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肇厌还目光紧紧盯着她。
温薏红透了脸。
她不是被亲红的,是被气的。
温薏哼了一声,扬起身子抬手就掐住谢肇厌脖子。
“谢肇厌,你这个混蛋,你趁人之危!”
温薏手上的力道对谢肇厌而言就只是挠痒痒。
他任由她闹着,甚至还伸手护住她身子。
经由谢肇厌这么一打岔,温薏心中的愤怒生气淡了些,她手就这么圈住谢肇厌脖颈,脑袋静静靠在男子肩膀处,就这么发起呆来。
谢肇厌掐住她腰。
“说吧,大小姐。”
温薏抬起脸,她抿了抿唇,“总之,我不会告诉你的。”
谢肇厌被气笑了。
“温薏,用完就跑?”
温薏阴恻恻一笑,又掐住男人脖颈,“谢肇厌,我警告你,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谢肇厌眼眸微眯,冷沉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大小姐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要将罪名坐牢。”
于是,还未等温薏反应过来。
谢肇厌的气息陡然又靠近,熟悉的触感再次覆上她唇齿。
这次谢肇厌没有方才强势逼人,而是慢慢地贴近临摹,力道温柔地让人下意识地快要沉浸其中。
唇舌相贴。
温薏的眼睛越睁越大,她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谢肇厌。
谢肇厌同样没闭眼,黑沉的目光对上她。
他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大小姐,闭眼。”
温薏眼睫微颤,她猛地一下推开谢肇厌,“我才不闭眼,要闭也是你闭眼。”
谢肇厌就顺着这个姿势靠着椅背,他双臂张开,一副任人采撷的姿态,眼眸睨着温薏。
他嘴角微勾:“行,那就我闭眼。”
这是绝对的挑衅。
温薏唇边还有水渍,她不愿败下阵来,正想寻个法子回击时,就又被谢肇厌拉了过去。
耳边落下男人一句略显埋怨的话。
“你真慢。”
这回谢肇厌闭了眼,唇齿间依旧轻柔,仿佛拥吻着的是世间珍宝,他抚着温薏纤瘦的脊背,直到女子彻底软下身体,卸下了最开始的防备不安。
温薏蹙着的眉头渐渐松了,她跟随着谢肇厌的节奏,最后也闭上了眼。
一直压抑心底的情感在此刻露出苗头。
谢肇厌强硬打开了温薏死守着的心口,感官在此刻被无限放大,隐秘晦涩的情绪在此时交融。
二人并没有做别的。
等到温薏快喘不过气时,谢肇厌才松开了她。
温薏的桃花眼黑亮湿润,没了方才那刺眼的压抑悲伤。
谢肇厌满意地抚了抚她眼角,“还要继续吗,大小姐。”
温薏回过神来,她推开谢肇厌就要下去。
可男人依旧不放手,看似随意地锢着她,眼神淡淡,“再抱下。”
温薏眼神嘲讽,“谢大人,你还记得你最开始的样子吗?”
谢肇厌漫不经心把玩着她头发,“怎么?”
温薏冷笑一声,盯着他不说话。
谢肇厌眼眸微眯,缓声道:“我没与别的女子接触过。”
温薏面无表情哦了一声。
谢肇厌不知一次地想,还好他那日去了龙华寺,还好他救了温薏。
若是当初再晚一会,也许温薏就会在后山没了。
温薏抬眸,“你怎么大半夜地来了?”
谢肇厌说起了秦府的事。
“秦道郅将***的尸体放在书房下。”
“明晚你来我那?”
温薏:“你要将尸体带回谢府?”
谢肇厌眉梢微挑:“不行?”
也不是不行。
一般有忌讳的人,都不会将外人尸体带回家,而且还是一具死了四年的女尸。
温薏:“没什么。”
谢肇厌继续道:“等到后日一早,府里会有下人发丧,到时候再出城。”
温薏嗯声,“谢了。”
谢肇厌:“你呢?什么理由离京?”
先前是与谢肇厌做的交易,不过如今,事关赵家,温薏也打算自己去一趟。
温薏笑眯眯,泰然自若地坐在谢肇厌腿上。
“出门散心,我舅舅可就在江南。”
谢肇厌点了点头,既然温薏有了主意,他就不插手了。
周遭静谧,二人就着这个姿势看了会彼此。
温薏觉得有些不妥,她移开眼。
谢肇厌觉得二人距离远,强行把温薏按在自己胸膛上。
“这几日,***还有给你托梦?”
