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劲晟用眼神询问谢思贤,后者则没分给他一个眼神,而是拿着手帕的帮时鸢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孔劲晟只好回答“不知为何,从去年开始,我娘身上便开始有溃烂的痕迹,也请了大夫,大夫也诊断不出病症,我娘她身上痒,就不停的用手挠,最后犯病时我们只好捆住她,只是有时还是会犯病,每次犯病都如同……鬼魅上身一般”
时鸢点点头,她直接开门见山的对孔劲晟说“我会一些岐黄之术,待会儿我会帮你娘看看病状,到时我需要你的配合,我不希望看见有人因为我年纪小的原因而阻止我,不知孔公子有没有这个话语权?”
孔劲晟刚想出言反驳,随即他看到时鸢坚定的眼神,莫名有些信任,他点点头
“时姑娘若是能帮忙看看,既是最好,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得到孔劲晟的肯定,时鸢靠着谢思贤休息,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何突然这样
她想起若是没有积分,兑换东西可是有副作用,可她积分足够,兑换这些东西也用不了多少积分,她进入空间查看,副作用的屏幕上扔在刷新,来不及细想,门外传来请安的声音
下了马车,只见孔府的牌匾高高挂起,虽说没有彭府的大气,可在这青石镇也难找出如此大气的宅子
孔劲晟一边给跟着前方的婢女走,一边询问他母亲的症状
“回公子,夫人如今已经昏死过去,老爷正在外面与人谈事儿,已经给他递了书信,也派人去请大夫了,如今还没来”
孔劲晟听完婢女的回应,脚步匆忙的朝着后院走去
终于带着谢思贤二人在一屋子停下,他挥手,身旁的婢女行礼后便转身离开,孔劲晟推门而入,
床边几名婢女的跪在地上,眼神不时瞟向床上,有胆小的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屋里扑鼻而来一阵腐臭的味道,孔劲晟回头望着二人,见谢思贤面色平静,时鸢脸色也只是有些苍白,面上并没半分嫌弃之色
“公子”
一众婢女朝着孔劲晟行礼,时鸢放下手里的匣子,朝一旁的婢女吩咐“把窗户打开”
婢女不解,孔劲晟一声令下“怎么?叫不动?”
“啊?好,奴婢这就去!”
一婢女匆忙去打开窗,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床上皱着眉的女人脸上浮现出舒服的神色
时鸢先是同她把脉,只见她嘴里默念着什么,随后她取出匣子里的剪刀
“时姑娘?”
孔劲晟忙出言阻止,时鸢给他一个眼神,谢思贤出言询问“劲晟,你忘记你刚刚答应了什么?”
孔劲晟压住心中的疑虑,只在一旁观看,时鸢三下五除二的剪开孔夫人的衣裳,谢思贤见状只得出门回避,只剩下孔劲晟还留在原地
他只见时鸢手里拿着一个铁制的夹子,不停的在他母亲身上扒拉着,最终在疮里夹出一乳白色的东西,夹子上的蛆虫还在蠕动着,一旁的婢女看得干呕起来,孔劲晟瞪了她一眼
“拿个东西来”
听见时鸢的吩咐,孔劲晟回过神来忙回应,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时鸢在孔夫人身上的疮里找出不少蛆虫,
乳白色的蛆虫在盘子里蠕动着,孔劲晟看得脸色煞白,为何之前的大夫没发现这东西,他娘得多难受
昏迷中的孔夫人哼唧着,时鸢放下手中的夹子,从匣子里取出红色的汁水,细细的冲洗孔夫人的褥疮
很快孔夫人幽幽转醒,入眼只见一姑娘不知在她身上做甚,自己只感觉没有先前那样瘙痒难耐,她动动手指,孔劲晟忙拉住她
“娘”
孔夫人本想伸手摸他的头,却被手上的铁链困住,看着孔夫人手上的勒痕,孔劲晟瞬间红了眼
“把铁链打开吧!”时鸢哑着嗓子吩咐
孔劲晟忙问时鸢“可,可他们说我娘身上有鬼魅,这就放开?”
时鸢脱下手套,她用夹子夹着碗里的蛆虫举到孔劲晟面前“你身上长这东西,你比鬼魅上身还恐怖”
孔劲晟很快反应过来,忙吩咐婢女解开铁链,孔夫人得到自由,也轻轻活动了双手,
看着她脸颊凹陷,手也被铁链勒破了皮,手细得只剩一层皮包着,孔劲晟心里很不是滋味
“闲侄,你也来看望你孔伯娘?”
门外响起有些疲惫的男声
“孔伯父,听闻伯娘犯病,我来看看”
孔老爷拍了拍谢思贤的肩头“有心了”
原本孔老爷要踏进屋子的脚步一顿,一旁的小厮拉着一大夫,大夫一边推脱一边大声喊
“孔夫人身上有鬼魅,你就应该找道士,你找我做甚?我只是大夫”
孔老爷脸上满是不开心,如今有人造谣说他孔家做了亏心事儿,孔夫人被鬼魅上身,这大夫在这里大呼小叫,让孔老爷心里十分不舒服,可又有什么办法?谁叫他夫人生了这病呢?
隔远的孔劲晟听见大夫这话,他端着碗中的蛆虫,一个箭步冲到这位大夫的面前,他一只手提着大夫的衣领,一只手端着碗
“你在胡说?这东西长在你身上,你比鬼魅上身还恐怖,你们无能就罢,还到处乱传言,你要不要脸?”
孔劲晟把时鸢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大夫,后者看着孔劲晟手里的东西,脸色都吓得惨白
孔老爷打断孔劲晟“劲晟,不得无理,你这是什么?”
孔劲晟端着碗来到孔老爷的跟前“爹,你看,这是从娘的褥疮里找到的,这东西在里面,人怎会不难受?如今清理干净,娘也不用栓铁链,如今还能喝些茶水”
孔老爷听见孔劲晟的解释,只感觉头有些晕,他匆忙跑进屋子,孔劲晟指了指一旁的大夫,拉着老大夫的衣领也跟着进去
孔夫人如今擦净身子,换了干净的衣裳,婢女正扶着她给她喂茶
“夫人?你…你没事儿了?”
孔老爷老泪纵横的打量着孔夫人,孔夫人却打趣他道“还不知,如今我感觉不痒,这姑娘医术当真精湛”
跟进来的大夫顺着孔夫人的目光望去,只看见一年轻女子正在低头写字,孔老爷也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时鸢
进来的大夫很想说,这样年轻的姑娘有什么医术,可想到如今若是反驳,这孔老爷让他来医治,他可不想滩这趟混水
孔老爷朝着时鸢的方向作揖“不知这位小大夫,我娘子的病症可是好了?”
时鸢吹了吹手里的纸章“还没,不过我开了一药方,只要吃了我这个药方,保管药到病除”
“噗~~”
一声嘲笑声传来,请来的大夫在一旁嘲笑
“庸医,此等病症,只有把身上的腐肉剔除才能医治好,你好大的口气,一副药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