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到最后,分不清好坏
作者:治愈系的斗啊   西南往事:三十年江湖风云最新章节     
    皇叔一边起身,一边打电话给任敢。

    我很少单独叫皇叔办什么事,特别是经过安岭那一次后。

    他自己那颗狗脑袋都顾不好,别说带人出去办事,顾好其他人的脑袋。

    把他摁在刘宝身边,这一摁,就是好几年。

    皇叔有很明显的变化,这种表现是在内里还表面,需要试一试才行。

    要是这次还不行,那我以后真不会让他出去办事。

    跟在刘宝身边,做刘宝的手也挺好。

    一旁笑着的小曾,突然开口,“平哥,我跟皇叔一起去吧。”

    我还没搭话,刘宝就笑道,“哎呀,小曾,你是不是天生劳苦命啊,一天不干活不自在。”

    “前面不是都出去忙了好几个月,我们在家里等消息吗。现在有事我们办就好了,你坐下来等消息就行。”

    小曾笑了笑,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我。

    我瞪了他一眼,一脚踹在他小腿上,指着桌子。

    “我们换换,你来打牌,我来踹你。”

    小曾是徐林留下的最后一人。

    我那天唯一没有和文闯说的是,在处理市区,和林煜做交接时。

    我曾抽空去见了徐林一面。

    他老了很多,在见面之前,我以为我会有很多话跟他说,他也会有很多话和我说。

    可真当坐在对面时,谁都没有开口,跟喉咙被堵住一样。

    我们没有谈论许牧野,也没有谈其他。

    只是静静的坐着,直到临走时,他唯一提起的人就是小曾。

    当我也走进这场旋涡,让判官等人办事却没有告诉他们太多时。

    我突然有种和徐林共情的感觉。

    未曾料想,当年那场水浒还是三国的暗讽过后,再见已经是新世纪。

    所以,我一直让小曾跟在我身边,而不是将他打发走。

    小曾压根不需要我给他看牌,他运气好得有些离谱。

    我们这群人中,赌运最好的一直是刘宝。

    但小曾的出现,稳稳压过刘宝一头。

    在判官来的这段时间,刘宝硬是被关了好几次。

    判官带着李酉来,这场牌局才结束。

    小曾用的是我留在桌子上的钱,牌局结束后分给我一半。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让小曾把门关上,看着老林等人,忽然笑了一下。

    “好多年没有聚得这么齐了。”

    判官笑着点头,“是啊,特别是从几年前,布局黔南州,市区,南城都要人主持,大家都是聚少离多。”

    老林也笑了起来,“呵呵,现在想起十年前,刚刚出狱的时候。”

    “在老板宾馆里面上班,再到如今连名字都换了个,简直跟梦一样。”

    十年时间,很漫长,漫长到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老林背着命案,被迫换了一个新身份,新名字。

    我脖子,手上,脑袋都是伤,都是后遗症。

    但十年时间又很短暂,短到此时坐下来,竟然觉得只是一瞬。

    人还是那么些人,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坐着说话。

    “皇叔带着任敢他们,去找张玺和何福源,这个加油站是我来黔南州后做的第一件事。”

    “宋岩我没见过,但他要拦路,那就从他身上碾过去。”

    刘宝哈哈大笑,“大哥,你就不要说这些咯。”

    “我们那时候在南城,是个什么光景啊,一穷二白就剩下张破布遮卵。”

    “那个时候南城多少人啊,六七,梁博文,皇太极……南城个鬼地方那么多人我们都闯出来了,何况现在就他一个宋岩。”

    我嘴角弯起,露出一个笑容来。

    倒不是轻敌,这是这些年有判官跟刘宝过的都是安稳日子。

    我怕他们已经不习惯,这种再去一刀一枪拼口饭吃的日子。

    判官说得很清楚,宋岩在安市,就如同昔年我们在市区。

    这不是个好办的人,但不好办也要办。

    各自言语几句之后,场面突然变得异样的安静下来。

    判官皱了皱眉,“大哥,这个宋岩不是小绵羊,既然要动他,就要做好准备啊。”

    老林抢在我前面笑道,“判官,你这不是废话吗。”

    “要做准备的是你,他宋岩还能是军阀啊,带着部队从安市过来打我们?”

    “私底下你来我往,派人来办我们都不可怕,毕竟带上人鬼门关面前碰一下,我们回得来他们未必回得来。”

    “难办的是,现在我们这些人,基本上都和场面上人走得近,没有那个出来混背后没人。判官,在这黔南州我们都是白身,场面上的事情,大多要你这位跛老板应对。”

    小曾,老林,常德航,方华仁这些最不怕的就是拼命。

    更别谈即将出来的文闯。

    但老林说场面上的事情,确实是个问题,需要判官应对。

    判官眉头松开,呵呵笑了几声,“这些年在黔南州掏了不少钱出去,一件正经生意都没做,什么人都没有得罪。”

    “钱出去没有回来,但关系维持住了。”

    “他又不是在这黔南州,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顿了顿,判官突然笑了一下。

    看着我,“大哥,你还记得谢天云不?”

    我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他。

    当初那件事,闹到最后他自己没有讨到好,我们这边更没讨到好。

    “怎么突然说起他啊,不是说他这几年一直在坐冷板凳么。”

    老林的出事,再到之后变成如今这模样。

    大头是那个村,小头得算在他谢天云身上。

    叫我们修路没问题,那条路那么难搞也没问题。

    他叫老林搞这件事,没把老林当自己人,出事后不去平事,反而要文闯和老林自己去平。

    这就是问题了。

    我没有做过官,但谢天云这种行事路子,与我们这些人的理念不符合。

    他叫来办事,出了事理应他来平。

    “坐冷板凳也是相对的,人家现在还是正处领导,在州水利局做一把手呢。”

    判官笑了笑,又接着说道,“他也是因祸得福了,还记得那个副省长吧,这次落马居然没有波及到他。”

    “现在还安安稳稳做着水利局长。”

    “要是没有这件事,这么五六年过去,他最次也是个黔南州副州长,紧紧靠着那棵大树说不得还能更进一步。”

    “现在大树倒下,恰好把他一起砸死。”

    判官有些唏嘘,一件事的发生,不到最后,永远都不知道究竟是好还是坏。

    谈着一些有的没的,时间很快就到晚上。

    在我困意上涌时,套房大门被敲响。

    老林拉开门,皇叔撞了进来,在他身后的毛毅和任敢,按着两个人一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