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罗晚饭也没吃,洗漱完就躺下,顺带将屋子各个能进来的地方都用魂力封死,任洛三刀在外面怎么叫她,她也不理。
他这乱吃飞醋毛病,必须得治。
今晚说什么也不让他进房间。
巡逻的黑面们看见自家主子被关在门外,皆不敢上前,连那片地儿都不去,默默绕着走,只是没走多远就三五成群地躲在各个地方,悄咪咪地看戏。
让人闻风丧胆的白界鬼主,居然被女人关在门外不让进屋。
喜闻乐见!
汨罗听见门外面安静了,以为这人总算是意识到错,便要开始睡觉,可没过一会儿就听见一声巨响:
“嘭!”
连带着一阵“哐当”的声音,将刚闭眼的汨罗瞬间惊醒起来。
看着满地碎木残块和残缺了大半面门窗的墙,以及闯进她屋子的某人,汨罗余惊未退道:“洛三刀你疯了吗!”
谁大半晚上砸人屋子啊!
只见来者径直朝她走来,汨罗如临大敌,就在他伸手要抢她被子时汨罗赶忙紧抓着不放手,过手之间几乎看不见双方出手的招式,
“混蛋你......!”她双眼震惊,便见他手快速一绕,自己便被绕进了被子里,接着洛三刀手一捞,汨罗整个人连带着被子都被扛了起来!
“洛三刀!!!”她像个蚕蛹一样被扛出门,不甘心地挣扎。
而在远处吃瓜的众黑面,见此场景不由得齐声声叹一声:“哇哦——”
洛三刀幽幽道:“不想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你做些什么,就乖乖的。”
众目睽睽?什么众目睽睽?
她费力抬头四处望了望,看到远处黑暗之下全是一双双泛着精光的幽绿光点!!她连忙低下头,咬牙道:“洛三刀我要杀了你!”
却招来身下人不屑一笑。
洛三刀一路扛着她进了新的屋子,关了门将人刚往床上一放,汨罗便要乍起身揍他,却叫他先一步握住了手。
“要打要骂也得有力气,吃完饭再打?”他俯身低声道。
汨罗:“我喝醋喝饱了,不饿。”
洛三刀:“这次是我的错。”
汨罗真没想到他认错这么快,接着又听他说:
“那你是不是该回答我了?”
“回答什么?”她故意说。
洛三刀亲了亲她的手掌心,“想不想我?”
汨罗真想扣了自己俩眼珠子,老是被他那深情迷了眼。
“认错不代表就没错,要罚。”
“你还玩这些?”
汨罗推了他一下,“你胡说八道什么,罚你想知道答案等你下次回来我再回答你。”
他把玩着她的手指,“下次才回答的话,三言两语我可不满足。”
她偏偏抽出手,“包你满意。”
他想捉她的手,被她逃走,又想倾身吻她,也被她挡了回去。
她的目光也落在他的嘴唇上,那嘴唇真好看,也真好亲......
不能亲!
于是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她说:“惩罚开始了。”
洛三刀心里那个委屈啊,差点化成水把自己淹死。
但是,不给亲就不亲,他堂堂白界之主这点折腾还是受得起的。是的。
“那今晚你还要赶我走?”
汨罗:“夜里冷。”
“我易感风寒。”他顺着就接话。
“那我就好心收留你一晚。”她说。
“只一晚?”
“后面看你表现。”
两人这么一来一去地闹着,终于和谐地达成一致。
“真不吃饭?”
“不吃,不饿。”
于是洛三刀只好撤去饭菜,更衣熄灯后在她身边躺下,顺手将人捞进怀里。
汨罗刚眯了一会儿,说:“这味道闻着很舒服,你点香了?”
他说:“是蕴灵香。”
她忽地睁眼,有种不妙的预感,瞄了眼身后的人,“我那安魂香呢?”
“蕴灵香安神效果更好。”
“安魂香呢?”
“扔了。”
“......”人到无语至极的时候,会笑。
她一笑,后面的嘴就贴上来,腰间的手也开始蠢蠢欲动。
今夜有雨,洛三刀又带她学超纲知识,原来腿根也有妙用。
次日清晨汨罗窝在被窝里,洛三刀正穿戴衣衫,她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从脸看到腿,手落在哪里就看着哪里。
洛三刀拿外衫时瞥了眼她,见她只外露着两只眼,轻笑一声:“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
被子下她声音有些闷,“我现在也不是偷偷看。”
“昨夜没看够?”
