每个受重伤的人都能挺得住,辛亏有苏家的护灵法,才能等到此法,以毒攻毒,让伯父最大程度降低元神损伤。”
汨罗:“原来如此。一百种,可见困难。”
“医师一般常年都在外,不是挖草就是追着毒兽跑,
这个方子有只有一个毒兽最难寻,就是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