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休书,在整个肃京城掀起惊涛骇浪,瞬间成为所有人闲茶饭后讨论的话题。
“什么?那贱人居然敢休了你?”
“她吃错了药不成?要休,也是你休了她,把我们侯府的面子往哪里放!”
老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惊了,她一把夺过叶宸远手中拿着的休书,粗略的看了一遍。
这一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只见那封信上写着,自古以来,妇有妇德,犯七出可休。
同理,男有男德,夫婿叶宸远身为镇远侯却犯了七出之一,在外包有外室并生下二儿一女,休!
并且是在成亲之前便有外心,却欺瞒数年罪不可恕,更该休!
外室子女他心疼,家有儿女却不曾尽到做父亲的义务,不爱妻,不爱子,当休!
特此休书一封,从此夫妻和离,各自安好!
“老天爷啊,只听说过妇德,哪来的男德,这贱人竟然还休书自己的夫婿,真是恶毒!”
想到自己儿子为了娶这个女人不惜头顶青青草原,老夫人气的一拐杖跺在地上,怒目圆睁。
叶宸远也被沈如画这突然离谱的举动整的脸色铁青,阴沉的眼眸染上浓浓的怒意。
“林嬷嬷,让余管家多派点人随我去将军府,老娘我非得闹闹这番理来!”
说完,老夫人气颠颠地带着一群人出了侯府,气势汹汹地往将军府赶去。
叶宸远原本想跟上,犹豫了一下便停住了脚步。这件事让他母亲闹闹也好,一个女子休书讲男德,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沈定山卧床休养了一天一夜,见孙女沈如画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心病也去了大半。
再加上有瑶瑶之前暗地里输送灵气滋养心脉,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浑身也有了不少力气。
随着一阵哐哐哐的敲门声响起,府里的下人刚拉开门,便被老太太这群人浩浩荡荡的阵势给吓了一大跳。
“沈如画,你这贱人给我出来!”
老夫人不管不顾的带着嬷嬷丫鬟和护卫等人冲了进去,并扯开嗓子破口大骂。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便引来不少路过的百姓围观,也将将军府的院子弄的鸡飞狗跳。
“你这贱人,敢休书给我儿子,说什么男德犯七出,好不要脸!”
“诸位大老爷们都来听听啊,这可是将军府教育的好女子啊。”
“昨日我儿宸远来接她回府,她说身弱不想回府也就算了,休养两日且预防对吧?”
“可她居然立马休书一封给我儿,还写了什么男有男德,说我儿犯什么七出要休他,可笑不可笑?”
她趾高气扬地扯着嗓子柱着拐杖对众人说着,果然看到不少人惊愕不已纷纷议论起来。
顿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敢让她侯府没面子,羞辱她儿子。她就让那个贱人和整个将军府都丢脸,找个地洞钻去吧!
“天,真的假的,只知道妇德是用来约束妇人的,没想到还来了个男德,这是反了天了?”
“不是听说这位沈小姐嫁入侯府就变得温温柔柔楚楚可怜,还能做出这番惊天动地的事?”
“依我看,该不会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要么就是侯爷那方面没有满足她吧,哈哈哈……”
门外围观看戏的人群中不少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甚至还有人说到兴奋处哈哈大笑。
这个时候,沈腾风正和两个侄子去了百里外军营训练将士,府里只有李氏和孟氏等妇人,以及沈定山。
管家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连忙将这件事通报给了李氏孟氏。
沈定山早早起来运动,这会儿这么大的动静吵吵嚷嚷的,他便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
沈定山碰到两个儿媳便问起事情缘由,谁知她们两个面色古怪地摇头,也是茫然不解的样子。
三人来到前院便看到了侯府老夫人猖狂地骂着,那股骂人的精神挺带劲的。
“哪有出嫁的女子休自己的夫婿,要休,也是我儿子休你,我们侯府也不想容你这种贱人!”
“我呸,贱人你给我滚出来说清楚!”
她骂骂咧咧地吐着口水,那张牙舞爪的样子看着就令人头疼。
一口一个贱人,骂的难听,一字不差落入赶来的三人耳里。
“住口,你说谁贱人!这里是将军府,岂容你放肆,什么休书给老夫说清楚。”
沈定山听得一阵恼怒,威严十足的目光狠狠地瞪着老夫人,仿佛要吃人似的。
看着门外围观的老百姓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他对这侯府老夫人更没了好脸色。
“骂的就是你的好孙女沈如画,贱人一个,呸!你看看她写的休书,要休我儿子,还说他犯什么男德要不要脸?”
对方扬了扬手里拿着的那封休书,毫不示弱的大声嚷起来,一点也不顾及这是将军府。
沈定山就要去拿过来看看写的是什么,她却快速缩回去,分明不想给他看。
“你不给老夫看,老夫怎么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休书,是我家画儿休了叶宸远?”
“哈哈,要是真的,她也算有出息了,勇气可嘉,不愧是我的孙女嘛。”
沈定山只当是老夫人过来没事找事,压根没觉得自己孙女会写休书。
要是一封休书能划清她与侯府的界限不被控制,他还挺欢喜的呢。
李氏和孟氏看到老夫人手里的那封书信上面确实有休书两个字样,不由半信半疑。
“你!看吧,我就说这将军府教育出来的好女子,写休书骂自己男人没男德,这老头子还高兴,呸!”
“老夫人,口说无凭,你不妨将手中休书让我们看看才是,不然哪知是真是假呢?”
李氏不想事情被越闹越大,便好言好气地劝慰着,毕竟两家还是亲家,撕破脸也不好。
“不用看,万一你们毁灭证据怎么办,叫沈如画出来一问便知,哼!”
“就是啊,让夫人出来说清楚。夫人这种做法未免太不厚道了,侯爷待她如何好她心里没数,恩将仇报嘛!”
“要知道当初夫人受伤昏迷差点命都没了,还不是侯爷出手相救。这才几年啊,夫人就变了心,该不会是在外面有野男人吧。”
老夫人刚霸气地拒绝李氏的提议,一直记恨沈如画并且衷心耿耿的林嬷嬷趁机火上添油,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不过是一个嬷嬷,下人的身份,竟敢朝自己的主子身上泼脏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孟氏越听越恼怒,不由分说拎起袖子做出要扇对方巴掌的架势,眼神里火苗簇簇。
林嬷嬷吓得下意识往老夫人身后一缩,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挺起胸上前走了几步。
“有本事你就打,老奴看看将军府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沈如画要是有妇德,就不会休书给侯爷,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啪啪!”
话音刚落,她的脸上立马被用力甩了好几个耳光,火辣辣地疼。
她顿时凶狠得目露凶光,刚想捶胸顿足秀一场受尽欺负哭人的戏码,却一抬头猛地愣住了。
“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