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女尊闺阁小郎3
作者:苦心sylvia   快穿之天残地缺最新章节     
    规整的石板小路上,少年快步疾走。

    她举步如飞,却无损于浑身的君子气度。

    纵使心急如焚,但吕长望敲门的动作依旧轻柔有度。

    “进。”

    略微沙哑的磁性女声从书房里传出。

    吕长望应了一声,轻巧的推开书房门,然后转身关好。

    书房里只有吕先凤一人,正坐在案后拿着一卷书看得认真。

    “母亲。”

    少年弯腰行礼,面色还算冷静。

    吕先凤审视着长子,对她的表现勉强满意。

    年长女子轻轻颔首,示意年轻人畅所欲言。

    “母亲,我听闻司徒氏...有些异常。”

    吕长望斟酌着用词,含糊的表明来意。

    她刚从先生家回来,就听到了司徒氏发疯的事。

    又得知是因为题在亭柱上的咏鹅,不免有些多想。

    吕先凤自然也有相同的猜测,只是更沉得住气,她将手中的卷集递给长子。

    “宿慧之事时有发生,司徒氏也早就有此传言。”

    当初派人收集的资料中就提到了此事。

    卷集中记载,司徒家九郎八岁落水,醒后突发疯病,口出惊人。

    吕先凤原先这是为了避免影响家中男儿名声而捏造的遮掩之词。

    现在想想,怕不是和家中小郎一样觉醒了宿慧。

    她站起来,踱到窗边。

    窗外青竹芭蕉纵横,疏冷的绿意沁人心脾。

    压下心中的些微躁动,吕先凤悠悠言说。

    “若他真有宿慧,于我吕家也是益事。”

    匆匆扫完卷集的吕长望心态平稳了许多,也思索起利弊。

    当初小弟觉醒宿慧,给吕家带来了诸多好处。

    只可惜小弟较之常人异常懵懂,问不出太多有用的东西。

    如今得了司徒氏这个清醒的宿慧者,那母亲上升的余地就更大了一些。

    再往后,整个吕家获得的收益也不会少。

    念及此,吕长望的态度随机而变,她含笑祝愿。

    “望母亲和父亲恩爱长久,百年好合。”

    窗边的吕先凤转头回视,似笑非笑。

    “我儿长大了,让为母都有些钦佩。”

    “是母亲教得好。”

    吕长望拱手一礼,母女俩相视一笑。

    聪明人之间无须多言,彼此都能领会对方的意思。

    司徒氏再有智慧,也不过是个男人。

    而吕先凤作为他的妻君,先天就占尽了优势。

    再三哄四弄一段时间,让男儿倾心不过简单至极。

    如若不行,对家中夫郎严加管束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吕先凤不想使用这般粗蛮的法子。

    严刑逼供问出来的东西能有心甘情愿吐出来的好?

    敲定了方略,接下来就是细节问题。

    当年为淡化幼男的存在,隔绝外界的窥视目光,吕先凤假称那些发明是先夫郎所作。

    自那之后,她既得了爱夫的名声,又得了周阁老的看重。

    毕竟周芝卿是如他父亲一般的贤夫良父,字都识得不多,哪有本事做出那些新奇玩意呢。

    外人不知道还啧啧称叹周家男儿的才能,周阁老还不清楚吗。

    定然是自家弟子爱夫心切,以自己的成果为亡夫博个传世的贤德之名。

    一箭多雕,吕先凤得尽了好处。

    现在,司徒氏仰慕故去周芝卿的才华,与妻君一起潜心钻研先夫郎的遗物。

    往后,再得了什么东西那必然是合情合理的。

    传出去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一番长谈结束,两人出了书房。

    吕先凤再去看望犯了疯病的夫郎,而吕长望则去安慰受惊的小弟。

    周周其实没受到什么惊吓,他被送回碧玉阁的时候还在惦记司徒霖。

    他按母亲交代的那样,把诗词的名义推到了爹爹身上。

    可看到新爹爹欣喜若狂的表情之后,小男儿总觉得内疚,仿佛做错了什么。

    姐姐到来的时候,他迫不及待的挥散小侍倾诉起来。

    “没事的,他是我们的新爹爹,是母亲的新夫郎,我们不会害他的。”

    吕长望和自家小弟面对面的坐着,深入浅出的讲道理。

    若小弟有什么听不懂,她就细致的展开讲述。

    直到周周理清了所有的关节,心中的郁结散去,吕长望才停下嘴巴。

    不知不觉说得口都干了,她端起茶盏啜饮。

    “嗯?”

    吕长望皱起眉头,又尝了一口。

    略带涩味,这不是托人寻来的醉流霞。

    周周不喝寻常茶类,又说奶饮腥味重。

    她和母亲辗转托付,才寻来少量作为贡品的醉流霞,不到一斤的茶品全供给了碧玉阁。

    醉流霞香气浓郁,入口清甜,如尝鲜果一般,不可能有涩味。

    显然,壶里泡得不是醉流霞。

    若不是她今天来得突然,佞人来不及替换,怕是醉流霞用完了都发现不了。

    吕长望叫来碧玉阁的管事,当天就要查出个结果。

    内屋里,长姐握着小弟的手教他写男儿间出名的字体,姊弟情深。

    等周周临摹到入了神,她才起身离开。

    屋里四个小侍自觉走出一个,替代了吕长望的位置,继续教导小郎。

    屋外的管事已经把可疑的家仆都唤了过来,刚揪了个佞人出来。

    吕长望往圈椅上一坐,叫他们再说一遍口供,又找出两个同谋。

    在吕家,唯有吕忆荮这里的事情是一点不敢马虎的,这是仆役们的共识。

    但是禁不住有的人钱迷心窍,胆大包天。

    无须吕长望多言,管事又审了几遍。

    然后,参与其中的仆役侍人全部发卖。

    处理完事情,又和弟弟认真的告别之后,吕长望向司徒氏的院子走去。

    后宅毕竟是男儿的地盘,他虽然先斩后奏,但总要知会名义上的父亲一声。

    软罗烟帐透出人影,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少年娘跨过门槛,高声问候。

    “父亲可安好?云举自作主张处理了一些恶仆,请父亲勿怪。”

    帐内,司徒霖躺在床上,装作虚弱的样子,不想回答吕先凤的问题。

    妻君问他为什么见到咏鹅这首诗会这么激动?他怎么答得上来。

    编个理由是绝对骗不过敏锐的吕先凤,司徒霖硬着头皮打算糊弄过去。

    吕长望来得刚好,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望儿,发生了什么?”

    司徒霖学着吕先凤的叫法,称呼这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继子。

    他刚想起身,就被一侧的吕先凤扶了起来。

    这个女人向来体贴夫郎,和这个世界的其他女子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