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等风过
作者:治愈系的斗啊   西南往事:三十年江湖风云最新章节     
    雪粒夹在细雨之中,打在车顶上,发出细小的动静。

    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徐让坐在副驾驶,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烟。

    车内很沉闷,雨夹雪是唯一的声响。

    羊胡子在后面那辆车中,目光时不时探出头左右张望。

    徐让虽然在麻县吃了一次亏,但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衰人。

    说来何其嘲讽,几年后楚二如日中天时,能够走到其对立面,与这个阴冷的男人过上几招。

    从始至终,只有陈强和徐让这个团伙。

    之后的我,林煜,乃至来势汹汹的陈涵等,都没有做到这一点。

    徐让十四岁跟在他大哥陈强后面办事,今天要做的事情,并不比平常要特别一点。

    所以他很镇定,眉宇间的英气,为他平添几分光彩。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扭头对周围几人交代道。

    “这个侯鸣天,清早去了城里,给人拜年,下午应该会回老家,给家里那些过去的老人烧纸和村里亲戚走动。”

    “虽然他现在没有那么紧张,但肯定也会带人,更有可能带枪。”

    “动起手来,都要小心些。”

    车内几人默默点头,各自手里都拿着家伙。

    徐让身上有枪,是一把长枪,当时他在医院,我借给羊胡子两把枪。

    一把长,一把短。

    今天他和羊胡子,一人一把,羊胡子拿短,徐让拿着长枪。

    一直等到下午,天上的雨夹雪越来越密。

    一天下来,只有两辆车过去,都不是侯鸣天那辆宝马。

    初春昼短夜长,天色一暗,立马就跟夜晚一样。

    徐让微微皱眉,准备放弃在路上动手,深夜直接去侯鸣天住处动手。

    半小时后,侯鸣天的车还是没有来,徐让心知不能再等下去。

    他拿出手机,给羊胡子打个电话。

    铃声刚刚响起,徐让掐断电话,伸手出车窗外轻轻挥手。

    随后徐让那辆车打头,向着黔南州城区而去。

    捞偏门财的人,除非真是悍匪抢劫来的赃款,不然其他行道,比如我们这种人。

    来钱之后会十分铺张,衣锦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在我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早些年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只是自从我二爹去了山城后,便很少回南城那边的老家。

    侯鸣天在大年初二没有回家,徐让还当真有些意外。

    车子朝着黔南州开了十来分钟,就在即将进入城区时。

    两道远光灯照射在徐让眼睛上,本来已经有些慵懒的徐让,忽的坐直身体。

    他手往下压,示意后面车中的人低下身。

    郊区道路狭小,四辆车,一边两辆总有一辆车需要后退打斜让路。

    徐让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示意驾驶座的人开始倒车。

    车子在此刻相遇,注定黔南州的这位侯爷,命中注定有这一劫。

    徐让的车子开始后退,后面羊胡子的车子也开始后退。

    多年来的默契,徐让同样只是打了一个电话给羊胡子,没有接通就挂断。

    一次是离开,一次是准备好动手。

    羊胡子都理解到了。

    徐让这边的两部车,车屁股压上荒地,一左一右的让开中间的道路。

    徐让低头,滑动前托将霰弹推入膛中。

    他不打算搞出人命,但一定会开枪,将场面压制住。

    虽然这几年禁枪的力度越来越大,开枪无小事。

    但徐让是老江湖,他也清楚要下手的这人,是个老江湖。

    拖拖拉拉反而容易把事情弄得更加严重。

    出事就要在第一时间控制整个局面。

    徐让弓腰抓着枪,伸手拍了拍开车那人大腿。

    这些人和徐让,跟刘宝等人和我一样,无需多说。

    在徐让拍打过后,跟在一辆帕杰罗后面的宝马,刚开到徐让和羊胡子车头前面时。

    两辆车几乎同时启动,将这辆宝马夹住。

    徐让在车子动的时候,屁股已经移开座椅,探身出去。

    他没有管被夹住的宝马车,手中枪口直指前面放过去那辆帕杰罗的车屁股。

    一枪崩在帕杰罗的屁股上。

    “都他妈别动,谁敢下车,老子一枪打死他。”

    在徐让喊话的同时,除了开车的人外。

    两辆车其他人都已经拉开车门涌了下去。

    分工很明确,羊胡子带着人下车,直奔车门被顶住的宝马车。

    徐让这边下去的人,全都奔向被被打了一枪的帕杰罗。

    实际上,徐让这一枪,打得那辆帕杰罗有些严重。

    这么几米的距离,车屁股被打烂不说,弹丸已经穿进去,把后座几个人打得一身血。

    幸好只是被擦到,没有那车屁股挡一下,估计得直接打死人。

    羊胡子爬上宝马车前盖,看了一眼后,接连朝车里面开了两枪。

    “都别动,你,你,把手离开方向盘,举起来!”

    羊胡子前面这两枪是看准了打的,没有打中人。

    毕竟人在车里坐着,打不中下半身,打上半身很容易把人打死。

    羊胡子混在这条道上快有二十年,徐让能够想到先开枪压制住局势,他自然也能想到。

    面对枪口,车里面的人有几秒的恍惚。

    这几秒也就够了。

    窗玻璃被打烂,里面的人被生拉硬拽,斧头,锤子等东西不停落下。

    都没当个人在打。

    我没有看到这个场景,但在羊胡子的描述中,我能够感受到,徐让他们这群人有多彪悍。

    当初在潮府地区,差不多是同样的场景,我们控制一个茶楼老板,正经人,身上没有带枪。

    都费了一番工夫。

    徐让他们今天人不多,枪也不多。

    依旧如此迅速制服两部车的人,只能说柳巷镇那地方是真出土匪。

    在几分钟的时间,两辆车都被砸烂,里面的人挨个被拽出来。

    其中好几个人,都被打得头破血流,躺在地上。

    徐让找到侯鸣天,嘴角勾了勾,“忍着点。”

    随后接过一旁那人手中的铁锤,两边膝盖,以及右手手肘关节处,都被徐让砸得粉碎。

    羊胡子也没有闲着,把这些人的手机全部收走,衣服裤子剥掉划烂成布条,当做绳子把人捆起来。

    徐让看了看被他砸了十多下的三个关节,提了提瘫软得跟泥一样的侯鸣天。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