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看不到曾经的少年郎
作者:治愈系的斗啊   西南往事:三十年江湖风云最新章节     
    上次来走的时候,我借给羊胡子两把枪。

    不过林煜只要没有失心疯,不会想着来市医院补刀。

    那种来自于官家层面,对这些种行为的打击力度逐渐加强,让我们头上都悬挂着一把审判之剑。

    任何想要逾越挑战的人,心里都需要思量后果,是不是自己能承担的。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让皇叔先去外边等我。

    “怎么在黔南州过年。”

    我轻声问了一句,心中有些犯嘀咕。

    徐让这个时候找我,总不能说他寂寞冷,一个人医院过年有些孤单吧。

    徐让趴在枕头上,从另外一边扭到这边来。

    “这几天羊胡子出去听到些事情,刘宝是不是你的人啊?”

    我呵呵一笑,“怎么,刘宝丢人都丢得大家都知道了?”

    我很少过问判官和刘宝这两个在做什么。

    现在连小曾都很少过问,他们都有自己的主见。

    拿不定主意的事情,需要我下决定他们会自己问我。

    显然刘宝这段时间,和侯鸣天之间并不算顺利,不然也不至于连羊胡子这个外来户,出去打听几句就知道。

    徐让见我呵呵笑,他板着一张脸,没有笑容。

    “你外面要打宋岩,黔南州这里面,这些人,你手下那个刘宝能处理好。”

    我揉了揉眉心,自嘲一笑。

    “混到我们这种地步,想要被彻底打垮打倒,只有三种情况。”

    “一种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一种是鸡婆睡觉,上面人总换;最后一种是和老婆睡觉,自己人搞自己。”

    “现在和刘宝作对那个侯鸣天,人家又不是泥巴捏出来的人,没有这三种情况之一出现,一时半会我也不好处理。”

    我没有交浅言深,直接和徐让说我接下来的打算。

    这些事情目前只有老林知道,其他人我都没有商量。

    更何况独立于我们这个团伙之外的徐让。

    徐让看了我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眼,暗骂了一句什么,才开口说道。

    “你能不能无卵事,就搓你那几根手指。”

    “跟要钱一样。”

    我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

    这是我这些年的小习惯,总是在想事情的时候,不自觉用大拇指来回摩擦食指和中指。

    确实像比喻钱那个手势。

    我没有理会徐让让我不要搓手指的举动,“你有屁话就说,马上过年你不要耽误我准备年货的行程。”

    徐让重新将脸扭到另外一边去,淡淡的话语,却如同一道炸雷。

    “过两天我能下地了,帮你办了你们这边这位侯爷再走。”

    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尽管徐让已经偏头去另外一边,但我依旧直勾勾的看着他。

    “徐让,大家都是走在这条路上的人,我也没有瞒过你。”

    “即便你看不出来,那个羊胡子还能看不出来吗?”

    “我愿意捞你一把,出于什么目的。”

    我愿意从麻县,把徐让带出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此时同时面对宋岩和林煜。

    这两人都不是说起粑粑就要拿米办的小混混,他们现在没有动,只不过是还没抓到机会,一把弄死我。

    各自的生意都做得很大,你来我往,你打我一拳,我还踹你一脚的模式不适合我们。

    他们要下手,绝对不会跟之前的何福源一样,先砸我这边一个场子,给我一个警告一样。

    肯定是冲着我人,或者冲着我最要紧的几桩生意来。

    我捞徐让,一来距离太近,我们人都在,不算什么难事。

    二来,确实有拉他下水的心思。

    如今的局面,比我当初预想的要好很多,林煜已经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徐让能够下地后,必然会对付他。

    换而言之,徐让不需要动手再帮我办侯鸣天这位侯爷。

    我已经达成了我想要的目的。

    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徐让此时提出走的时候,会帮处理掉侯鸣天。

    让我有些摸着头脑。

    徐让趴在床上,后背伤口已经隐隐有结痂的样子。

    他衣服反穿,后背是一排扣子。

    “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我没有和侯鸣天打过照面,就像林煜一样。”

    “他不会防备我,甚至想不到我。”

    徐让说的这是实话,就像他自己没有防备到突然杀出的林煜一样。

    侯鸣天也不会防备一个,生在省城,活跃在播州。

    来黔南州不过寥寥几次,做生意做事用的还是我的物流线路的徐让。

    只要在徐让动手之前,我将我的人全部撤出黔南州一段时间。

    与刘宝反复倾轧,彼此步步紧逼的侯天明自然会松懈。

    而且,不是我和我的人做,这件事的后果,不需要我承担。

    徐让不需要在这片土地上生活,更甚至于今后他可以不来黔南州。

    也不用考虑后果。

    可以更加大胆疯狂一点。

    几千年社会运行,约束着社会体制下所有人的就是后果二字。

    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需要考虑这件事所带来的后果,是不是自己能够承担。

    更甚至贫富差距,也在这种后果的拉扯下越来越大。

    先富裕的人,能够承担更大的后果,所以见到机会就敢上。

    至于后面那些人,能不能后富裕起来不好说,但绝对会因为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错失一个个机会。

    徐让如今提出的这个想法,其实很让我心动。

    比我找陈聆海,从他手下调人来做这件事更加完美没有漏洞。

    陈聆海的人几千公里来,一口潮汕口音,最多能动手,不可能自己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布置。

    他惹眼不说,还要我,或者刘宝他们去安排。

    最多也就是个最后动手的角色。

    沉默许久的我忽然笑了一下。

    “原来人吃教训吃多了,真的会变得面目全非。”

    “在我还是个少年郎的时候,有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朋友,给了我一桩云霄烟的生意。问我,怎么看他这个人。”

    “我当时原话是,我都快帮他当我亲爹了。”

    “现在不同了,一路走过来,再有人对我好,居然第一时间想的是,这王八蛋是又要在我身上搞什么,害怕啊。”

    徐让扬起脖子,看着我冷笑一声。

    “行,那你自己搞定吧。”

    我神情不动,轻轻摇头,“那怎么行,你我弟兄,一口唾沫一个钉,你要把什么事情,我岂能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