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彼岸花12
作者:酒馆小娘子   庭楼望春来最新章节     
    晚上11点,屋外的雨刚停,忽而狂风大作,吹响窗户玻璃。

    宋春庭用红枫叶当成书签放进书里,拿起手机回复妮娜刚发的微信。

    妮娜:『三垒?』

    宋春庭:『否。』

    那头回了个敬佩的表情包,她知道这不是发给自己看的,抬头瞥了眼未合上的木门,听着隔壁厕所传来的清晰水声,垂眼笑了笑。

    谢淮楼洗完澡,未干的上身裸着,毛巾随意搭在脖子上,下头套着宽松的长裤,他刚走出厕所,还没到自己房门前,对面的门开了。

    他回头,细细打量着伫立在门前的女人,她背靠门框,穿着浅灰色的蕾丝睡裙。

    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冷,双脚赤裸,一只轻轻踩着另一只,白嫩的脚趾蜷缩着摩擦脚背。

    “今晚才几度,鞋不穿鞋,你想干嘛?”

    他眉头皱得紧,大步朝她走去,嘴里粗声念叨。

    宋春庭不说话,笑眯眯地等他靠近,男人高大的身躯倏然罩过来,挡住身后黯淡的楼道灯。

    她眼前忽地一暗,那双清润的杏眼藏在浓密的长睫毛下,似点缀夜空的流光,既有少女的清纯,也有小女人的轻熟。

    “回房间去。”

    “不去。”

    谢淮楼这段时间把她脾性摸准七八分,她是那种看起来很软实则固执又偏执的人,大多时候软硬不吃,纯看心情好坏。

    “踩我脚上。”

    他妥协的很快,毕竟答应过要给她数不尽的爱,话已出口,自然信守承诺。

    “好。”

    她满意的笑,冰冷的双脚踩在他脚背上,好不容易站稳,仰着头认真问他。

    “会不会很重?”

    男人揽过她的腰怕她跌倒,浓眉轻挑。

    “再来三个你,我都接得住。”

    “鬼才信。”

    女人盯着他身上散出的虚白水气,刚从厕所出来,浑身燥热不堪,水滴不断滑过肩头,胸前,顺着凹凸不平的肌肉下滑。

    她下意识想替他擦干,水珠滑的越快,她擦的越来劲。

    谢淮楼没动,低头看她专心致志干活的样子,唇角提起。

    “擦澡这活也会上瘾?”

    “嗯?”

    宋春庭愣了下,刚开始没听懂,可抬头看他耐人寻味地笑,这段时间好不容易燃起的嚣张气焰瞬间哑火。

    她忽然忆起一些不愿面对的破碎记忆,脸色突变,羞愤得推开他,又一次落荒而逃。

    准确来说,是那次他外出办事的前夜所发生的事。

    那时候他还没暴露自己实战经验为零的属性,痞起来妥妥的流氓气质,随口几句话撩得她面红耳赤。

    那晚,他洗完澡从厕所出来,撞上准备下楼喝水的女人,他没穿上衣,过分性感的肌肉看得她呼吸发烫,于是,她化心动为愤怒,言辞灼灼的控诉他。

    “屋里不止你一个人,你能不能穿件衣服,影响不好。”

    谢淮楼伸手抹开身上的水滴,硬凸的肌肉看着更有型了。

    “我在自己家,我想穿什么穿什么。”

    话赶着话,她几乎脱口而出。

    “那你有本事脱光阿。”

    他听着皱了皱眉,似乎正在认真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突然大步流星朝她走来,她措手不及,直接被他逼到墙上。

    “干什么?”

    她心跳如雷。

    “我认可你的建议。”

    他满眼肃静,分外认真,低手开始解裤头随手绑的活结,宋春庭脑子炸穿,慌忙止住他的动作。

    “你疯了?”

    谢淮楼笑了下,又痞又欠扁。

    “你到底想怎么样?又想我脱,又怕我脱。”

    “我...”

    她耳根红得发烫,努力放缓呼吸,悄眯眯的抬眼瞄他,身高差距下,刚好能近距离看见喉结,小骨头滚了几下,她也跟着吞咽几声。

    目光顺着滑到喉结的水珠缓慢下移,她不知哪根神经接反了,又或许是强迫症作祟,伸手替他擦干滴在胸口的水珠。

    他微微诧异,但没阻止,任她借着擦水的借口将他赤裸的上半身摸了个遍。

    直到男人喘息声加重,直到空气里的燥热分子逐渐分解,直到自己的呼吸越发急促。

    她终于意识到到自己在发疯,触电般的收回手,抬头对上他不怀好意的笑,转身就要逃回房,被他伸手扯住手腕。

    “跑什么?”

    他意味深长的笑。

    “还没擦完呢。”

    她现在只想杀了自己,乱刀砍死的那种。

    “流氓。”

    宋春庭弱弱的骂了声,顺便在他鞋面印上一记无影脚,推开他火速回房。

    “砰”,一声巨响。

    男人盯着紧闭的房门,想着刚才柔软温热的小手,揉了揉额头,笑得无奈至极。

    到底谁才是流氓?

