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逆旅杀人暴露,武植的应变
作者:髙乐   北宋:只手挽天倾,我助弱宋开疆最新章节     
    史进走没走,武植根本就不在乎。

    武松和鲁智深他却不能不在乎。

    不过现下也只能指望他们醒酒之后自行回来了。

    可直至第二日正午,却也只等到鲁智深灰头土脸的回来,武松和岳飞却依旧不见人影,显然是不会再回来了。

    而且,鲁智深人是回来,心却没回来,终日嚷嚷着要去找武松和岳飞,吵的武植不得安宁。

    偏生还不能放任这厮去找,总得留下一个看场子嘛。

    自武楼开业,隔三差五便有人来找茬,有时候甚至一日能遇到好几拨找茬的,没有鲁智深看家护院,武植可解决不了。

    然,找茬的鲁智深能解决,告状的鲁智深却无能为力。

    眼看着年关将近,就在武植以为这一年即将这般窝囊的度过时,这一日忽的官差上门,拿武植、潘金莲、鲁智深三人上堂受审。

    见到开封府的官差,武植也不由得有些懵,完全在预料之外。

    好在略一沉吟之后,脑中灵光一闪,有了大概的猜测。

    如是非常配合的被官差押解到开封府大堂,见到那有些眼熟的汉子时,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果然,果然是逆旅之事败露了。

    那畏畏缩缩的汉子,正是当夜的赌徒之一,且是其中最疯狂的几位之一。

    武植略一回想,想起了此人的名字,杨三。

    其根本不敢看武植,此刻正瑟瑟发抖,且,其面上虽干净,但衣服下却隐有血迹,应该受到了不少的折磨。

    于其身旁,另有两人,一个文士打扮,一个锦绣华府,透着贵气。

    武植猜测,那文士打扮者应该是状师,而那公子哥想来便应该是高尧康的兄长高尧辅了。

    高尧辅是如何找到的杨三,武植不得而知。

    当然,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罪行已经暴露。

    更重要的是高尧辅乃至其背后的高俅为何会将事情闹到开封府,其明明有能力直接弄死武植给高尧康报仇,那么为何要多此一举。

    电光火石间,武植心念急转。

    难道说,是在顾忌金兀术?

    此时,金兀术早已离宋,但余威尚在,且难保不会再回来。

    还是说,高俅想要借此机会光明正大的杀掉自己,从而逢迎某人?

    亦或者,两者皆有。

    应该是了。

    现下,自己和金兀术已然结拜,公然残害自己的话,饶是符合金兀术的意愿,可也难免会让金兀术丢了面子,甚至有可能借此发难。

    而若光明正大的审判自己,那么,既保全了金兀术的颜面,又能替金兀术除去心头之患,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武植不得不承认,此乃大祸临门,堪称死局。

    而与此同时,武植又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他敏锐的把握到了高俅那看似严谨的逻辑中的一个致命的漏洞。

    高俅顾虑到了金兀术,顾虑到了宋金之间的和谐,甚至都顾虑到了朝中的风向乃至圣人的心理,却独独没有顾虑到民心。

    他武植名声坏,还能坏的过高俅,那才是真正人人喊打恨不得将之剥皮抽筋的坏家伙。

    之所以没人敢找高俅的麻烦,不过是因为他位高权重而已。

    他则不然,他只是金兀术名义上的结义兄弟而已,听着唬人,实则卵用没有,寻他麻烦,自然无需顾虑太多,尚还能借此扬名,自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而若他能扳倒高俅呢。

    民心是善变的。

    小恶除大恶,那么小恶便不再是恶,而是大善。

    那么,怎么才能全身而退,进而扳倒高俅呢。

    区区一个举人,扳倒当朝太尉,且还是在人家有证据的前提下,无论怎么看,都毫无可能,简直是天方夜谭。

    事实也正是如此,摆在武植面前的,乃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堪称绝路。

    不过也正是因为绝路,正是因为别无选择,所以,武植反而几乎瞬间便下定了决心。

    如果高俅死了,那么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只要高俅身死,其政敌必然对高家痛打落水狗,届时,高家垮台乃是必然,自保尚且不足,根本不可能继续针对武植。

    所以,高俅必须死。

    巴雷特的第一颗子弹,有目标了。

    而在这之前,首先还是得想办法从现下这公堂上脱身。

    见只有杨三一人在此,武植心中冷笑,丝毫不惧。

    无他,死不承认足矣。

    于是当杨三畏畏缩缩的指认武植和鲁智深杀了高尧康时,武植直接否认,不仅不承认杀了高尧康,连到过那逆旅都矢口否认,主打的就是一个装。

    而在其率先开口定下基调之后,潘金莲和鲁智深也瞬间找到了主心骨,咬死口,一问三不知。

    那判官明显在偏袒高尧辅,当场就要用刑。

    这时,武植呵呵笑道:“我朝明文,刑不加士大夫,某不才,却为举人,大人只凭此人空口无凭,在无任何实证的情况下,焉能对我用刑。”

    那判官孔原闻言,倒也不怵,眼珠子一转,看向潘金莲,“打不了你,还打不了这妇人吗?来呀,用刑。”

    武植冷哼一声,再次上前一步,“杨三对我家娘子并无丝毫指认,大人怎敢对我家娘子用刑,大人难道要光天化日下枉顾朝廷律法?亦或者,你想让杨三当庭翻供?”

    “我……”孔原顿时被噎的不轻,转而又将目光盯向鲁智深。

    然还没等他开口,武植的嘲讽声更甚,“大人难道没看到,我这兄弟乃是在家的僧人,万一最后查出智深和尚乃是清白的,那么你此举便是亵渎我佛,恐生天罚,所以,还是请大人思量思量吧,若果真要打,请便。”

    短暂的交锋,孔原被噎的险些背过气去,不得已,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那状师和高尧辅。

    两人显然也没有料到武植竟然如此能言善辩,如此难对付,一时间不免无措。

    不过那状师还是有经验的,冷静的道:“狡辩无用,你虽善后妥当,但从犯数十人,朝廷既然能捉到杨三,自然那也能捉到他人,介时,任你巧舌如簧也难拖罪责,不若现在认下,尚能少吃些苦头。”

    闻言,武植心中冷笑:“滚你娘的,看来你也没多少本事,等你们把其他的证人全抓来,老子早就杀了高俅了。”

    便即高傲的扬起了头,“哼,既无实证,我等便退下了,若有实证,大人再宣我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