被子下汨罗咬着唇笑,接着又正经道:“下次,你不许穿衣服。”
大清早,洛三刀就被迫消化诱惑,只怪自己昨晚手下留情,还叫她现在还有力气大放厥词。
“回来就满足你。”他噙着笑说,将放入蕴灵香的薰球放在她枕边,“今夜我不回来,有什么急事叫紫鹰传达,知道吗?”
“不回来?你还没带我去长川。”
“顺带去海外禁区,一次性处理了。长川我想你自己去看。”
“我与他们不熟。”
洛三刀:“说的好像一个月前的汨罗不是你了似的,现在装这些,晚了。”
汨罗撇撇嘴,有些担忧,“加固四大尸王的封印要小心,选举大会灵皇能召尸魔元神,想必已经有所控制。“
“知道。”
“真不让我去?”
“你能离开白界,可以来找我。”
赤裸裸挑衅。
她回:“行啊,等着。”
洛三刀走后她又赖了一会儿床,送饭的人像是掐着点似的,一个时辰后,她刚穿戴洗漱完就响起敲门声。
开门。
“是你?”这时候见到紫鹰她还有些诧异,“怎么是你来送?”
紫鹰:“原先的人临时有事。”
汨罗接过饭菜,“多谢。”
便回屋。
刚到桌前,就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
昨夜下雨,今早还有寒气,她刚起床还真不想进冷风。
吃饭时黑影开始说:“如今发现灵体,你应该不必再去找青泽。”
“为什么不找,又不麻烦。”
黑影:“很明显,你们之间的渊源仅限你们两个,跟青泽没关系。”
“绿境的事只是证实渊源确实存在,并没有证实他跟青泽无关。”
黑影:“那个男人都不在乎,偏偏你如此执着。”
“不执着就没机会了。”
黑影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幽幽道:“还不如在天穹就杀了我。”
汨罗笑了笑,“想得美。”
“你笑什么?”黑影想不明白有什么可笑的。
汨罗感到莫名其妙,“我吃饭高兴关你什么事,皮痒了?”
“......”黑影如鲠在喉,半天才憋出一句,“若是以前的你,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那日知道灵皇并没有杀死她,计划落空的时候它便做好了被她吞噬的准备。
她要记忆,它便是她的记忆
将它吞噬便可成为完整的她,可最后她却放了它一马,允许它以这种状态存在,还许诺等一切结束了就给它自由。
更别说如今随便就笑,笑,有什么好笑,都活不久了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我很不一样?”她随便问。
“你自己照照镜子。”
汨罗摇头叹息,“你不懂。当你体会什么是冷暖,什么是花香,什么是美味佳肴,你或许就懂了。”
黑影:“罕见你没提那个男人。”
汨罗:“少儿不宜。况且你是男是女都没定,我怎知日后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黑影哑口无言,甚至感觉被调戏了一把。跟她话不投机半句多,最后它干脆闭嘴。
吃完饭,她看着桌上的碗筷,思考片刻,挥手将其全化成齑粉。
开门正要出去,又看到紫鹰站在门前。
接着目光落到他端着的木盘上的...药,大事不妙。
皱眉,“这什么?”
“主子交代。”接着紫鹰又补了一句:“温度刚好。”
“......”
那药她一闻味儿就知道是那该死的寒疾药,她都好大半了,还整日跟病秧子似的喝药。
于是说:“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喝药,他回来我亲自去给他说,你下去吧。”
紫鹰不言也不走,就端着药站在原地。
呵,还是个倔脾气。
“那你把药倒了,你不说,我也不说。”
他终于有动静,抬眼看了看她后又很快收回目光,平静道:“良药苦口。姑娘现在不想喝,属下可以等会儿再来。”
“站住。”她叫住要走的他。
也不是妥协,只是为难一个按吩咐办事的人,没必要。
端起药喝下去,苦地她反胃,见旁边小蝶里放了糖,她拈起两粒扔进嘴里才缓解苦味。
随后越过他离去。
昨日没能找到离开白界的突破口,汨罗打定主意这一两日就耗在这上面。
跟天地画契都能做到,她就不信区区一个白界还能难得住她。
选择在离白界稍远处山头——这里更加靠近长川。
盘腿在一处巨石顶上坐下,在周围布下结界后,破界之行便开始。
有先前破花谷的经验,目的依旧是寻找“界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