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是有人刻意为之,女公爵遇刺的消息竟未传出公爵棱堡,凡是伯爵或伯爵以下的次级封臣,皆未得知这一消息。
齐魏返回荷兰公国的时间,恰好在遇刺事件发生后不久。很快,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士小队,便来海牙找到了齐魏。
“阿姆斯特丹军事总管,盐田镇男爵,奈德-斯塔福克,参见伯爵!”奈德的爵位虽低于齐魏,但两人并不是从属关系,因此奈德未单膝跪地行骑士礼,而是微微额首,行了一个鞠躬礼。
齐魏朝对方点点头,以示回应。
“伯爵,能否借一步说话?”
齐魏看了看左右两旁的伯恩与珊莎,又看了看披甲持剑的奈德,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他俩是我的心腹,有什么事,直说就是。”
“此事……事关重大……”奈德面露难色,一副着急的模样。
“嗯……好吧!但你得交出武器!”
“好,没问题!”奈德没有犹豫,直接将骑士长剑交出。
齐魏迟疑了一会,偷偷将一枚银币捏在手心,对身边两人吩咐道:“我和奈德大人有事要谈,你们先出去。”
伯恩与珊莎两人不得不离开了房间,关门前,珊莎回头担心的看了一眼齐魏,反手将门关上。
“可以说了!”齐魏警惕的盯着奈德,生怕他突然发难。
“伯爵,您的姐姐,女公爵……”奈德尽量把声音压低,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齐魏眉头一皱,立马问道:“死了?”
奈德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但……可能撑不了几天了,她让我来找您。”
“谁干的?”
“一个名叫马丁的侍童,他用一把十公分长的尖刀,刺进了女公爵的腹部。神父对伤口进行了急救处理,但、尖刀刺中了女公爵的肝脏,你姐姐她……”
奈德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发现齐魏根本没在听。
“一个侍童没胆量做这种事,有人在背后指使他。”齐魏自言自语想了一会,问向奈德:“这个叫马丁的侍童是不是没抓到?”
奈德羞愧的点了点头,他身为阿姆斯特丹的军事总管,理应保证女公爵的人身安全。如今女公爵遇刺,他也有保护封君不利之责。
“事情发生后,我立刻派人封锁了棱堡,可始终没有找到马丁的踪迹。”
“去他家里找过没有?”
“去了!他家里只有一位卧病在床的母亲,和一个仅八岁大的妹妹,家徒四壁,平日里全靠马丁那微薄的薪资过活。”
“md!又是这种狗血人设……”齐魏条件反射的想起了古代剧里的九龙夺嫡剧情,可随即又转念一想,女公爵如果死了,对谁最有利?不就是自己吗?
“等等!你……”齐魏看向奈德,双目相对,不解与疑问顿时充斥整个房间。
“你不会觉得……是我在捣鬼吧?”
奈德紧咬腮帮,似乎也在做着心理斗争。
“我也不知道,您是整个荷兰的英雄,维京百人斩,曾拯救公国民众免遭维京人的荼毒。我觉得,您不是这样的人。但是……”
“但是太巧了是不是?我一回来,这件事就发生了。”齐魏帮奈德说出了他不敢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人下了套。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公爵相信您。她这次派我来,就是想在临终前见您最后一面。”
齐魏:“…………”
十分钟后,奈德推门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伯恩与珊莎,上前要回了自己的武器。
没过多久,齐魏也从房间走了出来。
他的表情有些凝重,快步走到皮特房门前喊道:“皮特,开门,我有事找你。”
“来了!”皮特将房门打开,笑着问道:“伯爵,什么事?”
“召集海牙所有骑士及士兵,明日一早,随我一同前往阿姆斯特丹面见女公爵。”
“啊?哦!是!”尽管搞不懂齐魏为什么这么做,但皮特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将动员信用信鸽送出后,次日一早,海牙周边村镇,便有征召兵陆陆续续赶来。
因为伯爵领的骑士在去年的维京入侵中死伤惨重,而齐魏又没有及时册封新的骑士,从而导致这次来的战斗骑士仅有佩珀一人。
一年不见,佩珀的身材壮硕了不少,估计平日里没少训练。
“伯爵领全境征召兵已到场,其中步兵200人、弓兵50人、战斗骑士1人、骑士扈从2人、共计253人。集结完毕!”下马的佩珀慢跑至齐魏面前,对齐魏躬身说道。
齐魏回头看向身后的几人,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了延森三人身上。
“要一起去吗?”
延森看了看身边的两位酋长,点头道:“当然!”
“那好,皮特、珊莎、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其他人,随我出发!”
“等等,为什么把我留下?我也要去!”珊莎对齐魏大声喊道。
“不行!”齐魏果断拒绝了珊莎的要求,“这次去阿姆斯特丹可能会有危险,你得留在这里,照看你的俘虏。”
“是啊,是啊,珊莎小姐,就凭我一个人,可看不住那个维京女人。”
皮特上前试图将珊莎拉住,可他哪里知晓珊莎的力气,直接被珊莎一路拖着走,两条腿硬是在地上留下了两道拖痕。
“我去杀了她!”珊莎转身就往关押克拉克的房间走去。
“珊莎,站住!”齐魏追上珊莎,指着她的心脏语重心长的说道:“珊莎,不要随便杀人,银币的力量是有代价的。当初我不是很理解你的行为,但当我得到第二枚银币后,才明白它会激发人类内心深处的阴暗面。这是犹大对银币的诅咒,当初救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不希望你成为下一个犹大。”
“你……你都知道了……”珊莎吃惊的望着齐魏,为了不让对方担心,她一直隐藏着这个秘密。
“嗯!我光是把它带在身上,就能听到它的声音,更别说待在你心里的它了。”
“555~我会听你话的!”珊莎扑倒在了齐魏怀里,这是他第一次哭泣,第一次流泪,即便是当初在厄堡外中箭,她都没有哭过。
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在场两百多名吃瓜群众被他们的对话搞得一脸懵逼……
皮特迷茫的问向与齐魏一同从爱尔兰返回的伯恩,不解道:“喂?能不能翻译翻译?他们在说什么?什么银币?什么他/她/它?这是指物品?还是指某个人的名字?”
伯恩:“我也……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