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芸初伸手把魏洛彦身上旧的香囊摘下,随手丢到草丛里。
“我不能陪在你身边,就让香囊替我陪着你吧。”
魏洛彦神情恍惚,听了季芸初的话后,他好似处在云端之中愉悦不止。
季安玉蹙眉凝望香囊,轻轻撞了一下沈璟。
“阿璟,我想要那个香囊。”
沈璟嫌弃睨一眼香囊,“你不会吃醋了?对魏洛彦旧情复燃吧?”
“你胡说什么啊!”
季安玉抓过沈璟的手,低头咬了一口,见沈璟吃痛才松嘴。
“魏洛彦那种人渣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他给你提鞋都不配。”
沈璟心情舒坦了,眼神冷漠向竹刹做了一个手势。
竹刹会意带上人手骑马到魏洛彦回去的必经之路埋伏。
季芸初看到魏洛彦收好香囊,又和魏洛彦说了几句话。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国公府,不然我娘发现我不在,她会很担心。”
魏洛彦还想再和季芸初多待一会,不舍道。
“也好,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万一被人发现会给你惹麻烦。”
“我不怕麻烦!”
季芸初无奈叹气。
“洛彦,我爹不在了,我不想让我娘丢脸,更不想她为我难过。”
魏洛彦满眼欣赏道,“此处人烟稀少,你如此有孝心,那我便悄悄送你,等国公府侍卫守在你身边,我就离开。”
“好。”
季安玉见他们一前一后离开,她等他们消失不见,才跑到草丛里寻找丢掉的旧香囊。
沈璟抓住季安玉后腰带,往怀里扯了一下。
季安玉撞到沈璟身前,娇嗔拍打沈璟胳膊。
“干嘛拉我?我对魏洛彦可没有什么意思,我是在做正经事。”
沈璟宠溺地弹了一下季安玉的额头。
“你没看到草丛里有刺吗?这要是划破我娘子闭月羞花的脸蛋,岂不是叫我心疼?我来找。”
季安玉捧着自己的脸娇笑,“少说甜言蜜语。”
她见沈璟弯腰低头找香囊,衣袖时不时撇开杂草,她不由得紧张道。
“阿璟,你那修长写字的玉手可不能划破了!还有你这张矜贵的小白脸护着点,划伤了怪可惜。”
沈璟背着季安玉偷笑,目光落在草丛左侧角落里的旧香囊,探手抓起,转身塞到季安玉手上。
“你就知道可惜我这张脸,却不知道心疼。”
季安玉看到沈璟脸颊划了一道粉色长线,脱口而出道。
“谁说我不心疼了?我心疼!”
话毕,两人皆愣了愣。
沈璟垂眸浅笑,与季安玉十指相扣。
“走吧,去抓鱼。”
季安玉抓紧香囊点头,她从衣袖中拿出手帕将香囊包裹起来。
沈璟见状欲要将香囊收回。
“这香囊有问题,还是我来收吧。”
季安玉躲开沈璟的手,“不行,这玩意说不定与男人相克,你方才也看到了,魏洛彦闻了一下就变成傻兮兮的模样,还是我自己收着。”
沈璟拧起眉峰,“就你说那些歪理,我看不是与男人相克,任谁闻了,都一个样。”他作势伸手。
季安玉一掌轻轻打沈璟的手背,两手分别放在腰侧上。
“啧,你非要我今日重振妻纲,大小事情都得听我的!去,抓鱼烤鱼去!”
沈璟无奈收手,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季安玉。
“再将香囊包裹一层吧。”
季安玉见沈璟退步,她愉快应下。
沈璟下水抓鱼时,竹刹那边也得手。
魏洛彦和书达鼻青脸肿狼狈躺在地上。
“我身上值钱的东西,你都已经拿走,可以放我们了吗?”
魏洛彦藏下杀意放低姿态看眼前一身黑衣加面罩的匪徒。
今日他出门见季芸初,只带了书达,大意落在匪徒之手。
竹刹匪气十足抛了抛手心的荷包,一脚使劲踩在魏洛彦肚子上。
魏洛彦立马惨叫,“好汉饶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无论是美人,还是金钱,我都有。”
竹刹眼神狂妄用剑撩开魏洛彦衣襟。
剑尖轻划在胸口,魏洛彦鸡皮疙瘩暴起。
竹刹挤出嘶哑难辨的声音道,“想活命?把衣服脱了。”
魏洛彦脸色瞬间难看,他见过好男风的人是怎么样,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简直是奇耻大辱。
竹刹看到魏洛彦还想负隅顽抗,将魏洛彦狠狠揍到手抬不起来,粗鲁扒走魏洛彦的衣服,只留下裤子里衣遮羞。
“公子!”书达满嘴血向魏洛彦爬过去,哀求竹刹道,“请好汉别再羞辱我家公子,小人愿为好汉效劳,想让小人做什么都行。”
竹刹嫌弃地瞥一眼书达,带着人扬长而去。
书达连忙解开自己的外衣披在魏洛彦身上,他四处张望寻找被竹刹随手丢到一边的信号弹。
竹刹回到沈璟身边时,沈璟正在河边处理鱼。
季安玉蹲在沈璟身边,时不时用衣袖给沈璟脸上擦汗。
“世子爷,魏洛彦的东西全在这里。”竹刹将包袱展开,露出魏洛彦的衣裳。
季安玉疑惑,“咦,这是魏洛彦刚刚穿的衣服。”她瞧见衣服的血渍,惊讶道,“竹刹,你把魏洛彦打了?”
“咳!”沈璟眼神示意竹刹放下包袱走开。
竹刹立刻将包袱放在岸边,一眨眼就不见人影。
季安玉眉开眼笑低头踢了一下脚边的小河石。
“打得好!我早就想打他了。”季安玉走近包袱,欲要找出香囊。
沈璟悬着的心暗暗放下,见季安玉手要摸到魏洛彦上身里衣,瞳孔迅速动了一下。
“别动!他衣服脏,我来。”
季安玉回头看沈璟将鱼放在岸边大石头上,随后走向她,朝她温柔一笑。
沈璟用他充满鱼污秽的手翻找香囊。
季安玉眉尾微跳,恶心扭头撇撇嘴。
沈璟好似不知一般,“娘子,这香囊你要收起来吗?”
“不了,你收吧,你别闻啊。”
“嗯。”沈璟将香囊暂且放在包袱上,“先放这里,我们烤完鱼再带走。”
他转头继续处理鱼,轻车熟路将火点燃起来烤鱼。
季安玉坐在沈璟身侧抱腿而坐,注视沈璟那双洁白的双手,脑中还残留沈璟面无表情用魏洛彦的衣裳擦手的画面。
季安玉头依在沈璟肩膀上。
“阿璟,我们夺了魏洛彦心爱的香囊,他估计会叫人寻找。”
沈璟斜眼瞟一下脏兮兮的衣裳,还不够脏,早知道多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