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黄河移民,运送石油、矿物势在必行,所以常洵在未摊牌前的计划上就把这列入重点。只是那时考虑的方案有爆破改善航行条件;建设更好纤道;建设旁通船闸;分段运输,以及螺旋桨拖轮等多种。
上述几种办法除螺旋桨拖轮都不大好办,爆破需高爆药、潜水员等条件,简单爆破还容易彻底解决不好办。建设纤道工程大,易受自然与人为损坏。建设旁通船闸也是土方工程太大,反倒是分段运输再麻烦也比用马车好几倍。
这分段运输就是河流湍急河段改为陆运,虽然一样需要马车还要搬上搬下,可马车连十分之一也不用,短途运输安全上也不似全程护送那么困难。主要是在码头建个千人左右的基地,中间要紧处建几个堡垒,路线长加一二个寨子就可以了,整个算下来连搬运工不过万人左右。
当然最好是螺旋桨拖轮管用,因此在摊牌并获得万历支持后常洵几乎将螺旋桨当作第一个需要研究突破的项目。事实上这样的项目不可能第一时间上马,突破更难说什么时间。
好在常洵知道两点,一个轮船用螺旋桨,一个电风扇、排风扇、飞机桨叶都是螺旋桨,工匠只需要找出合适的及踩动它的方式而已。
实际上这已经将这技术百分之九十九都完成了,制作木螺旋桨与研制踩动它的方式这时代的技术已经可以找到解决方案。何况因为转速低螺旋桨静平衡;桨叶螺旋比盘面比等差距要求极低。加上常洵充足资金,不怕失败不成功不可能,能否在黄河逆流而上还拖船才是问题。
这时试验船已经冲过三门峡,在杨老汉看来这船过三门峡乃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轻松,可参加试验的人知道似乎轻松事实上还是不足于这船能拖了比它更大许多的船一样轻松过三门峡的。
好在常洵早已有准备,他向主持试验的孙德化预嘱可以考虑简单爆破以及分段运输。只不过这个分段运输乃是三门峡下面用中大型船,三门峡上游用小而更适应此处水情的船。
孙得化椐自己这时观察心想这二个措施只怕都要用上,不过就算是分段运输,船与船过驳一下也远比陆船结合省力省心省钱多了。
龟爬并借旋涡之力跃上水坝船身突然一轻,速度一下快了不少。流水形成坝状位差大多数在水流很浅、落差又大的河流上游可以见到,黄河这样的大河中游也是三门这样特殊的地形才会有。
当然这个‘水坝‘落差不可能相差多大,形成明显界限算得上罕见,如再落差大靠这船自己此时也爬不过去的。
从人门过了三门水流一下平缓船上的人也一下轻松了起来,而杨老汉仍然尽者自己的责任,向掌舵的人继续介绍前面地形与水文说:
‘前面顺手边有一些落石,反倒是左手边有些缓流水也深更好走。出弯口水急一点船冲过了就没什么,比较起来选那边走路近省时水深。‘
这样的水情多走几次就会知道,也可能在未知前船吃亏了。故而杨老汉的话对于并非一次通过不再过来的他们还是有用的,接下来杨老汉很快完成任务上了岸。
又经过八天时间或八个白天船在弯弯曲曲的黄河走了八百里,这里有的河段水湍急一些可与三门峡不可比,之所以晚上不走为了了解地形水情。即便是返回还要走一趟上下行不会一样的,还有完全陌生水域还是谨慎好。
从时间看也不急一时,真正利用黄河运送移民明年开始,他们的调查资料会通过驿站送回去的。而且船将视石油勘察与钻井进程决定归期。
如石油钻井顺利,产出的石油会由他们送过三门峡,另派船在冰冻前运走,他们自己也会在那时离开。或回长江口造船厂改造,或去天津卫过冬。
船到延长延河口见河宽才三四十米季水深节性变化大才没有进去,不过约定的当地人已经派人在河口一个小村等了。高峰、古近山等人在船上人员帮助下,将带来的设备转移到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条小船,沿延河而上。
这倒也巧,发现石油冒头此时如水井一样采油的地方就在延长县城不远,第一口正式油井常洵以为不可能那么早,事实上在1907年也在这里开钻,这时常洵也将油井在这里勘探。
如此石油钻井成功石油可以用小船在延河行驶一百多里,再转大船就可以了,冬天也可以用冰爬冰橇运输,那马车就完全省下了,整个石油生产到黄河边安保人员也只要三五百人就够了,此时毕竟还在大饥荒前二三十年,安全形势尚好。
另外千里跋涉及荒山野林意外多,只能多配一些人。这里在县城附近,时间长了熟悉,有什么黑恶势力冒头就可以打掉。一家打不掉可以借助官府,也可以随船队增援过来。
如此的话运输费、安保费附加给石油比重不大,火油灯项目获利会颇高。可是真要在普及电力之前普及火油灯,靠这里采油万万不可能的,供应大明也要年采油二三百万吨以上此地不可能产出。
一百多里路小船在一个河湾停了一晚才在次日下午来到延长县城,这是逆水行舟,也是河道地形水文复杂,更是本地造船使船技术低下。
但带了那些设备有这个速度已经不错,到了县城高峰等人终于松口气。他们在船上不习惯空间也小,伙食虽说不差终究不自主。
到这里有合作人邀请在饭店大吃一顿,再在客栈睡了一晚次日精神焕发了不少。实际上延长的饭店与客栈那里会多好了,只是在船上窝了近一个月放松一点也觉得解脱。
次日高峰他们与合作者一起去寻找在什么地点设立勘钻点,其实他们也没任何经验,只有合作人吴安民反倒是有些主意,他介绍了本地几个过去的、传说的、现在的冒油点,认为那些地方低洼地一定可能性大。
循着这个思路他们走了十几个村子确定了几个地点,问明了土地主人。好在都是荒地或避开耕地容易,倒不存在为购买土地引起纷扰。
这里的耕地每年也就收一石多点儿粮食,可向地主买下来很困难。此时寻找油井位置已亏得吴安民这个本地人带领少费不少口舌,买地就算是吴安民一时间也不一定能摆平。
主要是土地卖了再买不容易,地主为了买地千方百计,用高利贷等手段或别人生病需钱等手段属常规,普通灾难当机会。为了购地机关用尽、道德沦丧原因很简单,那是地主的钱没有投资机会,土地的回报最稳定且不可能贬值。
还有随着人口增加土地普遍不够种,地主也不可能在离家很远的地方购买耕地。另外油井并非一定建在耕地位置最好,于是一行人觉得位置合适也专挑没有庄稼的荒地。
挑好了回县城由吴安民出面请户房的人吃饭,又给了县令一百两,师爷二十两,户房也是二十两,再用一百两买下了三千亩荒地。
那地还真是荒地,石子比土多上面只有杂草与荆棘改造成耕地也太贫瘠。所以这个交易县令等官吏、税收、常洵这里甚至是包括吴安民四方有益。
每亩地不过一钱那怕荒地也是值得,主要是应该这钱不可能白花了。因为这三千亩包括了一个木桶工场,一个仓库加基地,还有八处钻井点。
并且在接下来确定地界时给了办事役胥十两银子,到手的地契起码有五千亩。这也不可能有人能指出与原约定不对,因为这荒地只有地界没有计亩,不征税计什么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