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大定
作者:治愈系的斗啊   西南往事:三十年江湖风云最新章节     
    此时,我和徐让的纠葛并不深。

    我对他这个人,有几分感觉,但感觉不明显。

    直到后来接触多了,在徐让的身上,将那句坏人活到底,好人全家死,体现得淋漓尽致时。

    我才明白他徐让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我看来突兀的决定,在他徐让不过三十余年的人生中,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他是个好的江湖人。

    徐让知会我,在医院简短谈完那番话后,我只是思考了一个晚上。

    就决定按照徐让说的去配合他。

    在大年二十七那天,连同毛毅,任敢这些人在内,我们一群人都去了海南过年。

    走得十分高调。

    估计不仅侯鸣天这个在黔南州首府的人,注意到了我们这群人的动向。

    恐怕连离我有点距离的林煜,宋岩等人,都有注意到。

    虽说我这个举动有些反常,但也勉强说得通,大过年找个地方消遣,很正常。

    他们会关注我,会防备我会不会调转枪头,杀个回马枪。

    但这不重要,因为我没有杀回马枪的打算。

    几年后,脱胎于陈强团伙的徐让集团覆灭,我在唯一幸存者羊胡子口中。

    知道了整件事的经过。

    ……

    我离开后,羊胡子带着人进来,他和徐让不完全是上下隶属的关系。

    甚至在今年之前,是徐让叫羊胡子哥。

    所以开口时,也就没有那么客套。

    “徐让,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些。”

    “这罗平拉我们一手,就是想着我们对付林煜,要是动手的不是林煜,就是麻县那个老板。”

    “我们把那人搞了,再帮罗平一点,没什么问题。”

    羊胡子缓了一会,他说话不仅结巴,还有些费力。

    “如今我们本就和林煜对上,已经帮罗平解决了大麻烦,干嘛……”

    趴在床上的徐让打断羊胡子的话。

    “羊胡子,我最烦你现在这个样子。”

    羊胡子声音猛地一卡壳,定定的看着徐让。

    从某些方面来说,徐让是一个很温和的人。

    在羊胡子眼中,徐让他没有楚二心狠手辣,对下面人近乎变态般的控制。

    也没有陈强那种,从八十年代走过来,对自己这群兄弟伙,有理所当然的威压。

    其他比自己后加入这个团伙的人,在徐让得势后,都从来没有摆过脸色,训斥过谁。

    更别提他羊胡子,从陈强开始,就一直是这个团伙的二把手,资历最老的人。

    徐让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加上后面那句话,语气有点严肃。

    让羊胡子下意识没敢再开口说话。

    徐让叹了一口气,晃悠悠的挣扎着坐起身。

    背后那些刚刚愈合的伤口,因为他这一番动作,出现渗血迹象。

    “羊胡子,我们现在都在谈杀头的事情了,你还当在菜市场买豆腐吗。”

    “讲价还价。”

    “大哥脚被老二两铲子就砍瘸了,只能拔我出来主事。老二虽然在坐牢,但他手下那些人,个个都没闲着。”

    “老二手下那些人,都快将周边的人压得喘不过气来,我们能和谁联手?”

    “罗平不是送上门的帮手吗?”

    “再加上现在的林煜,还有不晓得跑出来藏在什么地方的长林,是我们不好受,还是他罗平不好受。”

    “你能不能不要这个妇人德行,斤斤计较。”

    徐让眼睛扫过羊胡子,随后又是跟在羊胡子身后其他几人。

    “怎么,和罗平就这一次来往,跟你们去嫖一样,把钱扔了两不相欠。”

    徐让从床上坐起身来,慢悠悠走到羊胡子跟前。

    “羊胡子,有些时候我做决定,你不需要反驳我的决定。”

    “你要做的是,给我想办法,这个决定该怎么样去做才能最好。”

    这是徐让最致命的一个短板。

    在接手这个团伙前,他没有自己的人,没有自己的班底。

    不管是和我有过接触的羊胡子,还是徐大伟,曾经都是他同门兄弟。

    更甚至因为年纪的原因,他以前还得叫这些人一声哥。

    如果做出这个决定的是陈强,或许羊胡子一句话也不会说。

    羊胡子默默点头,不再继续讨论这件事。

    而是话锋一转,直接说到正事上。

    “这几天我和徐大伟,也通过些渠道查过侯鸣天这人。”

    “他现在和罗平手底下那个刘宝,相互都逼得太紧。罗平这些人做事本来就狠,几乎是不留余地,搞得这个侯鸣天,恨不得上厕所窝尿都带着人。”

    “我们也不好下手啊。”

    徐让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但很快就松开。

    “这个侯鸣天,是不是黔南州本地人啊?”

    羊胡子轻轻点头,“对,原先就是这首府外面,那片郊区的人。”

    徐让轻轻吐出一口气,十多天的时间,让他后背的伤口愈合。

    但动一下,依旧很疼,还有崩开的风险。

    “罗平走得干干净净,他即便心里有怀疑,但不可能过年还窝着不动。”

    “看他过年要不要回老家,要不要去场面上的人物烧香拜年,在路上动手。”

    “羊胡子,你去安排。”

    羊胡子闷闷点头,带着人快步离开。

    他们做完这一票就走,而且大概率不会搞出人命来。

    只要事前遮住脸,藏好踪迹,事后走得快。

    就跟所有杀人案中,最麻烦的即兴杀人一样,没有社会关系交际,没有恩怨情仇。

    就是神经病犯了,要整你几下。

    搞完你就跑,再也不回来。

    徐让现在要动侯鸣天,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局势。

    比起我这个,还要在黔南州抛头露面的人来说。

    少了许多掣肘。

    所以选择快刀斩乱麻,在大年这几天动手。

    在徐让向羊胡子说完要动手后,他重新坐回到床上去。

    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年初二,黔南州飘洒起雨夹雪来。

    在医院躺了十多二十天的徐让,穿好衣服,在清晨时分离开医院。

    空气中还有几分残留的年味,饭菜的香气,以及爆竹硝味混杂着纸屑的味道。

    或许不久之后,还会蔓延出血腥味来。

    两辆车,七个人,从医院离开,径直出到城区之外。

    (明后天要回贵州,最近一段时间更新时间可能不固定,但都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