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库什穆伦湖~!”
几名哥萨克骑兵飞马而来,向坐在马背上的托科斯基大声呼喊着。
托科斯基弹了一下自己的翘胡子,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二十多天的高速跋涉,他们终于绕过了外乌拉尔高地,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哈萨克汗国的腹地北境。
出发时,哥萨克和沙俄骑兵足有六万,但高强度的行军下来,抵达这里的只有四万出头,绝大部分还是他们哥萨克人。
托科斯基不以为怪,他一向认为只有他们哥萨克人才有这个耐力和勇气。
就连波兰的翼骑兵,也没被他放在眼中。
“越过库什穆伦湖,就是哈萨克人的圣地——图尔盖高原,越过那里就是富饶的图尔盖河草原,那是号称冬季不枯的肥美草场。”
托科斯基手下的头领之一,巴斯塔夫大声的向周围的人介绍着,语气里满是贪婪和兴奋。
没多久,又有几队巡逻的哥萨克骑马回营,带来了新的消息。
“我们的周边出现了七队东方的探骑,现在都已经被我们驱逐。”
“我们干掉了他们十来个人,不过孩子们的损失也很大,六十多人去了天堂,还有七十号人不得不留在这里养伤。”
托科斯基放下了让他爱不释手的左轮手枪,见探子头目没什么可汇报的,这才招呼兄弟们围在桌子前。
他使用的军事地图只有半米宽,图上的内容相当简陋,但这已经是托科斯基的私人珍藏。
“我们抵达库什穆伦湖地区,也同时锁住了敌人从图尔盖高原南麓北上的道路。”
“你们来看,图尔盖高原两侧是高原山地,中间是平原低地,能够供大队骑兵通过的区域只是高原中心狭窄地带,这里最窄的地方只有七十俄里。”
“就在这片狭窄的区域里,拥有整片高原上唯一的大型水源——两个大号的海子。”
托科斯基用马刀点了点两个海子的位置。
“四天前,我就派出了两千勇士快马去占据这个要害地方。根据他们昨天的回报,东方人的大规模骑兵已经在高原南麓的萨雷科帕湖一带聚集。”
“呵呵,看来我们的公爵阁下还是没能瞒住这些狡猾的东方人。”
巴斯塔夫捏着下巴看着地图,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他们有多少人?”
“听说不下七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听到托科斯基的话,巴斯塔夫脸色变得慎重起来。
“也许我们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他指着地图上的两个小黑点,“我们必须马上登上高原巩固对这两个海子的控制。”
“一来可以居高临下应对东方骑兵,二来要是失去这两个海子,我们就必须退回这里才能找到足够整个大军引用的水源。”
“你说的没错,我的兄弟,”托科斯基很赞同巴斯塔夫的观点,“我们明天就拔营上高原。”
“但我们不会选择在这两个海子附近驻守,与高原南麓的东方骑兵对峙。”
托科斯基对着巴斯塔夫疑惑的眼睛叹气。
“公爵阁下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给我们浪费了,我们的补给现在应该已经接近崩溃。”
“所以,我们会冲下高原!”
托科斯基抬头看向周边的哥萨克首领们。
“不要和那些武装到牙齿的东方人硬拼,绕过他们!”
“我们唯一的目标是骚扰和截断他们的补给线,我们兵分四路,分别袭扰哈尹列夫堡、扎尹桑拜、卡拉克瀛湖附近和楚河河套。”
“不要在乎伤亡和劫掠,”托科斯基严厉的吩咐着,“一切都以破坏和焚烧为主!记住,我们不需要女人和俘虏,那会拖累我们的速度!”
“乌拉~!”
“乌拉~~~,乌拉~~。”
就在托科斯基大军启程开拔上图尔盖高原之际,卓布剌麾下的十万大楚铁骑已经开上了高原。
一场并不激烈的遭遇战刚刚结束,驻扎在海子边的两千哥萨克被楚军一万五千前锋骑兵击溃消灭,只有三百多跑得快的哥萨克骑兵往北方逃去。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那些哥萨克人,如果他们不想被我侧击的话,最好不要想着绕道高原西侧的峡谷地区。”
卓布剌一身兽纹金甲、盔洒红缨、猩红的披风在风中飞舞,他的马鞭指向了高原的西侧,满脸都是带着杀气的笑意。
旭日干笑着接口:“那个托科斯基,要么冒险绕道西侧,要么绕到千里之外的科尔设套去,不然他只能选择硬刚我们大军。”
“我们提前占据高原顶部,还控制了唯二的大型水源,留给敌人的选择不多啊!”
“不,他从来就只有一个选择。”
卓布剌笑着看向了北方。
“萨拉托夫集团的糟糕后勤,早就决定了托科斯基的行动方针是唯一的。”
“为了节省时间,他已经来不及走西侧峡谷和绕道。不管我们在这里有多少人,他都会选择在第一时间硬闯!”
“他们冲过去的人多,便会以侵袭我军补给线据点为主,要是冲过去的人不多,大概会分成小股袭扰我们的运输队。”
“大人,要是他们几万骑兵不管不顾的分头冲阵,加上这里地势虽窄但也有七十公里之阔,不好拦啊!”
“这里无险可守,几万机动性极强的骑兵当然是拦不住的,”卓布剌笑着摇头,“不过我可没打算规规矩矩的在这里等着他来冲击。”
高原顶部两个海子的失陷,让托科斯基大为吃惊,尤其是探子发现中原部队在占领那片区域后,从后方运了很多木头上来开始修建营寨和堡垒。
“绝不能让他们继续营建下去,”托科斯基叫来了巴斯塔夫,“我准备明天继续向高原顶部推进,一股突破他们的防线,然后分成几股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大人,您的主意实在是太好了!不过我有个更好的建议!”
“那是什么?”
“夜袭!”
巴斯塔夫低声道:“我们分成十股进行夜袭,一举突破对方的营寨或者封锁线。就算他们有所准备,但不会料到我们真实的目的是穿越他们的防线,到他们的后方去。”
托科斯基眼睛一亮,这个注意似乎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