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咕咕几声,鸟儿活动活动翅膀,要飞。。。但是还没动呢,又被段鸿飞给来了过来:“我说老弟,小金鱼咋又变成了小蜡鱼儿?你究竟瞒了多少事儿?”
“还能为啥,我可舍不得直接把小金鱼儿当成肉包子,有去无回啊。”段鸿锐笑眯眯的说道,用老爹平时用来指挥地图时候用的那小棍儿戳戳雪雕的小脑壳:“大儿子,快去,立功之后,老爹给你抢一个小媳妇儿来。”
咕噜噜噜?
嗯这句鸟叫声,段鸿飞都不用段鸿锐解释都明白了,这是那鸟儿表示不相信呢。还给它抢小媳妇儿?它之前可是看上了人家的画眉鸟儿,还不是被他老爹给一顿暴揍的么,不过它也不想想,当时它看上那画眉鸟儿可不是当小媳妇儿,而是听上了画眉鸟儿的叫声,它在那儿让画眉鸟儿叫唤,甚至到了后来都差点儿把那小画眉鸟儿给活活累死,唱的不好听了还抽人家。一膀子把人家给抽飞了
完全就是那恶霸调戏人家小姑娘,不过后来那画眉鸟儿被段鸿锐给抢了,然后就把那画眉鸟给弄走了,气的那雕儿愣是在家差点儿把家给拆了,最后还是被段鸿锐给威胁要剪了它的毛儿并且佐以一顿暴揍才算是结束。
不过后来这货还是不止一次飞走去找画眉鸟儿或者其他的鸟儿,就是为了听鸟儿的叫唤的声音。
段鸿飞一想起来这个事儿,就忍不住头疼,那时候,他们家可正经事被这俩货给糟践的够呛。不过现在还是用得到这小东西呢,他伸手抓起来雕儿:“大侄儿,走着,前头带路。”
雕儿叽里咕噜的叫了两声,一双膀子紧紧地抱着段鸿飞的手,段鸿飞想要鸟儿自己飞,但是鸟儿却怎么都不动弹,段鸿飞扔了好几次,它都没有飞,甚至还是更加紧紧地抓住了段鸿飞的手指。
“你个懒鸟儿,你倒是飞啊。你怎么能不飞呢。赶紧的自己飞。”
咕噜噜噜。。
“我就多一和你说,随根儿的玩意儿,跟你那爹一样不靠谱儿。”结果段鸿飞还没有骂完呢,就看见那鸟儿直接的飞了,雕儿扑棱棱的飞进了一个胡同,留给段鸿飞一个眼神儿,那就是我比我爹靠谱儿的多了好么,雪雕咕咕叫着飞进了行政大楼不远的一条小破巷子里,在这里面,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儿正在那儿蜷缩着。
雪雕立在墙头,翅膀嚣张的指着那少年,段鸿飞走过去,少年被阴影给遮挡住了视线,少年抬起头来,一看见面前的人,立刻爬起来:“大爷,军爷,我立刻让路,立刻让路。”
段鸿飞伸手拉住了小少年:“在外面冷吧?”
“官爷,别让狗儿的手脏了,狗儿的手脏。脏。”听着这个狗儿,他就知道,这是那第十二个,唯一的一个幸存者。
段鸿飞伸手拉住少年你的手:“城里已经开了粥铺,你为什么不去吃粥?怎么还把自己瘦成这样?”
“吃粥,当然是吃不饱啊,我想大公子一定是没有去粥铺看过吧,没有看过那还不如喝水来的合适的粥。”段鸿锐那妖孽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口,靠在黑漆漆,还明显是有着干涸血渍的墙壁之上:“狗儿,想不想活下去?”
