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听后情绪也平静了下来,许久后才开口道:原是我冒昧了,没有吓到你吧。”
胡蕴仪没有多言,只是微笑的朝五皇子行了一礼
尽管无言,但胜过千言万语。
五皇子也明白了,这种事倒不好的强人所难,自己也断不会做出有损德行之举
只是难掩失望道:“既姑娘是这般心思,我也再无话可说
但却还想再多言一句,人生苦短,有时候何必难为自己呢
此心不变,剩下的,就交给缘分吧,这些日子以来多有打搅姑娘,还请多见谅
五皇子说罢便缓缓退了出去。
胡蕴仪的眼神却没有离开过五皇子的身影,雨晨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
待五皇子走远后才道: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啊?
难得五皇子对您动了心,这郎有情妾有意的,您为什么要拒五皇子与千里之外呢
胡蕴仪淡淡道:“就算如此,倒也不必如此之快便应允了下来,要知道,得不到的会让人更加珍惜。
雨晨看着胡蕴仪胸有成竹的样子只道:小姐是故意为之?想吊足了五皇子的胃口?”
胡蕴仪幽幽道:“在没确定他这份情有多牢固之下,我也是不敢多说,多做什么
你当真以为五皇子是会沉迷于儿女私情不顾大局之人吗?
他是皇子,且是受皇上器重和教导的,皇家中人,我不敢期待那份真情
且以五皇子的勇谋和才智,又且会真的对我完全信任,任之听之
所以,适当的拒绝才是明哲保身之法,又不会被起疑
雨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可是宫里那边我们该怎么交差?
要知道宫里那位可是一直在催,我们若不给个准话, 恐也不好交代,毕竟她手里还有我们的把柄。”
听到这里,胡蕴仪稍微许愣了一会后也无所谓道:“就与他们说,事已办妥。
至于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啊?”
雨晨担忧道:“可,可宫里那位毕竟不好糊弄,我们这样可行吗?”
胡蕴仪道:早晚都会水到渠成,何必在乎这一时半会怎么说,就按我说的去做吧。”“哎。
对于胡蕴仪的吩咐和命令,雨晨向来来不会多说多言,因为深知自己主子是个聪明有主意的
太子府中自从太子妃被软禁后,府中便一副愁云惨淡的景象
丫鬟下人们都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沉香好不容易得了闲,趁着无人注意,悄悄溜出下人房,小心翼翼的去了关押太子妃的午房。
依旧是隔着那小小的洞口,沉香激动的敲着洞穴。
小声的叫着刘氏:“太子妃?太子妃?
而此刻的刘氏躺在那咯吱作响的木板床上,身子沉重的挪动着,脸色是极其憔悴。
听到声音便知道是沉香来了,艰难的起身, 一步一步的挪动到洞口旁。
也敲了敲墙壁做为回应。”
太子妃是您吗?沉香忙问
“是,是我。”
“太子妃您怎么了?怎么如此有气无力?”
沉香听出了太子妃的声音不对,顿时万般紧张。
太子妃的日子自然是不好过的,这几日的操劳思虑和食不果腹又没休息好
身体已然万般虚弱了,短短的几步路像是耗尽了所有体力,此刻便是站也站不稳当了
索性坐倒了地上道:我没事,只不过没有力气,有些累罢了,这几日还总是心绪不宁。”
沉香在外面听罢哽咽道:您是堂堂的太子妃,哪里受过这种苦楚。
太子也真狠心,一日夫妻百日恩,竟能狠下心来,如此待您,您听我一句劝吧
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这个时候没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了,您看那兰侧妃就是个例啊。”
刘氏沉重的点了点头,又急急的问道:对了,我让你调查的事如何了?”
被问道关键
沉香忙平复了心情道:太子妃英明,果然不出您所料想,我暗中跟踪了那李彪数日
就在前几日发现了不对劲,他果然背着太子在与外面往来
那日我看到一封飞鸽传书,直接进了李彪的房间,而他神色匆匆,很是紧张,看来您猜想的一定是对的
这个李彪绝不简单
刘氏强打起精神道:这么说来,太子要起兵这件事绝对与他有关,太子再怎么玩世不恭
他也断不会轻易动了这种心思,李彪,一定是他怂恿的太子。只是那幕后指使之人究竟是谁呢?
是谁要处心积虑如此害爷呢?”