温薏目光一顿,她轻咳一声,“她就说地底很黑,有点冷,还有点饿,让我到时候再给她烧个大府邸下去,对了还有糕点,她想吃糕点了。”
谢肇厌轻嗤一声,“当真她给你托梦?”
温薏抿了抿唇,“那是自然,***在底下过得可惨了,看到那些仇人过得好,还让我给她报仇。”
“温薏,睡前少看些话本子。”
温薏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谢肇厌眼眸渐深,抚着温薏长发,目光意味不明。
他开口:“萧舟薏喜欢什么糕点,衣服也给她烧点。”
温薏自然道:“我不知道***的口味,随便买些吧,对了,京城最近的胭脂荷花酥挺火的,可景大夫让我别吃,说的云里雾里。”
谢肇厌叫了一声温薏。
“怎么了?”
谢肇厌:“你想套话就直说。”
话落,温薏一股气从脚直冲头顶。
温薏直起身,目光直直盯着谢肇厌,面色不满。
男人眼眸含笑宠溺,“好了,知道大小姐不是在套话,只是好奇。”
温薏气的脸红,其实不全是气,还有羞愤。
她不要面子的吗!
就这么被谢肇厌拆穿了!
温薏又上手掐住了谢肇厌脖子,整个人全部压在了谢肇厌身上。
“谢肇厌,你闭嘴!”
谢肇厌胸膛震动,传来低低笑声。
温薏就是一只需要顺毛捋的纸老虎,把人伺候舒服了,就是一只高贵优雅傲娇的猫。
温薏瞪他,“不准笑!”
突然,谢肇厌面色微顿。
他眼神变得严肃,“温薏,别动了。”
温薏眉间微蹙,正要说话,就察觉到了谢肇厌身体的异常。
她瓷白的面容顿时通红。
手腕间似乎又再次浮现了隐秘的酸意,以及让人面红耳赤的湿热触感。
温薏僵住身体,她谴责的目光盯着谢肇厌,“你真的……”
谢肇厌轻叹了声气,他已经足够克制了。
温薏当即就要下去。
饶是如此,谢肇厌双臂也紧紧揽住温薏。
不让她走。
谢肇厌耳垂泛着可疑的红,又把温薏摁在怀里。
“我抱一会。”
听着男人强稳的心跳。
温薏四肢似乎都开始发麻。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肇厌热烫的肌肤才冷下来。
温薏的书房是连着卧房的。
她翻身下来,目光扫向书房那窗户。
“不送了,你自己走。”
谢肇厌立着没动。
温薏皱眉看他,“再不走就天亮了?”
谢肇厌终于迈开了步子,不过是朝着温薏的方向。
把人抵在墙边,又低下头吻了许久。
二人喘息声在夜里十分清晰。
谢肇厌摸了摸温薏的脑袋。
“不想说,也没关系。”
温薏一怔,复又垂下了眼,盯着地面。
谢肇厌不逼她,故意逗她:“但我忧心,你找不到人泄恨报仇,就拿我撒气。”
温薏抬起眼,目光难以置信又十分谴责。
“谢肇厌!我什么时候向你撒气了!”
谢肇厌若有所思,“那你别故意不理我。”
温薏嘟囔道:“我什么时候有意不理你了。”
分明是谢肇厌强势闯进她的生活。
温薏反应过来谢肇厌的用意,她轻哼一声,“你走吧,我没事了。”
谢肇厌眼神还有些怀疑。
温薏把他往窗户那处推。
“我困了,我要睡觉了,你快走。”
谢肇厌看她许久,这才离开。
屋内很快安静下来。
温薏脸上热热的,被谢肇厌这一闹,她心底那些情绪淡了些。
沐浴后,温薏躺在床上,意外地好眠。
不过这一晚,她又梦到了谢肇厌。
不对,是更年轻稚嫩的谢肇厌。
梦中的男子少了几分老练,脸上还有留着青涩。
梦中,她看到谢肇厌醉了酒,被一男子扶进了一处宫殿内。
没一会画面一转,那薄纱之后,是两道身影,纤细瘦削的女子被拥进在了男人怀中。
那薄纱时而飞起,时而落下。
温薏看不清那女子的脸。
她想过去给谢肇厌两巴掌,可等她一走近时,那薄纱飘落在地。
温薏看到了自己的脸。
不。
应该是萧舟薏的脸。
温薏浑身如冷水浇下,脑中传来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