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温薏就去跟温月说了打算去江南散心的事。
温薏的计划是,她随谢肇厌去扬州。
冬至擅易容,再让冬至乔装她的身份去舅舅那。
温月先前就听温薏说过,没想到这么快就决定了。
温月:“去江南散心也好,可你独自一人,为娘总不放心。”
温薏挽着娘亲手腕,“娘,你就放心吧,有那么多护卫随我一起,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温月点了点女儿的鼻子,她还是放心不下,准备让莫管事再准备些人马。
温薏眨了眨眼,不经意道:“上次听凌沉说,邹姨娘没了,是老太太下的手。”
温月一怔,她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这段时日,温月大多时候都在商行,底下的人也没说过,担心惹了温月不快。
温月回过神,“无非就是狗咬狗罢了。”
接下来几日里,温薏大多时候都在府上,偶尔去陪温舟胥。
温舟胥得知妹妹要去江南,千叮万嘱注意安全。
离京之前,温薏还去了趟谢府,见谢璟慕。
萧舟薏下葬那日,谢璟慕一醒来就发现姨姨不见了。
铭橘和铭烟两个丫鬟哄了许久才好。
如今又见到姨姨,谢璟慕抱着温薏双腿不撒手。
小丫头奶声奶气道:“姨姨,不走。”
温薏抱着小丫头,心中软成一片。
“我很快就回来了。”
谢璟慕乖巧脸蛋上写满失落,爹爹也不在家,姨姨也不来,接下来她可怎么办哟。
小丫头惆怅叹气。
谢肇厌下值回来,见到一大一小的背影,锋利冷然的眉眼顿时柔和。
温薏听到身后脚步声,还未转头,怀里的人就被谢肇厌捞了过去。
见爹爹回来了,谢璟慕强忍着的眼泪一颗颗落下。
“爹爹,我要想去。”
小丫头经常真假混哭,假哭时就是干嚎,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真哭时,就抽噎着掉眼泪。
这是温薏第一次见谢璟慕哭,她心中仿佛被什么抓挠,难受得紧,连自己都没注意到蹙紧了眉头。
谢肇厌看她一眼,安抚女儿:“很快就回来了。”
谢璟慕嘟了嘟唇,“那你们要快点哦。”
后日就是要出发去江南了。
谢肇厌此行全程保密,明安帝给谢肇厌派了队人马,对外只称谢肇厌告病在家休养。
谢肇厌不放心谢璟慕去学堂,于是这一个月另外又请了夫子上门。
温薏回府时,正值傍晚。
温府大门不远处立着一道身影。
走近了一看,才发觉竟是秦阚学。
秦阚学见到温薏,他立即上前,面上露出一笑:“薏儿。”
温薏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你来做什么?”
秦阚学从凌雅仙婚礼之后就再没见过温薏。
前一次来温府,温薏没在家,秦阚学直接就被赶走了。
秦阚学组织了下语言,语气专注,有种说不出的卑微,“我就是想要来看看你,你离开凌家,我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温薏抿唇,“我过得很好,你走吧。”
秦阚学让小厮从马车上取下一个盒子。
“你以前说过很喜欢鬼工球的吊坠,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今日看到了,我立即就买了来找你。”
温薏没收,她嗓音极淡:“不,你找到过的。”
秦阚学眼神微颤。
温薏唇角微勾,“你曾经一前一后找到过两枚,都送给凌雅仙了,不是吗?”
这些还都是凌雅仙来温薏面前炫耀说的。
秦阚学不敢触碰以前回忆,想都不敢想。
他摇头,“不是的……薏儿,我、我——”
温薏打断他的话,“够了,别说了,我警告你,你下次要是再敢来纠缠我,休怪我不客气。”
秦阚学一脸失意痛苦,“真的没机会了吗?”
温薏:“从前的凌薏早就死在了龙华寺后山。”
“什么?”
温薏一笑,“你还不知道吧,当初凌雅仙故意设计让我看到你们亲热的画面,后来我去了后山,她安排的小和尚把我打晕了丢进后山的湖里,要不是我命大活了下来,秦阚学我就算做鬼,也要拉着你们下地狱。”
秦阚学从来就不知道这件事。
他不敢置信地后退。
这是温薏离京前送给秦阚学与凌雅仙的大礼。
“所以啊,别来找我。”
说完,温薏就直接进了府,没想到里面不远处就是温舟胥。
这几日,温舟胥的复健十分有效,如今每次能走两刻钟左右了。
温舟胥听到了温薏的话。
大门合拢,掩住了秦阚学的哭声。
温舟胥眉眼凝重,望着温薏,嗓子发涩,“薏儿。”
温薏眼中也惊讶,“哥哥,你怎么在这?”
“出来吹会风。”
温舟胥垂眼看着妹妹,眼中难掩自责,“薏儿,你方才所说,都是真的?”
温薏一脸不在乎地嗯了一声,然后弯唇道:“哥哥,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还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
温舟胥闭了闭眼。
就在温薏刚从死门关回来,回府又从小佛堂里救下他。
凌家,真的该死啊。
温薏看了眼温舟胥的小厮,面生,没见过。
不是之前温月给的莫管事儿子,莫涞。
温舟胥察觉到妹妹目光,淡笑道:“新来的小厮,会些武术,与莫涞轮换着。”
温薏扫过那小厮下盘,走路有力,下盘稳当,的确是个习武之人。
温薏再抬眼,温舟胥朝她笑了下。
“薏儿果然长大了,十分谨慎。”
温薏眼神一顿,很快又笑道:“哥哥,我只是好奇。”
温舟胥嗯声:“去江南定要小心。”
“放心吧,娘给我准备了许多护卫呢。”
温舟胥:“对了,听莫涞说,外面都在传言,谢大人告假一月,生病了?”
温薏平视前方,眼神清明。
“哦,我不是马上就要离京了,今日去看了他,只是伤寒一直不好,前段日子又忙,才病倒的。”
温舟胥意味深长嗯了一声。
「马上要离京了!这几章只是先给京城局势做个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