沉香摇头道:都怪婢子没用,那李彪做事极其小心谨慎,婢子实在没法深探,没能帮到您。”
没事的,听到沉香如此自责。刘氏忙安慰道:“不要这么说
沉香,你自己帮了我很大的忙了,是狐狸就总会露出尾巴的,不要急,我们慢慢来
你继续盯着就是了,只是自己也要小心一些,别被那狡猾的狐狸抓住了把柄。
查他人之前定要先要保护好自己。”
沉香含泪点头道:您放心吧,婢子不会有事的,只是如今婢子最放不下的就是您了
您一定一定要保重好自己,那些个小人作践您,您切不可中了他们计
要对自己好一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刘氏点头道:我知道了,一切都万事小心,你快回去吧,当心时间太久,未免让人起疑。
”哎。
沉香答应后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只是在离开之际,还在心里默想着
如何能找出幕后指使李彪陷害太子之人。
只是她想的太过认真,以至于一个没注意,被人在后面捂住嘴
套上袋子便扛走了,以至于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等到沉香再清醒来之后,便见自己被关在一间阴暗的房间里,手脚都被绳子结结实实的捆住
嘴里也被塞上了布条,沉香很聪明,知道自己这是偷看太子妃被人抓住了
一个劲的挣扎只想着快些逃离这里,可是她的动作太大,终究是引了外面看守之人的注意。
立即便有两个带刀看守的大汉,凶神恶煞的撞门而入。
沉香看到后不由得心中一惊。
其中一个不客气道:“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不然!”
随即腰间拔剑出鞘,沉香不由得一哆嗦
沉香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干什么?干什么?如此温顺的姑娘被你们吓到了可好?”
只听声音传来,李彪才慢悠悠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侍郎!”
两个汉子见到李彪很是客气。”
嗯。李彪傲慢的答应了一声。
便看了沉香一眼后,阴阳怪气道:“啧,啧,啧,看看,还不快给咱们沉香姑娘取下来!”
汉子们也很是听话,将沉香嘴里的布条取出。
沉香努力的呼吸着,待平静后道:“李彪,你好大的胆子,太子府何时轮到你这般放肆了?
你公然绑了太子妃的近身女使,就不怕太子怪罪下来吗?”
李彪听后却哈哈大笑起来,不仅是他,身边的两个汉子也是斜恶的一笑
李彪哭笑不得道:“还真让你说对了,这太子府自然是太子殿下当家做主
只是绑你何其容易,若没有太子的默认授意,咱家还真动不得你
什么?太子授意?怎么会?太子怎么会!”
沉香一脸的不可置信。
李彪继续解释道:“别说是你了。就连太子妃的生死,如今也只在太子的一念之间
那兰侧妃不就是最好的活招牌嘛。
只要惹太子不高兴了,挡太子路者,一律发落不怠。
受宠又如何?身份又如何?那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算不得数,算不得
沉香此刻心如跌入了冰窖一般寒冷,没想到没帮成太子妃,还把自己搭了进来。
李彪看到她这幅面容,阴狠道:“说吧,你今日去看望太子妃,究竟是为何时
为何鬼鬼祟祟?”
听到李彪这话,沉香暗中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问自己今日的行踪
没有发现自己暗中调查他,这样一来就容易多了
于是故作强硬道:我乃太子妃的近身女使,当年亦是受恩于太子妃。
陪着太子妃从侧妃一路走到今日,如今太子妃受难,我自然是要去关心问候一般
你们当真是狠心绝情,好歹是堂堂官家小姐,当今太子妃,你们居然给她吃残食喝泔水
病中虚弱,也无人给太子妃问诊治疗,如此耗拖太子妃的身体,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
李彪笑道:何为天谴?这府中太子爷就是天,哪来的天谴?
我说沉香姑娘啊,你也算是个伶俐的,怎么如今这般糊涂了,这天呀就要变了
这以后只能是太子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你可得认清局势啊,要我说,你就乖乖放下你那太子妃吧
她如今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你跟着她,只能是吃不进的苦和受不完的罪,与其这样
还不如乖乖从了我,伺候我一场,也能叫你吃香的喝辣的的。”
李彪说着便露出阴险的笑容,对沉香动手动脚起来
“你干什么! 你放开!
沉香自然是不从,李彪虽说不是太监,但到底也是底层人士
投奔了太子才有了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听闻他以前只不过是个要饭的街边混头。
如今居然看上了自己的美色,眼瞅着太子妃失势,便盯上了自己。
自己怎么能跟了这么一个人,那这一辈子,便也是毁了
沉香越想越觉得惊恐后怕,更加拼命的反抗不从
李彪倒也不生气,只道:“不急,慢慢来,你总会明白跟着我的好处
美人,不怕你不从我。
说罢斜恶的对两个大汉道:“看好她,别让她再出什么幺蛾子来。”
“是!两个大汉齐齐答应后,李彪满脸堆着阴险的笑容离开。
沉香一瞬间感觉自己周身上下都有濒临死亡般的痛苦
常宁宫中,罗贵人拿着一本书正在认真的看着,文秀缓缓进来后道:贵人,东西都送到了。”
罗贵人嗯了一声道:长乐公主如何了?”
文秀道:“公主情绪平复了许多,您给公主送去的参汤公主也用的香。”
罗贵人这才放下手中的书道:那便好,这孩子此番是受了苦楚了
若姐姐知道了,还不知怎么心疼了。”
“贵人?贵人?”
