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吧,但不知为何他们最后将那两桶油抬走了。”
沈璟若有所思,“而且我们的密探赶过去时,线索已经被人弄断了。”
“阿璟,皇上是不是已经察觉到我们在查国公爷的事情,他若下令烧了灵堂,岂不是坐实他就是幕后黑手?”
“没有证据,口说无凭,况且即便是皇上做的,我们暂且拿他没有办法。”沈璟眸里晦暗不明。
这时,哑言进屋禀报。
“世子爷、世子妃,老夫查阅医书发现国公爷所中之毒正是满西去,只不过满西去加了一味附子后,寻常大夫难以看出来。”
哑言刚说完,后脚竹刹巧好查明昨日与太监对视的下人来路,立即来禀报。
“世子爷,那人的确是皇上的人。”
“满西去不就是我和祖父之前中的毒吗?”季安玉震惊,“魏洛彦手里也有这种毒药,他还给徐予晏亲娘下了这种毒。”
季安玉咬一口包子压惊,“我猜皇上是想让我们怀疑贵妃,现在谁不知道国公爷是太子党,贵妃动手合情合理。”
沈璟沉思须臾。
“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就当做是二皇子党做的,皇上对我们也能降低警惕心。”
“只能如此了,谁让他现在是皇上。”
季安玉一脸郁闷。
“原来皇上如此忌惮国公府,怪不得他不同意季修亦世袭国公爷的位置,幸好当初及时分家,不然祖父和允驰恐怕完蛋了。”
沈璟给季安玉碗里夹了一块蒸糕。
“狡兔死,走狗烹,国公爷假如能早点明白这个道理,就不会招皇上忌惮,引来杀身之祸。”
忠王何尝不是如此?
季安玉担心沈璟难过忠王的境遇,用力握一下沈璟的手。
只盼忠王能化险为夷,否极泰来。
七日后,季安玉和沈璟去送国公爷下葬。
季安玉扫一眼曹灵汝,几日不见,曹灵汝气色更加差劲,而曹灵汝身边的季芸初精神抖擞。
季芸初曾经给祖父下满西去,又将满西去赠给魏洛彦。
季安玉怀疑季芸初手里还有很多满西去,这些满西去够弄死国公爷。
“妹妹,你一路上为何一直看我?”季芸初心虚强撑一脸镇定。
话音刚落,曹灵汝生怕季安玉仗着国公爷不在世欺负季芸初,将季芸初护在身后。
“孽女!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季安玉嘲讽一笑,“我都已经离开国公府,而且嫁为人妇,能打什么注意?只是觉得季大小姐气色挺好,季娘娘倒是气色差许多。”
众人目光落在季沁沁身上,脸色确实看起来不好。
季沁沁得到众人关注,宽慰地笑了笑,这七日她没有白跪。
“为大伯守灵是我作为国公府小姐、太子妾室应该做的。”
季沁沁翘起嘴角,太子若知道她如此辛苦,想必会多留宿她房中吧。
季芸初见季沁沁含羞待放的样子气得咬紧后槽牙。
曹灵汝心疼地拍了拍季芸初后背,“芸初,有娘在,待你父亲丧事结束,娘亲进宫求皇后娘娘帮忙。”
季安玉挑眉轻笑,曹灵汝对季芸初可真好,可惜了一腔热血喂给狗。
季沁沁在国公爷坟头前上了香后,便急忙回东宫。
她梳妆打扮一番,在屋里等了半天都不见太子前来。
“银杏,你告诉余公公了吗?我回来了,为何不见太子过来?太子殿下在何处?”
“奴婢已经说了,余公公让奴婢先回来。”
银杏胆怯捧着一碗药,“娘娘,这几天您跪灵堂,嗓子都哭哑了,喝点药吧。”
季沁沁恼火跺脚,不耐烦看乌黑的药汤,随后赌气喝完药。
“我这副惨样,好好的膝盖跪得青紫,总要叫太子瞧瞧,让他记住我的付出,银杏,你再去请太子来我屋里。”
“是。”
一个时辰后,银杏嘴巴微红回来,她紧张垂下头。
“娘娘,奴婢等了许久,才见到太子出来,太子去看侧妃娘娘了,他说今夜不来您这。”
季沁沁火冒三丈一把打掉桌上精心准备的汤盅。
“我替太子去国公府吊唁七日,给太子赚足了好名声,太子倒好,连来我屋一趟都不乐意。”
银杏忍着身下的疼跪下,生怕季沁沁把气撒到她身上。
季沁沁眼泪汪汪,“我就说我离开东宫七日会失宠,果然如此,太子宠幸了别人,我做的那些戏就是笑话!”她趴在桌上失声痛哭。
此时宫外,沈璟趁着在野外,带着季安玉散心。
季安玉眼尖看到远处的一对男女。
“阿璟,你瞧!那不是魏洛彦和季芸初吗?没想到季芸初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敢偷偷见魏洛彦,咱们去听听。”
“这不太好吧,你不是要去抓鱼吗?你不想吃烤鱼了?”
“哎呀,鱼什么时候都有,他们可就不一样了,走吧。”季安玉拉上满脸拒绝的沈璟。
沈璟半推半就最终随着季安玉过去。
“芸初,国公爷蓦然离世,你年纪不小,又要守孝三年,你本就不是国公爷之女,对你来说这也太不公平了。”魏洛彦扫视季芸初瘦弱的身躯。
季芸初一脸惆怅,“国公爷虽然没有生我,但他养我,待我视如己出,我岂能不忠不孝?我愿意守孝三年。”
“可这样,你就不能如愿嫁给太子,我与太子一同长大,我比你了解太子,他不会等你三年。”
魏洛彦看季芸初的眼神充满志在必得。
“芸初,我心悦你,若你愿意嫁给我,我可以为你三年不娶妻生子。”
季芸初敛下算计的笑意,抬眼无辜地望魏洛彦。
“我不能连累你,你爹娘也不会同意你三年不成亲。”
魏洛彦牵起季芸初的手,“我自有办法劝我爹娘同意,我说等你三年,就会等你三年。”
季芸初仿佛受到惊吓抽回自己的手。
“洛彦,是我对不起你。”
魏洛彦感慨道,“唉,若你不是国公府千金那该多好。”
季芸初眼睛闪了闪,“洛彦,你对我的好,我都一一记在心里,我又新做了一个香囊送给你。”
魏洛彦接过香囊,低头用力吸了一口。
“每每闻到这个味道就会想起你,芸初,我已经离不开你,无论做什么都会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