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楼是萧寂舟的产业,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但是没有证据,而且从萧寂舟一路销毁来看,他恐怕是想要将前安平王跟锦王所有的联系都斩断。”萧胥继续道。
江皖虞沉默了,照萧胥这么说,那江家的一切都有所结论了。
因为祖父知道五年前这些参与者,本想告知圣上但是被老安平王阻止了,并且最后江家庶女嫁进安平王府相当于是一个人质。
而萧寂舟也在接手安平王府后得知这一切,所以将所有当年混迹其中并且知道事情原委的一一逐个灭口。
也难怪萧胥接手锦王案,会死那么多人,可他唯独将自己以及安平王府摘出来。
江皖虞手紧了又紧,没想到最后真相只是为了掩盖老安平王的罪孽。那么多人的死亡只为了掩盖他安平王府。
江皖虞目光直视萧胥:“那皇上准备如何?”
她现在不知道萧胥究竟是如何想的,安平王除了掩盖老安平王的罪证,并无其他动作。相对来说并没有动到皇上的利益,所以皇上也犯不着为了她一个小小的妃嫔与他撕破脸。
果不其然,萧胥沉默半饷道:“其一这一切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其二,安平王做的这些不过是给老安平王遮掩,他自己并未犯任何错。”
“可是,他污蔑朝廷官员包庇老安平王这也不算吗?”江皖虞气愤追问。
眼看江皖虞有些激动,萧胥立即将人拉进怀中安抚:“这件事得慢慢来,渐循渐进,寻找证据。”
江皖虞捏了捏拳头,撇过脸,不想去看萧胥。她知道萧胥作为一国之君,说的是在理的,但是她就是气的很,不是很想理会他。
萧胥还想再哄哄,就听江皖虞冷冷道:“陛下请回吧!请恕臣妾暂时伺候不了您。”
萧胥伸出的手微微一顿,神情有一瞬间的不愉。他看了看江皖虞单薄的背影,最终甩袖离去。
门口的江焕和沈阙见萧胥沉着脸出来,两人立即小心翼翼行礼恭送。
萧胥最终看了看屋内的人,捏了捏拳头朝着江焕嘱咐了几句就离去了。
因为这事一连几日江皖虞都无精打采,萧胥也没回文尚殿,但也没将人请出去。
每日去凝微殿请安,众人都会暗暗用余光观察江皖虞。暗中猜测她是不是要失宠了。
江皖虞直接无视她们的揣测跟打量,日子照常依旧。
一过就是一连十几日,原本不确定江皖虞是否失宠的众妃嫔,现下极为确认对方铁定是失宠了。
连带着江皖虞去个给皇后请安时,每每都会被明里暗里的嘲讽。
这日,从凝微殿出来已经是巳时中旬了,江皖虞看着空中的烈阳,想着回文尚殿也是烦闷。
索性就转了道路去后后面的静心湖歇歇脚赏赏景,散散心。
刚走上走上亭桥,对面就迎来了俪修媛和苏才人。江皖虞心中暗道不好。
刚转身想领着玉秧他们回去,就被俪修媛叫住了。
“哟,虞美人也是来赏景的吗?”俪修媛一脸讥讽的笑意。
“给俪修媛请安!”见躲不掉江皖虞只得乖乖转身朝俪修媛行礼。
俪修媛像是没看到似的,直接坐下观赏水中戏水的鱼儿。
好一会儿,在江皖虞有些支撑不住,额头冒汗时,俪修媛才一脸惊讶的看向她:“呀,妹妹怎么还福着身呢,我以为妹妹会自己起来,哪想妹妹怎么这么实诚!”
“修媛娘娘没发话,臣妾不敢!”江皖虞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心中有些有些窝火,但还是咬咬牙道。
她心知俪修媛这是新仇旧恨一起算,冲着自己来的,自己一个四品美人,怎么可能与一个二品的修媛抵抗。再说若是跟其叫板,指不定她给自己扣一顶顶撞的帽子,届时还不知怎么罚自己呢。
总而言之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俪修媛被江皖虞的话一激,她只觉得对方在讽刺挑衅自己,心中更为不满,她冷哼一声,继续转身欣赏水中鱼儿戏水,任由江皖虞福着身子,她倒是要看看这人能熬到什么时候。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身后玉秧和雪映看着脸色越来越惨白的江皖虞,眼中满是急色。
一旁的苏才人也逐渐有些不忍,小心的看了一眼神色悠然的俪修媛。
有些忐忑的开口:“俪姐姐,你看虞妹妹面色有些不好,要不就先让她起身吧!”
俪修媛狠狠瞪了一眼苏才人,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然后才看向江皖虞。
心中冷哼倒是个骨头硬的,硬是半响都不出声。
“起来吧!妹妹也真是实诚!”到底是苏才人的提醒让她醒了神。
“谢娘娘!”江皖虞面色惨白道,只是她刚起身,就感觉胸腔有点窒息感袭来,随之而来的是头晕目眩和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
身后的雪映玉秧见状立即上前扶住江皖虞。
俪修媛则是满脸不愉,只觉得对方是装柔弱可怜,险些心中怒火再起,好在苏才人立即拉住人。
江皖虞扶着桥栏缓了缓,才白着脸朝俪修媛告退:“臣妾身体不适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领着玉秧雪映就回文尚殿了。
等人走后,苏才人抿了抿唇,目光担忧的看向俪修媛。
她是四月前才进宫的,是俪修媛的庶妹,因有俪修媛的扶持也就得了这才人之位。
她与俪修媛不同,从小她便是仰仗嫡母的脸上而生存,俪修媛原本就是苏家嫡女,当初被指给太子做妾,她因性格本就直爽所得皇上喜欢,所以陛下登基就将她封了修媛。
而自己也是因为俪修媛肚子迟迟没有消息,被送进宫做备选之人的。
哎,苏才人心中叹息,虞美人还住文尚殿,陛下一天不回宫就总归会回文尚殿的,她这样着急着得罪人,陛下怪罪怎么办哦。
这边苏才人怎么想江皖虞不知道,她现在只觉得心口愈发憋闷心慌,想来是刚才在太阳下暴晒有些中暑了。
虽没有半个时辰,但差不多也有半炷香的时间。
回到文尚殿,江皖虞随即倒了一杯凉水去去暑气。
玉秧雪映也是急忙上前服侍江皖虞。
“美人,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玉秧担忧道。
江皖虞摆摆手:“别,我自个休息会儿就好了。”
一会请太医必定就会引起萧胥的注意,她还不太想见到他。
她心中明白那日的事跟他无关,他说的也是实话,但是她总归心中有些过不去。
见此,玉秧也没再多做劝说,她扶着江皖虞伺候着她躺下后,就在一旁守着。
只是还没多久,江皖虞就开始发起烧来了,这下玉秧也不管什么直接叫来了江焕,让他去寻皇后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