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云被她激得眼尾发红,抬手揪住她的头发逼迫她抬头,凑上去在她脖颈间啃咬,她一动不动,安静的像睡过去了一样。
他手一用力拽了下她的头发,扯得她不得不睁开眼,他的眼神恨不能把她撕碎。
“你跟他的时候也这样如同死鱼一样?”
她死死瞪着他,却没有回答他。
“我本觉得他要是真想要你的命,就太不念手足之情了,现在恨不得你能死在我手里。”
谢重云怒极反笑,隔着衣料抚上她纤细的腰,仿佛一捏就会断掉似的。
“不如丢了他,和我在一起?”
宋春庭咬牙切齿。
“凭你这畜生也配跟他比!”
他手反拧住她大腿的肉,疼得宋春庭倒吸了口气,却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从她身上爬起来,居高临下的睨他,谢淮楼也总爱这样看她,两者却截然不同。
“你以为我愿意碰你?他碰过的女人,我就不嫌晦气吗?”
宋春庭撑着上身坐起来,神情已恢复平常的淡然。
“那真是谢过殿下了。”
谢重云眼睛扫过她的下裙,意味不明的笑了。
“宋春庭,你说你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
宋春庭被他的话一惊,立马反应过来,向身下看去,下裙晕染了一大片的红。
她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在谢重云面前现出了她最无助最痛苦的模样。
怪不得刚才会那么疼。
她心里绞着痛,顾不上谢重云就在旁边,抬手捂住脸呜呜的哭。
没一会又爬起来去扑打他,一下一下打在他身上,哭喊着。
“畜生!你早晚要不得好死!”
谢重云笑看她声嘶力竭,只觉得痛快。
从小都是谢淮楼压他一头,他现在送他感受感受丧子之痛,他会是什么反应?
一定很有趣。
他一只手将她推翻在床上,扬声道。
“来人,将她带回去。”
然后又添了句。
“谢淮楼见我没去,一定在往回赶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宋春庭失血过多,意识模糊不清,被送回了殿中的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脸边上还留着泪痕。
她身上没人清洗,凌乱的衣裙还挂在身上,头发全部散在身上,下巴上还有几个通红的指印。
谢淮楼到了马场,见谢重云久久未来,就知道中了他的圈套。
立马猜到他的目标是宋春庭,他快马加鞭的赶回去,却看到殿外几个丫鬟掩面哭泣。
他大步冲过去,皱了皱眉。
“出什么事了?”
那丫鬟抽了口气。
“娘娘...娘娘小产了...”
她话没说完,谢淮楼就箭步进了屋。
北风刮的似乎格外猛,谢淮楼风中走得很艰难,腿只是在迈动,仿佛已经没了自己。
她身上没人清洗,丫鬟只将她下身草草的收拾了。
凌乱的衣裙还挂在身上,头发全部散在身上,下巴上还有几个通红的指印。
谢淮楼看到的一瞬间就怒不可遏,恨不得立马将谢重云的皮剥下。
不知为何,他忽然走不动路,只觉得双脚千斤重,他愣愣看着床上的身形,挪不开步子。
他手有些发颤,缓缓地走过去,手抬起又放下,竟有些不敢触碰,站了半晌了才下定决心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
宋春庭受了惊,本就睡的不熟,刚有些风吹草动,她就醒了过来。
她还未睁开眼,就尖叫出声。
“畜生!别碰我!”
谢淮楼先让她吓了一跳,随后是抑制不住的心疼,他握住她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的手。
“是我,我回来了。”
她这才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大口呼吸,大眼瞪着他。
“是你回来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他将她上身抬起靠着墙,俯身去搂住她。
“没事了,没事了。”
宋春庭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忽然有了安心感,却又像缺了一块,她闷闷出声。
“孩子没了。”
说完,她在他怀里低下头低声哭起来。
谢淮楼伸手去拍她的背,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
她越哭越大声,在他身前起伏,一口气顺不过来,还把自己呛着了。
他压下痛楚,将下巴放她头顶上。
“没了就没了,以后还会有。”
他又深吸口气。
“我叫御医来给你瞧瞧,谢重云的仇,我日后会给你报。”
他轻轻把她放下,握着她的手,待御医来了才松开,却也不走,就在一边站着。
大夫见他这么着急,也不敢怠慢,忙过去为她把脉,又看了些别的什么,他老迈地走了两步,看向谢淮楼,支支吾吾的不知在说什么。
谢淮楼凌厉地看他。
“她状况如何?”
那大夫嘴唇哆哆嗦嗦,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娘娘...娘娘没有孩子,只是...来月事了。”
谢淮楼拧着眉,而后舒眉笑了,看那御医发抖的身躯,不禁觉得好笑。
“她没小产,你怕什么?”
御医只跪在那儿,听他这样问,又忙摇摇头,却说不出什么。
“行了,你走吧。”
宋春庭靠在床上开口。
御医就等这话呢,她话音刚落,他便行个礼匆匆离开了。
她面色发白,额角还有冷汗,面儿上却还是温婉的笑。
“他哪是怕我有事,分明就是怕你。”
他这时候看她笑,只觉得她是故作坚强,过去问她。
“得有多疼?才让你觉得像小产了。”
她面露赧色。
“是那谢重云瞎说的。”
他没多问,更关心的是她。
“月事不准了吗?”
她答,“这次推了有小半月。”
她抬眸看看他,又添了句。
“可来月事怎么会疼晕过去?我以前从不会这样的。”
谢淮楼将她额头上沾着的头发拨到她耳后,收敛了笑意。
“是他下手太狠了。”
她睡了会,小腹已经不太疼了,她伸手抱住他的胳膊蹭了蹭。
“夫君得替我报仇。”
“那是自然。”
他低下头去看她,又一次看到她下巴上的指痕,伸手去碰了碰。
“听说你还骂他了?”
她蹭着他胳膊,毛茸茸的脑袋轻点两下。
“我骂得可狠了。”
他轻笑。
“你能骂多狠?顶多就是喊句畜生罢了。”
宋春庭不服,轻哼了声。
“那下次你去骂,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会骂。”
谢淮楼另一胳膊从背后环住她,把她脑袋按进胸口。
在她望不到的背后,他的表情远比他的话音阴沉。
“我要报仇,可不只是骂两句就算了。”
一天算是有惊无险,虚惊一场,谢淮楼却心有余悸,后怕得很。
一整夜搂着她睡,她稍微动一下谢淮楼便惊醒过来。
他总隐隐觉得,今夜还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