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前,大概还是上杉西子幼年的时候吧。
记忆之中,她与自己的妹妹,大概?
一起被无法从记忆深处中,是那位裹得连面部都找不出特征的女人,将她们送到了莱尔市福利院的。
怎说,自那时起她就患上了‘超忆症’,与之而来的负面效果是极难入睡的意乱。
按照福利院的安排,几乎所有小孩都会在12周岁前被领养走,当然也是按照孩子的样貌、智力、性格,为优先级轮排。
毕竟除了真正的慈善家,任何来领养孩子的人,都是有一定的利益动机的。
也因此,自小心理负担过重的上杉西子,在身神疲惫的双重拖拽下,很不幸地于六岁时,就与自己唯一的好友‘妹妹’分离了。
其实最开始,是要同时带走这两位女孩的,原因嘛,也显而易见。
至少当时的护工他们都努力了。
在失去挚友的刺激下,那一夜,她潜在的能力觉醒了。
具体效果,上杉西子并不得知。
她所感觉到的只有精神状态得到了极大的恢复。
那就像腠理初开的毛孔一样,相对高位的信息素与能力场开始帮她缓解疲劳与压力。
十年过去了,上杉西子一直没有离开福利院,说实在挺突然了。
前几年,当她拒绝离开时,护工们同样开始思考,这位少女无论是心智还是表现上都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
长大后,也做了位护工还兼任教师。知性能干的她,无论是院内的职员还是受照顾孩子们,对她的评价都非常高。
简直就像是能看透人心的女神,不是吗?
直到,老院长退休换人,福利院被私人承包后转资变卖。
同龄的外来员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收利当演员。她有争斗过,但显然无依无靠的她,在这场‘战斗’中没有任何用处。
至于能力,还是后来在女仆咖啡店任职服务员时,被流氓缠上时,那一声提问的‘回答’。
除此之外,除了上网加了个,名存实亡的刺客组织。其它的生活也就是在咖啡店里,打工、商场购物、家里‘学习’,三点一线。
虽没有经过相关组织的具体测定,但上杉西子文艺地称呼这项能力为。而大致效果,就是通过得到指向对象的‘答复’,而达到思维干扰的作用,局限的话好像目前也只对异性有用。
……
“那前进吧,还有别拿你的嘴巴对着我。”被郑霁这话一激,躺在另二人怀里的杉西子直接伸出手去,撇开了多纳多雷的嘴。
并直接借着二人作为支撑,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八哥还好,毕竟别人底盘比较稳重,但多纳多雷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上下失守反而换做是他倒在了八哥的怀里。
“行了,那走吧。”八哥可不对多纳多雷怜香惜玉,在集合进入尴尬后,就直接放手摇了摇头表示出了与自己无关的表情。
只留下了多纳多雷,这个吨位级选手,还在原地用着疑问的表情发着问号。
“还是找个人,去把那个傻小伙带过来吧。”郑霁停在去往五号车厢的门口的前沿。
还是一样,单面镜反射着六节车厢中的一切。
戴着疫医面具西装的自己,略有傲气的上杉西子,始终如一没有什么变化的八哥,还有后头刚起身显得有点卑微的多纳多雷。
“那……我去吧。”多纳多雷迟疑了会儿,但也没表现的有多少唐突,毕竟他就算用脚做出一个‘黑人问号’的表情,都合情合理。
回去找东西是吗,就这么怕笔记本被其他人发现吗?八哥没有想回头或是干些其他什么的事情,就一直盯着这位‘乌鸦’先生。他只准备观察这一位,可能是造成现状窘困的罪魁祸首。
明明是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下,居然还会有人对信息完全不公开的家伙抱有希望。八哥在拉帮结派上,已经做好了‘放弃’上杉西子的打算了,不过这里指的‘放弃’是可以当做‘棋子’去使用的那一种。
“实在不行,就把他拖过来,凭你的身板对他来说应该是压倒性的。”郑霁见着镜面中的多纳多雷已经走向七号车厢了,便在自己开门前,再次叮嘱道。
可以说,当郑霁等二人进入五号车厢后,多纳多雷依旧还是停留在去往七号车厢的门口,连开门的准备,他都没做好。
殊不知,那六号车厢门扉上,用划痕标注出的列车图,第七节车厢所对应的位置,正在慢慢的被标记上‘叉号’。
不知为何,多纳多雷只觉得脑中有数万个小人,在齐身跳舞。虽然画面很不可思议,因为它们全都是张得自己的脸,但是那透过眼神中所观察到的空洞无所的心神,只有两个字能够形容它——魔怔。
一时,多纳多雷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像脊髓被阻断了一般的感觉,四肢在接下来的十几秒内尽然无法动弹。
呼吸,承重的呼吸,像是身体在向它强烈的抗争一般。
这种麻木感渐渐地席卷了他的全身,直到一个源自内心恐惧的本能,将他拉了回来。
自己的笔记本不能给别人发现了!
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四肢的执行速度,比以往变快了不少,但其实他自己也清楚,这是巨大压力下导致自己对时间观念出现了错误的判断。
当门只被拉开一条小缝时,他能够闻到,那是先前在车厢中,哦不,是比以往执医经历中,闻到的血液的糜臭味还要可怕的味道。
“井……”多纳多雷还是调整了一遍,鼓足了气,一声开门便向第七节车厢唤名道。
不过当他的名字还没有说完,就只见到了一地,被肢解的灵长类动物四肢的残骸,因为已经血肉模糊不清,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这是先前的井豪永,但他在凭借光线确认四周角落确实无人后,只能心甘情愿接受这个消息。
不对!还有……第八节车厢。
在意识过来后,多纳多雷还是决定抱有侥幸的心理,去往后头接着看。
不过此时也不知,是否因为电力供给的原因,六号车厢的灯光亮已经大不如前了,七号车厢在深一点的地方,只能模模糊糊看出漆黑一片。
不行,我得赶快去找他们。在得到内心危机感的警示后,多纳多雷已经准备直接撒手就往第五节车厢跑。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之前的不适感,再次出现了。
又是许多同自己一般长相的小人,在脑海中跳着怀疑的舞蹈,它们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下一秒脑海中舞厅的音乐停止了。
随之而来的,是磨牙类似于啮齿动物啃咬钢板一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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