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
梁文音托着疲惫的身子前往臧区,在机场目睹那场高格调的婚礼。
京北前往臧区飞行时间5个小时15分钟,在头等舱里,她戴着眼罩晕沉沉的睡着,似清醒又不清醒,在米的高空中,梁文音掏出手机,将岑晏拉入黑名单。
那些在与不在,存在与失去,都将过去。
到了LS贡嘎国际机场后,支教的负责人开着白色皮卡车来接送,同行的还有助理珊珊。这里的天气白天阳光明媚,体感温度高,她入乡随俗,一下飞机就穿着臧区的服饰,带着宽大的墨镜,和珊珊坐在后座。
负责人叫扎西多吉,小麦色的肌肤,二十七八左右的年纪,看见梁文音的时候一直傻傻的笑,大抵是第一次看见京北来的时髦小姑娘,多看了几眼。
很快,他想起自己的工作,一路畅谈关于要支教的事项,梁文音躺在后座,珊珊贴心的在她身上披着披肩,嘱咐她多喝水,难免水土不服。
车子一路疾驰,梁文音把车窗降下,墨镜搭在鼻梁上,掀起眼皮,看见一望无垠的蓝天,这里很美,听说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时间过得很快,几个小时以前还在京北,下一刻就已经在另外一个城市了。
扎西多吉不懂她刚刚失恋,只道,“梁小姐,你一定会爱上我们这里的。”
“这么肯定吗?”
他咧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对呀,这里的人好相处,而且过年之前我们可以去挂经幡,祈愿,气候也好,总之,没有不好的地方。”
梁文音被他逗笑,反问,“有时间可以去挂经幡吗?”
“当然可以,大昭寺在臧历年前会选一天去挂经幡,到时候我带你去。”
“好。”
梁文音想,她正好需要在这里洗涤自己空虚的灵魂。
皮卡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要支教的地方山南,一座座的矮房子林立在身边,中间是一栋平房的小学,操场中间红旗飘飘,教室里传出学生们朗读课本的郎朗声音。
校长走出来迎接梁文音,原本是临祈市的一个姑娘,但是最后不知道为何变成梁文音,好在有人来就行。
梁文音自我介绍后,校长告知,任务安排在明年的二月才能回京北,原定的正月初三回不了苏州城,她暗自庆幸,那今年的春节就能脱离父母的催婚,不用见到小舅舅靳文庭,这对她来说不是坏事,只是明明约好和许知愿在一起畅游苏州城,看来不能实现。
她拿开墨镜,架在头颅上方,因为素颜的缘故,眼睛还有哭过后的微红,校长一看,有些难为情,想要关心觉得自己越矩了,不关心,显得没有人情味。
梁文音尴尬的笑笑,这里没人认识她是明星,毫不避讳的直接说道,“前几天失恋了,前任今天结婚,多少有点忍不住。我听说这个地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象征着希望和新的开始,您放心,我会好好努力,只要有一天站岗,我就会负责。”
校长听了她的故事,觉得内心很伤感,安慰道,“世界上的男人多的是,梁小姐可以看看我们臧区的好男儿”。
梁文音爽朗的笑着回答‘好’。
介绍完所有的事项后,梁文音主要负责语文,这对她来说不难,毕竟这是小学学科,况且自己高中在许知愿的面前耳濡目染,这题难不倒她。
她的加入,让很多当地的老师在旁听之际受益匪浅,大家都被她上课的氛围打动,即便是心里难受,但还是依旧能把枯燥无味的语文课讲得动听。
距离年前三天,扎西多吉开着皮卡车在学校门口,问梁文音是否要去挂经幡,学校的课今天就停了,她可以自由玩耍几天,等到初七再继续上课。
梁文音带着珊珊一同前往大昭寺,第二天换上节日盛装,进行插经幡的仪式。
翌日的仪式。
吸引了当地和外地的很多游客,他们多是为了个美好的愿望,千里迢迢的来到臧区,不仅如此,还有当地的记者媒体在拍摄视频,听说是要把素材给到广电总局,审核过的片段可以插入到总台黄金30分的新闻里。
梁文音没想过要高调,和当地人一起穿着红色臧服,长发扎成麻花辫,给自己化了一个破碎感的妆容,淹没在人海里。
寺院里准备了五十条长约二十米的五彩经幡,还有五颜六色的哈达,一排排的僧人在诵经举行开光仪式。
经幡的五色代表着各种不同的含义,象征着蓝天、白云、火焰、绿水和大地。
按照习俗,首先要换幡,后挂幡。
梁文音艰难的把幡挂好,站在原地,双手合十祈愿,嘴唇蠕动,愿:岑晏岁岁平安,愿自己:活得恣意潇洒。
她的愿望里,还是有岑晏,这个此时不该想的男人还是被自己想起。
细风被揉在时光里,依旧惊艳了自己。
摄像头捕捉这充满故事性的一幕。
三天后,是除夕,京北总台新闻三十分钟,正在播报着全国各地庆祝新年的方式,从南到北,每座城市,都被轮番播报,到了臧区的时候,竟然是那日在大昭寺挂经幡的时刻。
梁文音45度仰望着蓝色天空,嘴唇蠕动,背景是五彩色的经幡,似乎在祈愿。
远在京北的岑晏正在陆家吃年夜饭,他和陆渊坐在客厅里看新闻三十分,梁文音的画面给了足足十秒钟,陆渊想切掉她的画面都没有这个权利。
他的余光看向不苟言笑的岑晏,他一脸的淡漠,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任何的不妥。
反观陆渊,是他忧虑了。
除夕年夜饭之后。
岑晏把梁文音祈愿的那段视频发给懂唇语的朋友,很快,对方把她祈愿的内容发文字过来,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心似乎被一点点的割裂。
他望着天上的月亮,无尽的思念只能吞没腹中。
陆黛走在他的身后,不知为何,她连靠近岑晏都要花费巨大的勇气,好像两人根本不是新婚燕尔,只是临时凑在一起的饭搭子。
她小心翼翼的说道,“阿晏,今晚在陆家住吧?”
“不了,岑家今晚有几个局,我得回家一趟,而且,今晚你说在陆家过除夕,之后我随意...”
陆黛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嘴欠,为了一点点的面子,把岑晏推得远远的。可即便她不这样做,岑晏依旧会找各种理由来搪塞同居这件事。
一个已婚32岁的女人还没有(性)生活,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