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躯倒下了。
重重的磕在了木质地板上面朝着天花板。
眼神中却没有透露出一丝慌恐只有脉脉的温柔,。
血液从他的后背漫出来没到了婷·克莱曼的小腿上。
房间内只有她与父亲二人。
外头的白雾依旧不退。
婷·克莱曼颤颤巍巍撑起上半身,单扎金发垂肩,身上的白色衬衫与黑色短裤也染上一点血红色。
跪坐在父亲的一旁,因为精神状态的原因现在已经出现了间歇性的重影效果。
她想要去伸手去触摸可是却触碰不到。
自己可以做什么?
一个十八岁少女。
一个普通人。
弱小的自己没有任何的特长。
一直以来只能依靠着别人的保护。
先是自己的母亲,然后是父亲。
到现在只剩下自己。
现在的她就像是荒唐剧场中。
那一个落幕时的观众,这不是童话剧也不是英雄剧。
现在的自己只能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绝望的到来。
从浓雾中渐渐走进一个人影。
披头长发与裙摆在随着步伐飘动。
走近了,她长着同婷·克莱曼一般的面孔。
面部一半白雪无暇一半被血染的深红,一挺俏鼻加上那好似能看透心灵的蓝瞳。
那一翠绿色的连衣裙被血染红。
有点儿破损的痕迹但却非常的整洁干净。
“这是梦里的。”
看着进入眼帘的梦魇,婷·克莱曼突然回想起什么。
重影的程度又增加了,带着视觉上的冲击她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闭上了双目,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
......
那一年婷·克莱曼9岁。
今天是7月12日她的生日。
同样往常一样,在楼下看着电视。
在二十二世纪的手机已近完全被人们所抛弃。
一方面可以算是科技的进步再次改变了人们的生活。
无论是在通讯或是游戏功能上都已经有了更好的专精科技代替品,如‘游戏舱’‘通讯仪’;另一方面,是人们的情感回归,也可以算是一个颇为令人感动的一件事。
可以算是物极必反了吧。
楼梯间脚步声响起吸引了婷·克莱曼的注意力。
正见着父亲泽恩因为笨手笨脚被强行劝退到楼下来“养老”。
母亲劳拉·克莱曼是镇上为数不多的外乡女人。
却也是镇上少数受到高等教育的人之一,至于他们是怎么相爱的,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父女俩在客厅里开玩笑打闹。
还没多久就听见楼上传来锅碗摔落的声音。
泽恩猛的一起身来一边向楼梯走去,一边询问着妻子的状况。
但没有人回答。
很快又听到楼上传来妻子的尖叫声,加快脚步冲上了楼梯间。
情急之下他没有注意到,女儿婷·克莱曼迈着僵硬的步伐徒步走到了大院之中,她眼睛无神盯着正前方在看着什么。
雾气,将大院覆盖。
浓密的黑烟已经飘到了楼梯的天花板上,泽恩见状的加快脚步。
连滚带爬的来到了二楼的走廊。
他瞪大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厨房间黑火在燃烧火势已经接近膝盖的距离。
此时劳拉站在还未燃烧的窗旁双手紧紧握着铁锅对着四周火焰的根部疯狂敲打。
她的表情显的有些惊慌失措,因为那黑火是不灭的。
她抬头见到泽恩,才松了一口气。
在那一刻火势突然增加,好像就是为了等待泽恩到来一般。
他准备冲进火场。
只见原先面对面的妻子突然因为窗外的一个声响。将头往窗外望去像是看到了什么,说道:“婷·克莱曼!快带我的女儿离开这,泽恩,快!”
火焰炙烤的声音使泽恩只能听到劳拉好像在喊着自己女儿的名字。
他冲进大门的瞬间,火焰再次高涨。
情急之下泽恩用双臂本能的护住了面部。
高温迫使着泽恩后退。
他的双臂被烧伤了一半,身上的衣裤也被烧焦,出来时上面还带着点火苗但一离开门口的范围后就直接熄灭了。
泽恩跪在房间门口痛哭,看着那黑火面部阴沉眼神呆滞。
“婷·克莱曼!”
他才想起自己的女儿,眼神惶恐不安的寻向四周。
有点无法接受刚刚短暂时间内发生的一切,他快速的站起身来,又跪倒在地上,强大的精神波动使他身体的反应速度变得极快,但同时也使他失去了平衡稳定力。
扶墙起身。
走两步摔一步,以至于直接从二楼滚到了一楼。
来到大院内,可以看到微薄的雾气与月光交涉辉应。
她倒在了大院那,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盘。
泽恩走出了大门就再次摔到。
于是直接攀爬了过去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自己女儿的旁边。
将她拢入怀中紧紧的抱住她希望能够减少她的痛苦。
还有着体温与呼吸只是头部那磕了一点皮。
“嚓嚓。”
是拖动的脚步声。
来自于地下室楼梯的末端。
泽恩向下看去,一个人影站在那。
月光照在她身上却没有任何色彩。
就整一个黑乌乌的人影耸立在哪。
一眨眼,一闭眼。
人影出现在了楼梯的半道处。
“她在靠近!”
强烈的恐惧感,刺激着本就敏感的泽恩。
四肢无法动弹。
他就只能抱着女人用屁股向后头旁边的大门挪动。
眼神不敢离开那人影半下生怕她再次离开自己的视线。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被吸引过注意力的泽恩本能的向门一看。
突然意识到不对,得赶快回头。
楼梯上现在哪有什么人影呢?
空无一物。
“泽恩!泽恩,你在家吗?”
门外是泽恩的好友,他是来给自己的小侄女庆祝生日的,可当他来到屋外时却只看到了浓浓的黑烟。
“在……在。”
泽恩坐在地上无神地回道。
……
“不要!”
婷·克莱曼睁开了双眼。
看见眼前有一只手掌正朝向自己抓来。
近在咫尺,突然又变成幻影消失了。
雾消失了,房子消失了。
父亲泽恩躺在地上,地上的青苔已经被鲜血染红。
她抬头看向了楼梯。
平台上只有一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
左手搀着右手,正从楼梯平台上的一处裂缝中将一把手术刀拔出来。
在拔出手术刀的同时,可以看见裂缝四周出现了一个由不明文字撰画的法阵。
一转而逝。
是一张白色的鸦嘴面具。
这一瞬在婷·克莱曼的眼中,似乎是可以直接看透这面具与风衣构造一般。
像是觉醒出了什么似得。
郑霁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泽恩也见到一旁的女孩。
他冲到了婷·克莱曼的身旁拿着手术刀的刀柄对着她:“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不要过来。”
婷·克莱曼抱着头蜷缩着身子,被郑霁这逼问显的有点儿慌神了。
停顿了三秒。
通过面具在郑霁的眼中可以看到,婷·克莱曼的身上有不断蓝色的能量溢出。
这是刚觉醒了灵能力了吗?
“不是你。”他将手术刀收了起来,摘下面具躬下了身子,“是我的问题,如果我能够快一点,他就不会......”郑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在他的认识里‘抱歉’的愧疚感还只是形容罢了。
他见着这陌生女孩慌张的眼神,心中顿时百味杂陈。
“不对,我为什么会担心这个陌生人。”郑霁突然对自己这不符合常理的行为感到震惊。
“……”
想到这,他才放下了攻击姿态,将手术刀又握回了手中。
婷·克莱曼似乎也认出了眼前的这个先前坐在家中客厅的男人。
可她没有想理会这名陌生人。
连名字都不问的哪一种。
只是低着头看着父亲的尸体默默地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