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了这世间凡尘。传言在天外有异种能量,非空非实,既名崩坏,却能渗入肉身,化作异力。这异力是否亦随宿主起伏?此一疑问,在张骅冶胸中盘旋。
目光微闪,他转向了那名唤琪亚娜的少女,心念已定。待闲暇之际,必当探查此女体内之崩坏异能。而不仅是她,这天地间无数豪杰亦在其考量之内。假若每个人体内崩坏之能皆有独绝之处,那么这番推测恐将成真。
忽闻脑中一声细语,犹如寒风吹过枯叶,冰冷且锐利,与芽衣声音相近,却不免几分肃杀。莫非,雷之律者已至?
霎时,辨识声源,心中了然。
「尔欲何为?」雷律之声如剑锋直逼,不给人喘息之机。
(汝勿忧,吾对雷电仙子并无恶意。)
「可恨,倘若汝敢伤芽衣分毫,决不轻饶!」雷律之气更凛,却难以掩盖一丝隐忧。
眉宇轻挑,这雷律果然有其不凡。
(尔似乎心中惶惶?)
「惶恐?笑话!」
察觉她虽言辞强硬,然情真意切却瞒不过人。
(纵非同类,心绪相通,吾对此等情愫,洞悉无遗。)
一时默然,似在认同此判。
(尔醒则知琪亚娜事,吾与彼幼童之情,雷电仙子乃其挚友,焉能害之?)
「谁能断定?」
(颇好奇,于尔视,吾乃何物?)
非问其何等人,乃究其眼中吾之存在。欲知,在这律者眼帘中,自身地位究竟几何。
浅仓深雪敬吾为仙,但彼女非律者,连仿律者都非,实因吾助才保全人性。故,彼眼中吾象,借鉴意义微薄。
雷律答曰:
「不知,汝怪也。」
(余自认人也。)
「哄骗余耶?人哉,最宜摒弃之答也。」
雷律困惑。闻过崩坏意志呼唤,明知己身律者之位。然,吾使唤来臣服感,又非崩坏意志本体。面对意志之时,唯有绝对顺从。反观吾,则似有独立思考之余地。
彷如暴君对仁君,毫无感情者对满腔热情者。
交谈良久,对芽衣之雷律人格性格了若指掌。傲骄一词,恰可描绘。对吾常怀恐惧,然不愿显露分毫。此意识交汇非同凡响,直接心念沟通使得情绪无碍流露。于是,雷律亦明悟吾无意加害芽衣,并释放出无限友善。自此,虽仍端持矜贵之姿,然态度已然软化。
(尔谓,唯能被动聆听崩坏意志召唤,主动沟通未可?)
「正是,向惟闻祂诉说,自意识觉醒以来,常聆其言,然近期却久未闻矣。」
(祂道何语?)
「难述也,非世间话语,无言之意,仅是冥冥低吟,闻之即悟真理。」
悟者何?自然关于律者、崩坏以及人类历史诸事。雷律言语间,犹自窥探吾心。迷茫中,知不可告人之秘竟轻易吐露。尤甚,竟觉此举顺理成章。
随后,吾再与雷律交谈多时,直至意识沟通终止,眼前一亮,赫见一倾城面容近在咫尺。雪肤花容琪亚娜正立吾前,踮足而望,试图靠近吾身。
「何为?」
「嘿!」琪亚娜瞬退数步,嬉笑狡黠。吾与雷律相谈期间,她无聊之余,不禁回想误呼父之事,故对吾尤为留意。「前辈,适才汝何为?」
「与另位雷电仙子言谈些许。」
「另芽衣?!」头顶绒毛骤竖,惊讶难掩。知芽衣藏另一灵魂,却未料吾能直接交流。
「前辈前辈!那位芽衣何模样?性情是否犹芽衣善良温厚?教余如何与其言谈可好?」琪亚娜心中欣喜,幻想着拥有双倍芽衣之乐。
「罢,莫胡闹,雷电仙子将醒。」
语闭,监测之舱门缓启,卧其中之芽衣眼睁睁醒转。醒时迷茫瞬逝,再望吾,神情微妙。
虽然眠去,意识并未全然消逝,律者与吾之交心,隐约有所感应。交流终结,律者径直寻之。早年相遇,曾为其高高在上与毁灭欲望头痛,但正是这段交往,在雷电龙马罹难、琪亚娜入其世界前,给予芽衣慰藉。或许是内心暗角映射,终亦为己。
不明真相,接纳后,在无冲突事项,彼此信任有增无减。
「孙... 孙先生,余身体有恙乎?」
出舱问讯。一面递予检查报告,一面摇头否认:「无妨,虽有征服之石寄存汝身,暂无害矣。但,雷电仙子…」
「孙先生呼余名即可。」
芽衣抚平长发,浅笑含羞。
「呼尔名字可好?」
「显允前辈?」
琪亚娜左右审视,忽觉异状。二人之间氛围为何突飞猛进?
是芽衣图吾抑或吾夺芽衣?
一头白发球团陷入莫名混乱。
「芽衣,汝携石于身,禀赋超群,化律者之日非遥。尔意如何?」
芽衣愁容显现。「前辈,为律者必与人为敌乎?」
(此处沉默片刻,内心思绪复杂。此纪元律者,女王以外者皆叛逆。)
「未必然,昔之第一律者,未尝有破灭之心,反坚定不移拥护人间。虽命陨,其继者秉持信仰,为人奋斗。」
「竟有先贤如斯?」 芽衣惊叹,原先担忧化身为敌不复人情,今日闻吾言,方知另有前路。
「诚然,故吾信,倘汝化身律者,定能自我掌控。」
见二人愈发和睦,旁观之琪亚娜心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