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上下一干人等,尽皆失职渎职,枉顾皇恩,致使皇太子陈烨一家,惨遭不幸,竟几于全家罹难。”
“东宫所有人等,一一革除现有官职和爵位,全部都打入诏狱,待到锦衣卫查清。”
“凡是与白莲教匪徒,逆贼张文严,秦飞虎,高雄英等人勾连的,一律满门抄斩,其家人全部流放辽东,充军屯田,遇赦不赦!”
太康帝扫了眼,身边恭敬侍立的夏守忠。感受的太康皇帝的目光,夏守忠立马会意,连忙从金丝楠木的御案上,轻轻拿起几封,内阁早就写好的圣旨,先是对着龙椅上端坐的太康皇帝躬身一礼,然后,他缓缓地转过身,上前几步,对着皇极殿里的众文武大臣高声道:
“丰台大营都督、武毅伯赵虎,斩杀逆贼秦飞虎,扫平叛乱,救驾有功,特晋封为武毅侯,袭三代始降等袭爵,赏黄金一万两,白银五万两,铜钱两万贯,锦缎一千匹,京郊皇庄一座,钦此。”
“禁军都统,保龄侯史忠,为救驾,平定叛乱,不幸战死,劳苦功高,然其没有子嗣,本应除爵,念其功绩,准其二弟史鼐,袭其保龄侯爵位,继承史家香火,奉养其兄长遗孤~~史湘云,恩赏白银万两,铜钱一万贯,锦缎三百匹,京郊良田一千二百亩,钦此。”
“京营参将史鼎,擒杀白莲教匪首夏飞,举报张文严叛乱有功,特授武靖侯,赏白银五千两,铜钱五千贯,锦缎二百匹,京郊良田一千亩,钦此。”
“先镇国公牛清之孙,京营游击将军牛继宗,斩杀叛贼高雄英有功,特许牛继宗不降等袭爵一等伯,另赏黄金一千两,白银两千两,铜钱一千贯,锦缎三百匹,京郊良田八百亩,钦此。”
“退朝。”
夏守忠一甩拂尘,尖细地喊道。
“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守忠恭敬地,扶着太康皇帝的右手,慢慢地朝乾清宫而去。
文武大臣们听到大殿里,已经没什么动静了,都纷纷偷偷摸摸地抬起头来瞧了瞧,发现太康皇帝已经消失在了大殿深处。
顿时,还站在大殿里的文武大臣们,“嗡”的一声炸开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起来,整个皇极殿这一刻,好像变成了民间的菜市场似的。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府外的轰隆炮声,马蹄声,和军士的喊杀声,渐渐地都停止了。只是,院子里偶尔传来,几声“汪汪”的犬吠声。
“想是,已经没事了。”蔚蓝推了推,扑在他身上的春桃,说道。
“二爷,真的没事啦吗?”
春桃从蔚蓝的身上爬了起来,细细地拢了拢耳边乌黑发亮的秀发,羞红了她那白皙柔嫩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躺在床上的蔚蓝小声道。
蔚蓝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扭了扭因为长时间不动,已经僵硬了的脖子。此刻,蔚蓝他全身上下疼的厉害,像是火灼烧一样的疼。
“春桃,二爷我身上痛的厉害,府上可有大夫?快请了来,给我瞧瞧!”
“昨夜兵荒马乱的,给您看病的张御医,这会子想是还在府上歇着呢!奴婢这就去,请了他过来给您瞧瞧。”
“夏荷,你就留在二爷房里,好好照顾二爷。”
春桃扭过头对着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身着淡绿色纱衣的小姑娘说道。
“二爷,奴婢这就去请张太医来,您要是有什么事,就吩咐夏荷去做吧。”
春桃掖了掖蔚蓝的被角,看见蔚蓝点了点头,于是,就带着其他几个小丫鬟们,出去请张御医了。
“二爷,您渴了吗?奴婢给您倒杯茶水吃,润润嗓子可好,您这都快一日没进水了。”
夏荷走上前来,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两个梨涡来,甚是好看。
“好。”
蔚蓝看了看她脸上的梨涡,呆呆地点头应道。
没过多久,春桃就领着,背着药箱的张御医进来了。
“二爷,我先给您把把脉。”
“嗯。”
蔚蓝缓缓从淡蓝色的锦被里伸出右手。
张御医,摸着蔚蓝的脉搏,闭上了眼睛,一会儿后,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睁开眼睛,把蔚蓝的手,送进被子里道:
“二爷,没什么大碍了”
“只是受了些凉,偶感风寒而已,捂一身汗,想来将养几日就会大好。”
“只是这灼烧的皮肤,每日里涂些清热的膏药就会好了。
“二爷还年轻,正在长身体,以后也不会留下什么伤疤。”
说着,张御医起身,翻开他的药箱,翻找着什么东西。
“这就是清润膏了,早晚两次,涂抹在二爷灼伤的皮肤患处就好。”
“切记,这三五日清淡饮食就好,不要沾惹辛辣的才好。”
张御医把膏子递给了春桃,叮嘱道。
“我给你开张,利汗的方子,照着方子抓药就成,想是贵府上有这几味药材。”
说着张御医把方子递给了春桃。
“二爷,在下告辞了。”
张御医转过头对着躺在床上的蔚蓝一拱手道。
“春桃,替二爷我,好好送送张御医,让前头管事的,加倍给张御医诊金。”
“是,二爷!”春桃笑着回应道。
“二爷,奴婢给您涂药。”
夏荷接过春桃手里的清润膏,说着就要给蔚蓝脱衣服上药。
“嗯。”
蔚蓝正好也不想动,就同意了小丫头的请求。
没一会儿功夫,春桃就端着熬好的药,走进来了。
“二爷,快把药喝了吧!睡一觉,出一身汗,就好了。”
“嗯,好苦啊!”
刚喝了口黑不溜秋的中药,蔚蓝不觉皱了皱眉头,开口言道。
“二爷,喝点蜂蜜水,这样就不苦了。”
夏荷端了杯蜂蜜水给蔚蓝喂下。
等蔚蓝喝完了中药,春桃就细心地服侍,蔚蓝躺了下来,说道:
“二爷,您先休息休息,奴婢们就在边上守着您。”
没一会子,蔚蓝就渐渐地睡着了。小丫鬟们,在春桃的带领下,在蔚蓝身边,拿出簸箩,做起了针线活计。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老婆子匆匆地掀开门帘跑了进来,口里急切地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
“二爷,二爷!锦衣卫上咱们家府上来了,说是要捉拿咱们老爷和珍大爷,进诏狱呢!”
蔚蓝睡梦中,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听着屋里的怪叫声,一下子被猛的惊醒了过来,只觉全身上下湿漉漉的,像是掉进了水塘里一样,头也不昏了,身上也不痛了,只觉全身上下一阵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