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乔修远帮着夜承平坐上皇位,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按理说,乔修远应该还要自己当皇帝才对。”
萧策还是想不通。
夜泽宇淡淡道:“不错,乔修远才是那个野心最大的人,所以他做的这一切,都是想要自己坐上皇位!”
“乔修远虽然心机深沉,精于算计,可却是行伍出身,之所以弃武从文,也是被逼无奈,所以他定然是想要重回军中,得到武将们的认可的。”
“夜承平若是谋反,乔修远定然会请旨平叛,而皇上也会因乔修远是整个玄武军都唾弃的人,而安心派乔修远前来甘州平叛。”
“而本王死在天仙教之手,天仙教又和夜承平勾连一事,乔修远必当会找个合适的时机爆出来,到时候乔修远再趁机表明对煜王叔的愧疚之情,说一些谎话,便可以打着为煜王叔平反的旗号,直接杀入京中。”
“也许乔修远不会直接坐上皇位,而是扶持一个傀儡,当个摄政王。”
“当然,这些只是本王的猜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本王会将乔修远的一切野心,都扼杀在摇篮里的!”
萧策觉得乔修远这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各种算计,就连亲生女儿都被他算计在了其中。
不过他家主子要比乔修远还可怕,毕竟乔修远的那些小算计,可是都被他家主子给看穿了的!
“主子,那您觉得夜承平什么时候会对郑翼动手?”
夜泽宇面具下的薄唇轻勾,“夜承平这么有耐心的一个人,不到最后一天,定然是不会动手的,而且郑翼也需要时间沉浸在甘州城里的温柔乡中,才能让夜承平有动手的机会。”
萧策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郑翼,“那要不要属下去敲打敲打郑翼?”
夜泽宇摇头,“不用了,他今天的表现很好,敲打过了,反倒是会让他心中害怕,露出破绽。”
萧策面上满是不屑,“他本身就是个浪荡纨绔,根本就不用演。”
夜泽宇没再说话,不过他却觉得郑翼照比之前改变了不少。
在得知此行必有危险的情况下,还能镇定自若地展现自己纨绔的一面。
也许郑翼也并不是个蠢得无可救药的人。
若是此事能够顺利解决,他愿意暂且放下郑翼之前对兮儿的不敬之举,给朕翼一个活命的机会。
想到这,夜泽宇继续摸索起了腰间的荷包。
“兮儿,你还好吗?”
与此同时,抚康县城中,灯火通明。
但凡能动的人,都在干着活。
药材充足,粮食充足,人手充足,大家都是干劲满满。
而那些晋州城来的公子哥们,也都找回了刚进城那会儿的激情与热血。
只是之前的激情与热血是在看到抚康县百姓们的惨状后,同情与激愤引发的。
而如今的激情与热血,则是因为看到了回到晋州城后,苏穆兮许诺他们的名声与重谢。
苏穆兮虽然清楚这些,不过无论这些人是出于什么目的,能尽快解决抚康县一事,都是好的。
朔风营的统领邵杰,并没有去城门处亲自审问那些抚康县的士兵和官员,而是亲力亲为地帮着抚康县的百姓熬药。
只是却能让人一眼看出,动机不纯。
“唐姑娘,这药材我熬的对吗?”
“唐姑娘,小心烫,我帮你。”
“唐姑娘,这火烤脸,还是我来煽风吧。”
…
邵杰虽然如今已经年过三十,但看起来却丝毫不显老。
身材高大,剑眉星目。
可能是武将的缘故,虽然也会给人一种压迫感,但却会在唐燕的面前,刻意放柔声音,尽显体贴温柔。
而邵杰的心思明显,无论是唐燕本人,还是周围的旁人,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邵杰喜欢唐燕!
苏穆兮见状,对着一旁的邵鸿卓问道:“你叔叔可有妻子?”
“有啊!我叔叔今年都三十五了,又怎么能没成亲!”
听到邵鸿卓的这话,苏穆兮微微叹了口气。
这样的话,唐燕便只能做妾了。
虽然对于唐燕来说,能给邵杰做妾也是不错,可她还是希望唐燕能够找到一个只心悦她一人的男子,过上夫妻恩爱的生活。
哪怕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户,却也要比在高门大户,靠着男子的宠爱过活要好。
没曾想却又听邵鸿卓说道:“不过我婶婶已经死了快七年了,我叔叔一直也没再娶,天天待在军营里,我爹都怕他憋出毛病。
所以我爹就总想着给叔叔相看些闺秀,可叔叔总拿我爹也没续弦一事推拒,弄得我爹也拿他没办法。”
说到这,邵鸿卓满眼暧昧笑意地看向不远处的邵杰和唐燕,“没想到叔叔倒是自己开窍了!希望叔叔能够尽快给我生个弟弟妹妹,最好是个妹妹!”
苏穆兮惊讶道:“你叔叔没有妾室,也没有孩子?”
看到邵鸿卓坚定地点头,苏穆兮不由激动了起来。
邵杰虽然年岁大了些,可却是个专情体贴的,也许对于唐燕来说,真的是个好归宿。
离着不远处的谢宣,也将邵鸿卓的那些话都听进了耳中。
想到刚刚唐燕奋不顾身挡在他身前的样子,又看了看邵杰和唐燕在一起互动的一幕幕,心中竟然莫名有了一丝的醋意。
之前在寻芳楼的时候,唐燕就是最爱缠着他的那个人。
而他也自然能够看出唐燕在看向他时,眼中的爱慕。
后来他得知唐燕得了脏病,叫来苏穆兮为其医治后,唐燕原本看向他时的爱慕被刻意隐藏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感激之色。
而他也知道,唐燕如此表现,却是真正爱慕他的表现。
只因唐燕自知配不上他,不会有丝毫的结果。
他的心里,喜欢的只有苏穆兮,所以对于唐燕,他便没有太多的在意。
毕竟在青楼里,喜欢他的姑娘有很多,唐燕只是其中一个。
而且他也根本不可能对一名青楼女子动真情,娶一名青楼女子为妻。
即便是纳妾,怕是他爹也不会允许的。
直到刚刚,唐燕不管不顾地从人群中冲出来,挡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
再看向唐燕时,心中却有了种别样的感觉。
仿若隔世,又仿若初见。
而现在,他本应该为唐燕感到高兴,可不知为什么,却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