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滢,滢滢,滢滢,求你看看我,滢滢……”
落清不自觉地发出“嗯”地一声,下一瞬却被自己的声音震惊了。
这样暧昧的声音,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带着疑惑,落清缓缓睁眼,吓了个激灵——是桓殊戚。
罪魁祸首一副无辜的样子,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情意款款。
再往下去,风光尽览无余。
少年白皙的身体很难不抢眼。
落清越是想把眼睛移开,越是移不开,无奈闭上了眼睛。
落清再次震惊了。
——她为什么会和小戚在床上?
感受到身下人的情绪变化,桓殊戚凑近了落清,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落清耳边。
他道:“滢滢是嫌弃我了吗?难道滢滢不愿意让我做小吗?
“是我的错,是我勾引滢滢,滢滢,滢滢……”
一声软过一声,叫的落清心七上八下的。
落清咬咬牙,带着英勇就义般的决心,再次睁开了眼睛,问出了疑问:“我们为什么会在床上?”
“我心怀不轨,我勾引滢滢,我有罪。”和回答一起的,是落下的吻。
落清刚找回的理智瞬间溃不成军。
良辰美景,岂可辜负?
就在温热的气息往下移的时候,落清再次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命令:“你,下去。”
桓殊戚乖乖地离开落清的身体。
突然的空虚感让落清呻/.吟了一声。
桓殊戚以为自己弄疼了落清,想去安抚她。
落清捂住脸,让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跪好。”
桓殊戚乖乖到一边跪好。
落清翻过身去,背对他,好一会才让情绪和呼吸平复过来。
落清想起身,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身后伸来一双手,一手扶着落清肩膀,一手扶着落清的腰,扶她靠在了床架上。
待落清坐好后,那双手的主人又乖乖坐了回去,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我们为什么会在床上?”落清对于此前,完全没有记忆。
桓殊戚扑闪着一双丹凤眼:“我心仪滢滢已久,出此下策,勾引滢滢。”
落清:“……”
想骂他,看他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话又堵在喉咙间。
“滢滢骂我吧,是我低贱,我卑鄙。”漆黑的眼睛带着情意,看向落清。
落清:“……”
深吸了口气,再次平复心情,落清道:“别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小殿下。我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好。”桓殊戚几乎带着哭意。
落清心颤了几下,刚想说什么,眼前忽地黑了。
再睁开眼,却是在自家的架子床上。
伸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落清感受地到,自己心跳如打鼓。
吐出口气,落清看向身边呼吸平稳的吟宣。
不知怎的,生出一种庆幸感。
还好,还好只是一场梦。
庆幸感之后,又是遗憾和愧疚。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落清捏捏隐隐作痛的额角,明明昨晚也没喝太多酒。
难不成……是她太久没碰男人了?
胡思乱想了一阵,落清总算把心跳完全平复下来。
昨晚实在称得上是兵荒马乱。
辞别周敛之后,四人回去。
桓殊戚和咩时君两人不知道抽什么风,都要抢着送落清回去。
哪怕路过南诏驿馆,咩时君都不肯下车。
咩时君和桓殊戚两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落清感受到了他两个人之间暗中的较劲。
在落清和吟宣聊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咩时君还不肯下车。
落清忍无可忍,几乎咬牙切齿:“小殿下,我送你下车。”
落清拽着咩时君下马车之后,咩时君还回头,得意洋洋地看了桓殊戚一眼。
桓殊戚依旧是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回想起来,落清仍然觉得头疼。
罢了,以后可不能让他们再遇上了。
落清下定决心,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吟宣掖好被子,翻身下床。
今日刑部要搬地方,要费好大的心神。
刑部和原本其他五部一起,在皇城内,不在皇城外。
刑部年久失修,大牢不够关押人犯,才暂时搬出皇城,在永兴坊寻了处宅子,暂做刑部。
因此这三个月内刑部众人辛苦些,下了朝还要再绕路到刑部。
刑部半个月前已经修好,今日是钦天监选的搬回去的好日子。
——
朝会上定下来了大晋和南诏通商的详细事宜。
在大晋和南诏交界之处,设立“海市”,每逢三六九开放,两国百姓可互相买卖物品。
大晋商人可以运输货物到南诏去卖,南诏商人也可以运输货物到南诏去卖。
大晋和南诏,结为友邦,约定互不侵犯,世代友好。
大晋和南诏,可以自由通婚。
但大晋和南诏通婚者,无论男女,都不许纳小。
通婚者,愿从大晋习俗者,从大晋习俗,愿从南诏习俗者,从南诏习俗。
为抗吐蕃侵扰,大晋派出一支军队,和南诏合作,共击吐蕃,以求两国边境永远安定。
这支军队,由永安候段芷兰做统帅,军中士兵,皆为女子。
定两个月后,从长安出发,抵大晋与吐蕃边境,与南诏军队合练。
朝会散后,落清几人被柳承民叫到了甘露殿,说是有要事相商。
看章斯年破天荒地没打盹,落清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果不其然,据章斯年得到的消息称,昨日郑安安遇到吐蕃人,并非偶然。
这群吐蕃人,也不是刚到长安。
他们在长安已久,早就蓄谋闹事。
他们特意挑了落清家附近的地方,也特意选了这样破绽百出的理由。
虽然不知他们目的为何,但肯定来者不善。
杜星岚:“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若非善者,又怎么会……”
陶槿:“……”
落清:“……”
吟宣:“都什么时候,肚子疼你还酸溜溜的,章二,你继续说。”
章斯年收回了要跟着杜星岚拽诗文的心。
章斯年清清嗓子,继续道:“这群吐蕃人,应该也不是普通吐蕃人。
“他们会说汉话,且对大晋文化和内部十分熟悉,似乎是经过专门学习。
“有可靠消息,他们应该是吐蕃的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