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韫的目光越过了沈芷柔,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个男人穿着一件青色长袍,腰系玉带,头发用金冠束起,身姿挺拔高大。
他就站在不远处的亭台旁,一张俊朗如刀刻的五官线条流畅,眉眼间隐约透着几分冷厉。
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侧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深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暖意。
她的手指猛地收紧,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地瞪了回去。
哼!他的脸皮真是够厚的,被她扇了一巴掌,脸上竟毫无痕迹!
这个登徒子不知突然抽哪门子疯,张嘴啃了她一口,现在她脸颊上顶着一排牙印,一时半会根本没法消去!被迫以软绸遮面出席这个该死的冬日宴!真是丢死个人了!
啊啊啊啊啊啊!气死她了!
扇他一巴掌真是太便宜他了!
沈清韫瞪着他,眸子都快冒火了。
落在沈芷柔眼中就变了味,她顺着沈清韫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了一名衣着华贵的男子正看着她这边。
沈芷柔的心顿时砰砰跳起来。
这个人是谁呀,沈芷柔偷偷瞥向沈清韫,却见她眼眸流转,分明在与那公子眉目传情。
沈芷柔的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不禁嫉恨心起,咬着牙恨恨地道:“沈三娘子真是艳福不浅,只是不知这位公子知不知道你的脸烂了呢?”
呵呵,何止知道!这就是他弄的!
沈清韫闻言,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她身上,看着那脸上毫不克制的嫉妒和恶意,微微挑起了眉,勾起唇角,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似笑非笑地道:“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你......”沈芷柔被她的态度气到,刚要发作,想到沈清韫这小疯子,若是占了理就不管不顾,恨不得咬下别人一块肉的狠劲儿。又想到她哥哥也不在身边给她撑腰,只能硬生生将那怒意吞了回去。
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吃过亏?
可偏偏这个沈清韫是一个例外!
牙尖嘴利又刁蛮任性,可生得一副好模样,沈家旁支那些长辈们一个个都眼瘸了似的,护着她。特别是旁支那个离经叛道,孤独终老的姑婆,那偏心眼偏得明目张胆,谁也奈何不了。
告状告不动,打也打不过。
这死丫头瞧着柔柔弱弱,下手可黑着呢!
年年见面,若没哥哥们护着,回回吃亏的都是自己。
“耿娘子信上说的没错,像你这样水性杨花,品行不端的,难怪未婚夫婿不要你。”沈芷柔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你会栽跟头的。”
欲转身离开的沈清韫,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了她两眼,轻轻一笑,“我说,这么久没见,你不光嘴皮子功夫见长了,腰身也见宽了不少。也对,你好事将近,身宽体胖也实属正常。”
“你......”沈芷柔脸色铁青,气得她指着沈清韫骂道:“沈清韫,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让你跪在我脚下哭着求饶!”
谁人不知沈芷柔最在意自己的腰身粗细,这话无异于拿把尖刀往她心窝子里插,也难怪她会这样生气。
“那我等着。\&沈清韫挑眉,一派坦然。
沈芷柔气得直跺脚,甩袖而去!
气死她了!一定是这夹棉的袄子显得她腰身臃肿了,都怪阿母,说什么都要她换这身袄裙,这就回去脱了去!
沈清韫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转过身,朝垂下帷幕的石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