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看得出来,启轩帝对楼下这位名叫薛潇的小美人,很感兴趣,想着皇上这些年因忙于政事,后宫之中也没有纳入新人,这潇潇又如此貌美。
莫非?
林恒走到启轩帝身后,恭敬道:“皇上,老奴瞧着这个薛姑娘,确实是个聪慧的,不如……”
启轩帝看着林恒笑道:“你这只老狐狸呀!罢了罢了,朕这岁数都可以做人家父亲了!”
说着启轩帝看了看楼下,正欲离开的薛潇。
林恒心里一惊:“是老奴逾越了!”
薛芝兰被侍卫搀扶着下了舞台,整个人已经呆若木鸡,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
“不可能,这不可能。”。
晚宴照常继续。
启轩帝听说薛潇的节目,还在后面,突然有些期待下面的晚宴,会是什么样的,又重新坐直了身体,津津有味的看着表演。
刚好到了柳珊珊表演,台底下的人们迅速的从刚刚的惊魂未定中醒了过来,兴致乏乏的望向台上。
随着乐师的音乐声响起,柳珊珊一身绯色舞衣,头插雀翎,罩着长长的面纱,赤足上套着银钏儿,在踩着节拍婆娑起舞。
她的舞姿如梦。
她全身的关节灵活得像一条蛇,可以自由地扭动。
手上的银钏也随之振动,她完全没有刻意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仿佛出水的白莲。
在乐曲的音乐声结束之时,面纱也刚巧从柳珊珊面颊上滑落,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来。
按照往日,柳珊珊这独特的舞曲,定能让启轩帝喜爱不少,但显然今日启轩帝的注意力还在后面。
“照例,赏。”启轩帝挥了挥手,打发林恒去赶跪在台上不走的柳珊珊。
林恒应声退下去。
柳珊珊正接受着观众们热情如火的欢呼声,心潮澎湃。
很快启轩帝身边的林公公上台来,对着柳珊珊冷冷道:“郡主接旨!”
柳珊珊赶紧装作十分吃惊又谦卑的样子,来接受这历年来不变的赏赐。
林公公用他特有的尖锐嗓音,缓缓开口:
传皇上口谕:“郡主贤良淑德,此次更是舞艺绝伦,特赏玉如意一副,黄金百两。钦此。”
柳珊珊欣喜若狂,皇上对待自己如此与众不同,这未来储君的皇后,只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柳珊珊得意万分,一时之间竟忘了谢恩。
林公公神情一暗,这就得意忘形了?
和薛大姑娘还真不是一个档次的,轻轻咳嗽的一声道:“还不快谢恩?”
柳珊珊惊觉自己是忘了分寸,连忙谢恩道:“谢主隆恩!”跪拜在地。
林公公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柳珊珊见林公公并没有因为自己得了皇上的赏赐,而给自己好脸色看,还当众给自己没脸。
心中暗恨:好你个阉人,待我日后飞黄腾达,要你好看!
而此刻在船的另一侧,两个小太监正一前一后的托着紫儿的尸体,向船尾走去。
其中一个小太监哆哆嗦嗦的抬着紫儿的尸体,无意间瞥见紫儿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吓得一哆嗦,脚下一滑,手腕脱力将紫儿的尸体抛了出去。
前面的小太监没有防备,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冲力一撞,狠狠的向前摔去。
紫儿尸体直直的压在他的上面,尸体额上的血污,瞬间弄脏了他的外衫。
被砸到的小太监费力的推开尸体爬起来,骂骂咧咧道:“二狗子,你是不是想死啊!走路不长眼睛的吗?真是晦气!”骂着还一边奋力的擦拭着血污。
“她,她,她。”
那个被叫做二狗子的小太监,指着紫儿那睁着的大眼,惊恐的语无伦次。
“怎么?这就被吓得尿裤子啦?要是你在慕云殿当差,还不得直接吓死!”
另一个小太监一脸鄙夷的看着,叫二狗子的太监。
“方哥,萧淑妃不是最宅心仁厚,宽宏大量的娘娘吗?怎么?”
二狗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个叫方哥的小太监打断道:
“那早就是10年前的事情啦,现在的娘娘!哎!曾经的娘娘就是个天上的活菩萨,现在的这个就是地狱里的活阎王!”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那小太监立马严肃道:“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啊!小心你我掉了脑袋!”
二狗子惊恐地捂住了嘴点,猛的点头。
就在此时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噗通”,似是什么重物坠入湖中。
两人立马打起了精神,方哥强做镇定,颤颤巍巍道:
“何人在此处撒野?快快报上名来!”。
只见从暗影中走出一人,虎背熊腰做侍卫打扮,似乎是哪个后宅太太的贴身侍卫,上前抱拳道:
“不知两位宫中的大人在此,多有打扰!”
方哥被此人抬举的,头脑有些发昏,原本因为紧张而紧绷的脸,放松了下来道:
“晚宴正当时,怎么不在船舱内,跑到此处来?刚刚我似乎听到了有什么东西被抛到湖里了!”
“回大人,是我家府上姨娘养的一只宠猫,娇宠惯了,有些不是抬举,今日竟然挠伤了的大夫人,所以夫人就将它处置了。”那人回道。
“哦!原来是这样,船尾阴冷既然你已处置完了,就速速离去吧!”
“是!”那人离开了。
“方哥,刚刚那声音,明明像是抛了一个更重的东西!”二狗子困惑的问方哥。
“后院里谁家没几个腌臜事?我们可管不了这么多,赶紧把活干完,这地方怪阴森的。”方哥催促道。
二人处理完紫儿的尸体后,就匆匆离开了船尾。
此时湖面上却漂浮起了一条舞女,常用的丝带。
而在楼上的上官景泰,也敏锐的觉察到人群中,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立刻通过暗卫通知了禁军,以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