还没说完,便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宫人慌慌张张道:贵人,凤藻宫那边有动静了
文秀与罗贵人对视一眼后道:超出产期这么久了,怎么如今突然就发作了?”
宫人道:“听闻是郑才人心急皇嗣,让太医用了催产药, 是早上用的药。
如今已是傍晚时了才发作了。”
“行了,知道了,下去吧。”
文秀打发了宫人离开后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罗贵人却不在意道,要看也是皇后去看,关咱们什么事,我这还是待罪之身
且让她慢慢生吧,产期拖了这么久,怕是一时半会生不下来。
尽量看好吧,且有的她受呢
文秀心照不宣的哎了一声,也不便多言,只道:“那您早些歇息
今夜外头风大,奴婢定给您将宫门关严实了,不会让任何人打搅到您
“娘娘?娘娘?”
上阳宫里只有音秀夜里叫醒了皇后。
皇后没好气道:“做什么呀。”
音秀解释道:郑才人皇嗣发作了,还请娘娘移步去一趟
皇后却根本没心思道:只是发作而已,待生下来还早着呢,急什么。
一个小小的才人也配本宫风霜露中的跑一趟
“娘娘错了。”
音秀道:正因如此,您便更是要去看看了,这样才能彰显出您的后廷之主的地位,和责任
纵使皇上如今不宫中,可您今日去看了郑才人,日后皇上归来之际
也能从旁人嘴中得知您的贤良淑德,再者这妇人生产最是凶多吉少
您今日亲临关心,郑才人也定会铭记您的这份恩情,这也有利于您日后在后宫中人面前立下威严
和皇后的风范,再者,太皇太后那边尚还在观察着您呢,您总要好好表现一番,让她老人家看到
您的诚心和真心悔过啊。”
“好了好了,啰里啰嗦这么多做什么,本宫去还不成吗?
不过本宫可没多少耐心陪她耗。”
音秀赔笑的给皇后更衣道:那是自然,哪怕您只是去瞧一瞧,宽慰一番呢,总过心意到了就好。”
皇后扛不过音秀的软磨硬泡,还是不情不愿的到了凤藻宫,一进宫门便听到
里殿传来郑才人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叫喊声,还有接生稳婆的指示。
饶是皇后知道妇人生产不易,但真真切切的听到这般痛苦的喊叫声
皇后也有些担心和害怕了,胆怯的将自己身上的斗篷往紧裹了裹。
音秀忙道:“娘娘别担心,这女人生孩子便是鬼门关中走一遭
挺过去了也就好了。
皇后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还是有些害怕的走了进去。
“皇后娘娘驾到!
”凤藻宫的众人没想到皇后会来,忙恭迎皇后
里殿的木棉也急匆匆的跑了出来:“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强忍着不悦道:“都免礼吧,你们才人如何了?”
木棉悲伤道,回娘娘,稳婆说孩子太大了,且产期又拖了这么久,更不易于生产,我们才人恐是要难产啊。”
“啊?怎么会这样!”
皇后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音秀看出来皇后心底还是良善的
只是之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皇后有些慌张道:“这是皇嗣,皇嗣不能有损,不然,不然皇上回来了,本宫该如何与他交代啊
你,你去与里面传话给太医和稳婆说,就说是本宫吩咐他们,务必要确保皇嗣平安落地
还有郑才人,让他们尽心尽力。”
哎,多谢皇后娘娘主持大局
文秀说罢,又急忙跑进了里殿看望郑才人。
音秀暗笑道:“娘娘适才还说不关心呢,如今这一看也是心急郑才人和皇嗣了吧。
您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了
“谁关心她了。”
皇后还不承认的嘟囔了一句。
音秀也不多说,凤藻宫的宫人不敢怠慢皇后,忙将她迎进了正殿休息
胥阳宫里也是无人休息,郑才人生产的消息老早便传先传进了胥阳宫
只是冯昭仪没有出面,心中却是七上八下。
“娘娘?青儿进入。
冯昭仪着急道:怎么样?生了没?”
青儿有些失望的摇头道:“还没有,只是听闻是难产,且要些时候呢
娘娘不如先休息吧,您这么熬着也不是回事啊
冯昭仪却如没听到一般,喃喃道:“皇子,一定要是个皇子,本宫费劲心思扶持了郑氏
便是要借她的肚子给本宫生出一个皇子来,只要是皇子,那一切都好办了
本宫的后半生也就有了指望了,不能是公主,佛祖保佑,一定一定要是个皇子。
青儿看到冯昭仪从来没有这般期待,祈求过一件事,只是在郑才人这件事上
冯昭仪也是花费了许多的心血,只为能有个养子傍身。
青儿不禁有一瞬间也可怜起了冯昭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