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选择。—阿登
冤魂首领话音刚落,便觉自己命门被狠狠一击刺中。那是还在昏迷的阿登的气息,她是怎么发现他的?
“得然,趁现在!”阿登在黑夜里用白光破开了一条道路。道路尽头沉睡着一个安详的婴儿。
得然见状迅速地前往了重生所在之处,那白光尽力抑制着无穷的黑,直到得然将重生抱在怀里后,白光消失的速度才愈加迅捷起来,直到四周再次被黑暗吞没。
“阿登……”得然试图再次寻找阿登的身影,那冤魂首领已趁此空档,领着剩余没被吞没的冤魂以及阿登顷刻逃跑了。
得然在救获重生后,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却也缠绕上了新的阴霾。
他背叛了自己。
在他的吞噬术下,很可能许多镜城郊外无辜的人都丧命了。一直以来,他就只被允许墨守成规,礼让恭谦?可他为了自己的幸福,在无人区闯一次红灯,和每个普通人或者最邪恶的人一样,为自己的私利和幸福争取一回,又有什么错呢?
早晨,地空,音乐学院。
夙岚被音乐学院里系统的教学方式,各式各样的乐器所吸引着。在怀孕那段时间,她已经有机会自己琢磨了一些地空的乐理,如今再继续了解,只觉其中的玄妙不断,让她兴趣更深了。
伦司伤刚刚恢复了一些,便和丁儿来到了这音乐学院门前。他从睿安口里打听到夙岚的下落时,心里是不解的。
为何睿安明知夙岚的痛处,却还将她推荐到了这所大学里。这所大学虽然是n国之最,但能进这所学校的,都是非富即贵,自幼没天赋也被钱砸出天赋来的学生。
丁儿踏进教学楼大门时,从玻璃窗外射进来的暖阳里,还是忍不住想到了蓉儿的死。听少主说,形影亦都不在了,阿登姑娘也被冤魂所擒。她该如何继续沉醉在这一刻的美好里呢?
她看到远处教室角落中,正坐着抚摸着脖子前钻石项链的夙岚。一脸平静与安详的她从容地望着台上演奏的学生们。时过境迁,她的气质,还是和第一眼见到时没有太大的区别。
“伦司,少主马上就会问起夙岚情况。我该怎么说?”
“实话实说。”伦司回答之际,忽然在夙岚座位旁发现了一个眼熟的人。
夙岚总觉有人在看着自己,她转头一看,身边坐着一个面熟的人。
“六六,好久不见!”颇注意到伦司发现了自己,拽下夙岚手中的钻石项链后便撤。
台下的观众被角落里的动静引得一阵不满,窃窃私语是哪个人这么不守规矩,而这议论声反而引起了更大的噪音。
夙岚和丁儿都紧跟了出去,前面两个人已不见了踪迹。
教学楼喷泉广场前。
“拿来!”伦司伸出手,对颇不耐烦地命令。这个他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表亲,哪哪出事都有他。
“伦司,你来得正好。不要忘了你也是半个岩空人。”颇也严肃地指责道,一边将钻石项链紧紧收起,“殷池那个混蛋,偷了姨妈的精元去了岩空。三日之内,殷池必定回来。到时候,你就和我联手杀了他。”
“什么?!”伦司听后笑了,终于知道当初自己大言不惭要杀殷池的样子有多滑稽。
“叛徒!”颇见状更来气了。
“颇,把我的项链还给我。”夙岚和丁儿赶到后,她拿起包里的写字板,写下了这句命令,呈给颇看。
“六六,你怎么不能……”颇奇怪地打量着夙岚。
丁儿手起刀落,在颇分心之际,将钻石项链夺了回来。由于太过轻松,连法术都不必动用,以至于她再次检查了项链的真实性。
“你又是谁?”颇在地空除了他姨妈墨,无依无靠,现在又遇到丁儿这种冷脸的人,被孤立的感觉更加变本加厉了。
丁儿把项链递给夙岚后,便无视颇的问题撤退了。她对于这个气息古怪的人没有任何探索的兴趣,她猜想他或许是和伦司他们身份相当却对立的角色,早晚都会被灭掉的。而且,她自己也没有兴趣跟其他人自报家门。如今占据她思绪的是,她自己已经沉浸在悲痛里,却还要继续把目睹夙岚失聪的惨状报告给得然,平常这些事情都是蓉儿最会说,现在她要怎么委婉地传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