“想,但是乱世,我活不下去。公子,我太累了,也太饿了。”狗儿的眼眶红了,从怀里摸出来段鸿锐给他的小黄鱼儿:“小公子,有时候我就在想,这个您说要是一条真的鱼儿的话,该有多好,真的鱼儿还可以换一顿果腹。但是这个,不能。”
“怎么可能不能,可能的,不信你尝尝。”段鸿锐走过来,伸手挑起来小狗儿的脑袋:“要想活着,跟我走吧,只是这世间,便再无狗儿。有的就只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能吃饱吗?”狗儿决绝的看着段鸿锐。
“吃饱肯定是可以,但是不一定能活的好。”
“那也比饿死强,公子,我和你走。”
段鸿锐走在前面,走出了巷子,狗儿紧紧地跟在后面,而段鸿飞,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他弟弟要把人给送到哪儿。但是在这个吃人的时代里,没有点儿能让自己活得好的能力,那才是真的死路一条。
雕儿看着段鸿锐带着孩子走了,晃晃脑袋,直接的就飞进了后面不远的一个小院子。段鸿飞一勾手指,带着手下的兵士直接的窜进了那院子,结果在这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个人,并且还有几个见了血的。这是怎么了?
手下窜进去检查一通之后,段鸿飞得到了一个回复:“少将军,还有活口,以及那鸟儿在那儿抽一个伤者呢,我们不敢过去,您看看?”
段鸿飞进去,人无奈把一个被雪雕给连抓带抽弄花了脸的壮汉给‘救’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一会儿再抽他成不成?”段鸿飞问完了之后,他伸手抽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这也是闲的啊,居然没事儿闲的问你一个不会开嘴儿的。来人啊,好好儿的给我问问,问问这群人怎么会回事儿。”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来,段鸿锐活动着刚刚用力过猛的手腕,慢悠悠的向着段大帅的办公桌后面的座椅走过去,厚实的军靴踩在实木地板上,每一下,都踩在男人的心坎儿上,让他忍不住肝颤。
但是此时,他却不能认输,人捂着自己被打的脸,神情带着屈辱和不甘:“二少,你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打我?”
“想打就打咯,要什么理由。”段鸿锐漫不经心的坐在段大帅的位置上,整理着自己的袖口,白衬衫的袖子上没有系扣子,懒散也恰是少年的性子。
懒散,冷漠,却锋利如刀。
“二少,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大帅的手下,二少你打我,难道不需要给我一个交代吗?”
“交代,你怕不是一个傻子吧。”段鸿锐轻蔑的一笑,把他爹桌子上的文件很是随意的拿起来看:“事情查清楚了?就是几个乞丐吃不起饭了,抢了劫,最后分赃不均?就这么简单?”
“那二少我的小黄鱼儿呢?你找到了吗?还有他们械斗的刀是从哪里弄出来的?人被你们带走了,都死了多少天了?您诸位又是从哪儿得到的口供?就这么交上来一份不清不楚的玩意儿,糊弄谁呢。”
随着少年的一句句问话,段鸿锐把那一份忽悠人的纸张扔过去:“一群不可救药的草包”
段大帅绝对是一个十分聪明,更是善于计谋的大帅,根本就没有他外貌直线的那种草包。
而他手下的这群可真是真的草包啊,段大帅眼睛里是夹杂着怒意和冷光的视线:“副官,这么怎么一回事儿啊,居然可以叫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给挑出来麻烦……”
副官登时冷汗就下来了,尤其是看见大帅那笑面佛模样的时候,声音磕巴的对着大帅哀嚎道:“大,大帅,求您再,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小的一定不负大帅您的嘱托。把案子给结了。”
“把案子结了?”段鸿锐一声冷笑:“这话你信吗?”
咚咚咚
“报告”
大帅听着那声音,直接的叫了一声“进来”
一身干练军服的段鸿飞从外面走进来,右手还夹着一个纸袋,而门外,还站着六个军人,押解着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
只是他的面庞的白是苍白的白,冷汗直冒,双腿打哆嗦。
“鸿飞啊,你怎么把福祥楼掌柜的给押过来了?”
