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天虹,彩虹高高悬挂,虽然还有零星的小雨掉落,但是却并不妨碍京城里面的繁华。
皇宫中,一个小黄门儿低着头,迈着小步肃静无声的跑过来,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在勤政殿的门口儿看见了要找的人之后,他立刻凑了过去。
“袁总管,刚刚宫外来消息,说是西邕兵营出事儿了,段二少被两位虎将军给管的终于是忍不住了,然后爆发了,九命虎将军已经带着一群人闯营回老家求助去了,然后现在,西邕兵营乱了,被严防死守的包围了起来,然后段二少爷又去青楼了,已经两日两夜未曾归家了。”
“给咱家说清楚,外面是怎么说的?”
“有说段少爷是纨绔,终究是烂泥扶不上墙,也有说那是随根儿了,他们段家,就没有什么好人……”
听着这一句句的话,袁阿海嗤之以鼻,但是却也轮不到他来说什么,只是问完了话之后,他就拿着证据和那所谓的坊间传言的本子走进了勤政殿。
天后坐在龙椅上,国师虽然还穿着道服,但是却也还是换了材质,从最初的粗布衣服变成了现在的上好的绣品,那一条条,一道道,都闪着富贵的财气。
“云堂,此事,你怎么看?”
“呵,还能怎么看,我只能说段大帅那风光的一生,但愿他的大公子真的有那份才气,能扛得起他们段家的那展大旗。”乌道人接过来那折子的时候,还不忘从天后的手背摸过去,动作轻浮,眼神儿轻佻。
“那把人给放回去?”
“再看看吧,不过我记得你不是在红纱帐里安排了探子么?探子没传回来消息?”
说起来和这个,天后忍不住叹气,神情也带着无奈“还说呢,咱们那儿的暗卫不知道为什么,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指令,说啥要刺杀那段二少的,结果她真的刺杀了。据说簪子还把人给扎见血了,然后那货直接的就把探子给杀了。让非要问问刺杀者背景的啸山虎他们气得够呛。”
“确定被杀了?”
“确定,人头都已经挂在了旗杆上。”
“再看看吧,看看段大帅那面儿要怎么做,此事就暂时先装作不知道吧。”
袁阿海见没什么事儿了,他便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从进宫开始,他学会的第一个词儿便是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要做到守住好奇心,跟猫一样的话在这个大染缸中,是活不久的。
西邕军营里面,啸山虎皱着眉听着那一次次绞杀探子的禀告,还有那一个个偷袭或者是受伤的禀告,手揉着眉心,什么时候打仗也变得这么勾心斗角了,兵法古来有之,但是这军营,在他那个年代,还真的不是这样的尔虞我诈,糟心至极。
本来这就够糟心的了,结果眼扒头儿还有这么俩乱晃悠的糟心玩意儿,真是老猫下豆鼠,一代不如一代。
月狼,他的两大副将之一,此时正在大帐里面焦躁的转圈儿,眼儿冒火,一头本来就乱的枯草一般的头发此时已经更乱了,据他所看,这要是出去的话,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有小鸟儿来他的脑袋顶上做窝。
可能是被他看着吧,月狼忍不住又用他那熊掌似的爪子呼噜一下黑堂堂的脸,“将军,少帅什么时候给咱们攻击的指令啊。这些日子咱们过的也太憋屈了。这都已经快要春天了,我还答应了小翠莲儿回去了就娶她呢。”
“娶娶娶娶,娶个屁,那小翠莲儿不是个好玩意儿,你怎么就看上了她呢。”
“我知道她对我不适合真心,但是我这个岁数了,就惦着找个会看人的,最次她不会惹得我生气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一声轻笑,一个红衣少年从外面走进来:“月狼啊,那小娘们儿可不是你能驾驭的了的,别忘了王员外的下场。不过回去了,少爷我到是可以给你弄个漂亮丫头,踏踏实实儿的给你做婆娘,生儿育女,怎么样?”
“少帅,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过,您真给我找个小娘子?”
“不光是你,你这群老兄弟们,都多大了,居然还在那儿叭叭叭儿的蹦跶,就知道喝酒吃肉的,也不想想,自己个儿连个暖被窝儿的都没有,还得少爷我操心。”翻个白眼儿,段鸿锐从外面进来,也不客气,直接的端起来啸山虎对面儿的茶壶,直接就喝
“少爷,你这次回来,可是有什么安排?”啸山虎站起来:“少爷,先等一下,让月狼给你去换一壶新茶过来,这凉的,喝着不好。”
“有的喝就成。”咕嘟咕嘟一壶茶水喝进去,扔下茶壶,人一脸严肃的看着啸山虎:“三件事儿”
“一,九命那里来消息了吗?二,诗岚那里问出来消息了吗?三,我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九命那里没有消息,仍旧是五日前来的那个消息呢,咱们的人已经安全的到了,但是大帅怎么决定的,不知道。第二个,诗岚说那窑姐儿十有八九是朝廷的人,她就是最底层,只是知道了要刺杀您的任务,然后诗岚已经带着人去摸底了。至于您让我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只要少帅您说用,那么立刻就能让您用上。”
“好,既然朝廷给少爷我装傻,那么,他们就要有被少爷我折腾的人仰马翻的觉悟。”段鸿锐笑眯眯的蹲在凳子上,眼神中却是半点儿没有温度,“今日把那该用上的,就用上吧。我在醉红楼,记住,一路上,闹的大点儿。”
“是。”啸山虎为朝廷打个哆嗦啊,这也是想不开啊,惹了这个煞神,怎么就惹了这个煞神呢,哎,也是可怜了那群倒霉的俘虏咯。
目送着段二少出去,啸山虎对着月狼勾勾手:“那群俘虏被谁看着呢?”
“将军,俘虏们被突击小队第二队看着呢。把伤都给看得好好儿的呢。”
“去看个机会,可以动手了。”
月狼退出来营帐,看着站在高台上的眠狼,微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垂在腰间的手轻轻地点了三下,然后,然后他就直接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面,此时,那里里面静悄悄的,和整个军营一般,安静的没有半点儿动静,不过却也不难发现,那骤然而升起来的奇怪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