    夜里近零点,狂乱的风声从四面八方响起,鬼哭狼嚎地嘶吼。

    男人靠着床头闭目养神,时不时掏出手机瞧一眼。

    零点刚到,他的房门准时被人推开,门前的女人以冷漠掩盖羞涩,她大摇大摆的进入,大摇大摆的掀开被子爬上床。

    他盯着身侧背对他的一小坨,眼底漾开丝丝浅笑,伸手关了灯,低身滑进被子里。

    心里默念十个数,掐着最后那个数,床上微动。

    她一点点凑过来,细长胳膊环住他结实的腰身,用力收拢,下巴紧贴着凸起的锁骨,嘴里轻弱喘息。

    “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愣了下。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那你要不要回答?”

    她爬起来,下巴抵着他的胸口。

    “你问。”

    “你身上为什么没有刺青?”

    其实这个问题在他第一眼她就想问了,可那时候两人完全不熟,只能逼迫自己忍住。

    “我之前看手机,有的刺青师全身都是。”

    男人沉默很久,久到她以为他睡着了,起身确认时,他用力按住她的腰,哑声开口。

    “做这行不是我的梦想,严格来说,更不是我的喜好。既然不是因为热爱,我没有必要去追踪这种信仰。”

    “什么意思?”

    他的眼睛在暗光中散尽忧伤,似乎触碰到一些不愿提起的伤疤。

    “以后再告诉你,现在不想说,可以吗?”

    宋春庭很想刨根问底,但男人的声音太过压抑。

    她听得隐隐心疼,没再继续追问,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角,自然的转移话题。

    “你有问题想问我吗?”

    他细细一想。

    “没有。”

    “你难道对我一点也不好奇?”

    她真是服了这个男人。

    她现在对他的一切都在乎的不得了,可一段时间过去了,他从来没开口问过她之前的事。

    谢淮楼一手枕着头,另一手摸她脑后的长发。

    “你想说,你会告诉我,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你不怕我之前离过婚,还有两个小孩?”

    他闻言笑了,直言不讳。

    “我的舌头告诉我,不可能。”

    宋春庭听懂这话,耳朵红透,害羞的低头咬他脖子,他也不躲,任她咬出浅浅的牙印,埋在他颈边细喘。

    “你问一个问题,必须问。”

    他拗不过她,思来想去,手指慢慢摸进她衣摆,抚摸后腰那朵妖艳的花。

    “为什么要弄这个?”

    她垂眼,很长时间一言不发,他以为自己触到禁忌,刚要开口,她闷闷的开嗓。

    “我之前死过一次,差点没了。”

    男人身子猛颤了下,气息也飘。

    “然后呢?”

    “我想换一种活法。”

    他声音停了几秒,悠悠地问。

    “那现在是你想要的吗?”

    “目前是,但我还不能确定...”

    “好。”

    “好什么?”

    谢淮楼没说话,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黑暗中,他看不见她的脸,却能准确吻到她的眼睛。

    “那朵花是我刺上去的,所以,我有责任陪你走完后面的路。”

    “你就不怕我把你带去沟里吗?”

    他无所谓的笑笑。

    “上了车,谁还会在乎去哪里。”

    女人心头一暖,两手轻轻捧着他的脸,送上自己柔软湿润的唇,他欣然接下

    一通深吻过后,她眼眶发热,呼吸迷乱,男人胸前起伏的厉害,忍着没再继续,重新睡回她身边。

    “就这样?”

    她满眼失落。

    “还想干什么?”

    他压抑喘息声,低声解释。

    “明天一早我要去朋友那里,这次大概得去两三天。”

    “我也要去。”

    “我过去办事,你跟着做什么?”

    “我想去。”

    她低声重复,那根执拗的神经再次发作。

    “带上我一起,谢淮楼。”

    男人轻轻闭眼,低叹了声。

    “行吧。”

    她心满意足,乖乖闭眼睡觉。

    可下一瞬,刚才满脸正气的男人再次翻身压上来,顺手扯过被子盖住紧密重叠的两人。

    肩头那根摇摇欲坠的细带被他扯下,湿吻从锁骨一点点亲上来,寻到两片软滑的唇瓣。

    “唔你...”

    “我想了想...”

    男人气息滚烫,热浪逐渐蔓延至耳垂。

    “今晚要不干点什么,我睡不着。”

    床头灯刻意压低,暖黄色的暗光接触不良,一闪一闪,发出类似小蛇吐舌的噪音。

    她仰着头猛舔他的喉结,“你有本事就吃了我,别光说不练...”

    他低头凶狠的亲上去,堵住那张作恶的小嘴。

    他已经很会接吻了。

    这段时间,即算两人睡前不干亲密事,也会忍不住抱着对方亲吻。

    她软成柔柔的蜜水,他全身坚硬如铁,如狼似虎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剥皮抽筋吃干净,可真到动真格的,他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最好笑的那次,他一晚淋了三桶冷水降温,顺便做了无数个俯卧撑才勉强熄火。

    “那么想被我吃?”

    “想...”

    这种时候她向来坦诚,细白的手指摸到他后背,渴求似的抚摸紧邦邦的腰身。

    他难耐地阖上眼,着实受不住她在床上的另一面。

    什么话都敢说,说完又羞涩,羞涩后生气,生气再来折磨他,总之最后受苦的永远是他。

    “还想摸吗?”

    “想。”

    “先让你舒服...”

    ……

    “我讨厌你。”娇滴滴的控诉音,听得男人眉开眼笑。

    “行,吃完再讨厌。”

    结果并没有做到那一步

    ……

    每次到高点时,她都会情不自禁地胡言乱语,说些勾人心魂的软话。

    “怎么还不……”

    “我在等。”

    “等...什么?”

    “等你真正爱上我的那天,我才会那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