“大帅,那十一条小金鱼在佟掌柜的家里找出来了,经过小二的交代,打劫的王瘤子一行人就是佟掌柜的外甥,而且梁湘仇也和佟掌柜有关系,系佟掌柜外室梁氏所生,跟随母姓。”
段鸿飞恭敬地双手举着袋子递过去,他对这个什么都知道的老爹真心是佩服。
看着老爹看资料,段鸿飞把视线看向了正在那儿打哈欠的段鸿锐:“刚刚没出什么事儿吧?”
“事儿倒是没啥事儿,王瘤子他们的尸体都检查了?”
“检查了,伤痕累累,但是却都在伤口之下埋藏着致命伤。”
段鸿锐懒羊羊的趴在段鸿飞的肩膀上:“老哥,你说财帛动心还是美人动心?”
段鸿飞一翻白眼:“你个祸害什么不稀罕。”
段大帅看完了资料,视线看向了早就在第一时间就被段鸿飞带来的人控制住的梁湘仇:“梁副官,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谁不知道我孤儿寡母,都是在大帅您的资助下活着的,我要是有爹还能过得那么累吗?”
“大头兵,梁大壮,年十八,宣和二十六年被朝廷征召,还有三天大婚的他就被抓了壮丁,不过他是倒插门,走的也是梁家的壮丁,保住了梁家十六岁的梁哲。
梁大壮离开,梁氏当着所有人保证,此生不嫁,为夫守丧。结果他就那么死在了宣和帝的望江亭,成为无数海中冤魂之一。
而梁氏,早已经珠胎暗结,委身给富户佟掌柜的,佟掌柜的更是为了应付家中悍妻,根本就不敢把美娇花放在明处。
梁湘仇,二少我就一个问题啊,你值得吗,考虑过你母亲的感受吗?”
看着段二少那神情,梁湘仇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他慌乱的躲开段鸿锐的视线,根本就不敢和段家三父子对视。
段鸿锐一声轻笑:“佟掌柜的,有什么话要说吗?”
佟掌柜的不愧是商人,心黑啊,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大帅,二少,我,我真不知道这个啊,这位副官能办出来这种事儿,太丧良心了。而且小老儿就算是好色,家中有一妻四妾,怎么可能还摘外面的那野花。”
“家花那有野花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尤其是掌柜的家那全城出名的美妻娇妾”
这美妻娇妾,真心是他们城里的笑话,毕竟谁家的有钱男人娶媳妇儿不会要一个漂亮的,结果佟掌柜为了钱财,他入赘了城中首富家中,悍妻就此诞生。
谁家纳妾不要漂亮的,但是佟掌柜又反其道而行,他悍妻给纳妾纳进门的四个小妾更是一个赛一个的“磕碜”
不是龅牙小眼,就是跛子巨黑,反正城中有那么一句话:“城中绝色看谁家,当铺掌柜独占仨。”
你问为啥不是四,那还不是因为佟掌柜二房真心是一绝色美女,但是那是一个短命鬼儿,进门之前就弱的够呛,走路都是一步三喘,嫁进门来,还没等圆房呢,就已经香消玉殒。
去了……
所以啊,佟掌柜在城里,也算是赫赫有名。
佟掌柜的愤恨的看着段鸿锐,眼神似乎是要着火了似的,愤怒的在那儿看着段家三父子:“你们懂什么?”
“我不懂啊,不过佟掌柜的乐趣,二少我也不想懂,我只需要懂这案子已经是破了少爷我的小金鱼儿能拿回来就成了。”
段鸿锐笑眯眯的看着已经恼羞成怒的佟掌柜:“而且,二少我还是喜欢俊俏美丽听话的。佟掌柜的爱好,段某享受不起。”
小生怕怕的段鸿锐直接懒洋洋的趴在他老哥的肩膀上,人更是插刀子没够的对着段鸿飞说道:“哥啊,一会儿把你大姑娘借我洗洗眼啊,小弟我受到的伤害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