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和方铜有啥能耐的,他们都能琢磨出来的东西,能有多难?
这么一想,方家其他人眼中都燃起希望。
“行,晴雅是咱家最有出息的孩子,这事儿就交给你了,要用啥跟你爷说!”
方金难得夸奖她,方晴雅也不在意。
她出不出息,从来跟方家就没什么关系,也轮不到方金说。
虽然没吃过秦家的糖炒栗子,不过一群泥腿子稀里糊涂做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现代那种还两说呢。
这里的人能吃过什么好东西,胡乱吹捧而已。
她可不一样,这些方子她脑子里都是现成的,难道还比不过他们?
方家人对这件事可上心了,方晴雅原本想第二天再说,但他们一问,要用的东西今天也不是不能先凑出来,赶紧把能用的都准备好,让她先试试手!
当晚,方家人折腾到半夜。
方南枝是被家里其他人洗漱的动静弄醒的,不过她也睡得足够饱了。
她爬下床,钱凤萍给她倒了半盆热水,她自己就洗漱完了,方铜还笑话她昨天困得摇摇晃晃。
“刘婶儿说了,能睡觉才能长大个子,我以后肯定长得比爹还高。”
方铜嘎嘎乐:“行,以后你长得比你二伯还高。”
方南枝看了眼她二伯,觉得也不是不行,到时候谁敢欺负她和家里人,她就直接像平日里她爹拎她那样,拎着坏人的衣领子,丢出去!
方银也乐:“好,跟枝枝一样高!”
钱凤萍没掺和他们胡诌,笑着喊店小二来收水桶。
“对了,小二哥,咱们要去主街得咋走?”
小二哥伸手一比划:“咱们青平客栈就是朝西的,几位出门往前走,过两条街就是主街,主街宽敞,到了你们就认得!”
青平客栈在东街,离主街不是很近,而且这个铺子大门坐东朝西,上下只有上房窗子朝南,所以这家客栈便宜。
收拾完,一家人离开客栈,方南枝和二伯都抢着推秦彦,最后还是方铜把这两个不靠谱的都挤开了。
大抵是昨日看够了吃食,今日走在东街,方南枝终于开始仔仔细细看这街边铺子。
“枝枝,知道那是什么字吗?”
秦彦一路上时不时就指着有字的牌匾问她,方南枝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走过几家过后,她后知后觉。
好么,她哥在这时候还想着教她学字呢?
“我认识后边那个,是‘玉’字。”
“珑玉。”
偏偏方南枝确实很好奇这些店铺都是做什么的,秦彦不主动说,她还要追着问。
“那哥哥,那个是做啥的?”
走着走着,方南枝突然闻到一股子草药味,就像古郎中院子里的味道。
“爹,医馆!”
千草堂。
“瞧着是个药铺,有坐堂郎中。”
药铺门口有人排队,方铜将秦彦往那边推:“咱们也排着,让郎中给瞧瞧,看看这府城有没有啥说法。”
一家人这心都提起来了,方南枝探头探脑的向前张望,闲不住。
秦彦沉默的坐着,一直没说话。
排了快一刻钟,轮到他们的时候,郎中是个中年先生,视线先在几人脸上逡巡一圈,最后落到秦彦脸上、腿上。
“给这孩子瞧腿?”
见他们都在点头,又问这是怎么伤的。
方铜不知细节,没办法代为回答,只能看向钱凤萍母子,秦彦开口,声音很冷静。
“上山打猎的时候伤的,当时被狼追赶,失足滚下山坡,身上很多处都被撞到,后来昏厥,等到再醒来的时候,腿就已经不行了。”
郎中放下笔,招手让方铜把秦彦推到他身边。
他弯下腰,伸手去摸秦彦的腿。
“这里可有感觉?”
秦彦摇头。
郎中换了几个地方,见他都是摇头,又拿过腕枕,示意他伸手把脉。
方南枝一只手被钱凤萍拉着,另一只手不安的拽着她爹的衣角。
半晌,郎中才放开手,重新拿起笔。
“要是想调养调养身子,我这里倒是能开些药,不过这腿,恕我无能为力,耽误太久,已然没有知觉了。”
钱凤萍眼圈通红,头一偏,险些滚下泪来,方铜本就一直注意着她,赶紧把人拦住。
周围药铺的人和排队的人瞧着秦彦,都不自觉的露出可惜的神情。
唉,年纪轻轻的……
倒是秦彦自己,他对这件事早有准备,同郎中道谢,转身安慰他娘。
说是这样说,可当方叔说带他来府城看腿的时候,说他心中一点期望都没有那是假的。
方铜结了诊费,推着秦彦,一家人继续往前走。
方南枝也不拉着她哥问牌匾了,小丫头走在前头,一个劲儿的找还有哪里有药铺医馆。
她就不信了!
不愧是府城,主街这里更加热闹,药铺就好几个。
他们也不逛别的了,一连陆续进了三个药铺,可郎中看诊过后,都是摇头。
秦彦心中的那点希望渐渐没了。
想想也是,自称系统的东西说过,这天下间的郎中没有能治好他腿的。
大概只有非人的力量,动用神迹才行了。
比如系统的健康值,如果有办法多攒些就好了。
想到这,秦彦微微出了口气,抬起头。
“方叔,不必看了,每次诊费也要十文钱,连府城的郎中都说不行……”
“爹!”前头的方南枝忽然转头,“济世堂!”
他们一路走来,才到了这里。
方铜也忘了刚听秦彦说到一半的话,赶紧把人往那边推。
“你们不知道这个济世堂,昨日我跟枝枝听茶楼说书,就在说这里有位周老神医,神乎其能啊!他给郡王世子治腿……”
方铜一边排队,一边将昨日他们听来的故事跟他们讲了。
他口才不错,将听到的部分能说了个七七八八,钱凤萍母子俩听到神医竟然能开刀正骨,震惊之余也忍不住心中重燃希望。
说不定只有这样的神医,才能有办法呢?
不愧是济世堂,门口排的队老长,街上排了几圈,队伍甩到巷子里又是几圈。
排在他们前头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汉子,外表看上去也没啥毛病,拿了个草垫子坐在地上,抬头看了一会儿,跟他们搭话。
“你们一家子别干站着了,一时半会儿轮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