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昶接着道:
“当时朝廷还派出第一神捕杨行令前去彻查。只是后面听说他也失踪了,此案就不了了之。再后来也没人提起,大家也慢慢淡忘了。”
王祈安点头道:
“没错,据孟轲大哥说,杨行令是发现了可疑线索之后才失踪的,今日想来,以敌人的可怕,他十有八九已经丧命。”
崔师从听完,愤懑不平道:
“这些东瀛人真是太猖狂了,拐贩人口,还敢杀官灭口!”
王祈安神态凝重道:
“若东瀛皆是此般高手,只怕中土多难!”
黑衣人的可怕,大家有目共睹,都知王祈安所言非虚,不由一片默然。
“有一个问题至今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论男女老幼,整个村的人都要掳走?”
王祈安打破沉默,不解道。
“他们会不会是想刻意制造一种诡秘错觉,令迷信之人联想到此事与自然神鬼之力有关,而非人为。”
司马昶推测道。
听到此言,虽然没人注意,但司马婧不由脸上一红。
此说法虽有理,但王祈安隐隐觉得此事不止这么简单。
“司马兄外出,可有发现沧龙帮和雇佣兵踪迹?”
王祈安不再费神思索,话题一转向司马昶问道。
“知我者祈安兄,我放心不下,去找人探了探口风,倒没有什么发现,只是顺便要了些盘缠。”
他说着掏出一袋沉甸甸银两和一叠银票放在桌上。
“三位将军先拿这些给兄弟们购置弓矢刀枪马匹等装备,如若不够,到下一城镇,我再去筹些回来。”
众人一瞥,见桌面上光百两银票就有不下十张,加上这袋银子,只怕有两三千两之多。
这对普通人来说,可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天大巨财。
“咦,我说祈安公子,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诸位对司马府皆有大恩,莫不是觉得我兄妹性命还不如这些身外死物?”
司马昶见王祈安张口欲言,不由抢先以犀利言语封住其口。
司马婧首次见兄长如此说话,不由“噗嗤”一笑。
“司马兄又知我要说什么。”王祈安苦笑一下,不再推辞,转向许世朗道:
“既是昶公子厚意,世朗你们就按公子吩咐,在城内补充些所需军备。”
众将喜形于色,大声言谢。
他们确实需要这笔钱来补充此前消耗的军备。
众将离开后,王祈安好奇问道:
“此处又不是杭州府,司马兄从哪弄来这么多银两?”
司马昶笑道:
“若祈安公子以为我们只在杭州才有势力,那就未免太小觑司马府了。”
“此地虽非大城,也是通衢要道,城内可不止有数家商铺与府上有生意往来,可惜最重要的一个客户今日恰巧外出,我明日再去拜访。”
王祈安心中一动,问道:
“司马兄可是想借机探探是否有令叔消息?”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王兄法眼。我二叔若来,必然或多或少也会跟他们有所联系。”
“令叔也有可能因此得知你在此地的消息,司马兄切记小心!”
王祈安提醒道。
“王兄放心,这点我自然也考虑在内。对了,你伤势如何?”
司马昶道。
“只剩些许的皮肉之伤,已无大碍。等大家筹备完毕,就可正常赶路。”王祈安道。
他走到桌旁,拿起许世朗留下的十字镖,仔细端详后道:
“没想到东瀛的暗器设计远比中土巧妙。此镖四角皆尖锐锋利,发射时伤敌概率大增,杀伤力远超一般暗器。若加以改造,镖身增加些弧度,势必更快更准。”
司马昶惊叹道:“王兄对兵器也这么在行,令人佩服!”
“司马兄就不要取笑了。我去找找城内的铁器坊,看能否按我要求赶制一批,以替代铁箭防身。”
“另外也多打造几副飞抓,二位也可以备用。”
王祈安续道。
“你身上还有伤,我不能让你一人出去!况且我也要去采置些衣物和粉妆。”
司马婧一听他要外出,可不依嚷嚷道。
司马昶惊奇的朝她瞥了一眼,心忖,短短两三日之间,自己这妹子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已完全不顾千金小姐的矜持。
他装出困倦之态,打个哈哈,道:
“我先回房休息,舍妹就交给王兄了!”
说完也不顾俩人反应,头也不回出房去了。
连日同难共险,三人关系竟深入如多年相识老友。
王祈安和司马婧来到一食馆处。
“任务完成,我肚子已‘咕咕’抗议,不如我们就在此处随便吃点吧。”王祈安道。
司马婧此时已经改妆易服成男子模样。
她在杭州城内,出入都是高档华贵酒楼,此类街边食馆据说三教九流、流氓地痞混杂,可从未想踏足过。
但她不忍拂了王祈安意愿,只好微微颔首。
忐忑踏入门槛,发现情况倒也没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堂内颇为宽敞,虽然摆了二三十张桌台,也未见拥挤。
此时大多位置已经坐满,但人群热闹却未见嘈杂,可见用餐之人非是一般市井之徒。
俩人相貌出众,均是人中龙凤,一进门立刻吸引了现场所有人目光。
王祈安不想太过引人注目,急忙扯着司马婧低头往角落一空桌位置走去。
俩人坐下,在店伙计推荐下,点了血鸭、河鱼仔,熏肉等数道本地名菜,才知误打误撞来到了城内有名的老字号食馆。
两人首次在这等悠闲环境靠得如此之近,司马婧忽然俏脸微红,轻声道: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她整个人焕发生气,两颊起霞,娇艳无比,虽身着男装,却别有一番风情,看得王祈安怦然心动。
此刻他自然已明白司马婧对自己情意,不由伸手搭上她的手腕,温声微笑道:
“若你喜欢,我倒可天天陪你出来!”
司马婧芳心忽然升起异样感觉,抬头望着他,羞涩却又开怀雀跃道:
“你堂堂大将军之子,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可不许耍赖!”
正当他们嘻闹玩笑之际,一人从他桌起身,走到俩人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