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对时姐姐的道歉

    慕师靖闯入殿门中，开开心心地想和小禾打招呼时，却发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提及自己。

    没想到是时姐姐，她现在好像有些憔悴，面露病态。

    话说回来，时姐姐现在这种病态美人的样子，和自己百年前与百年后两次见时姐姐的样子，颇为相似。

    自己对时神女始终是充满愧疚的，这次来圣壤殿见小禾和林守溪她们没想到遇到了时姐姐，正好可以向时姐姐道歉了。

    前不久时姐姐在自己身边养伤时，她和自己闲聊时，告诉了许多信息。

    只是当时邪神肆虐，又接连遇上了童青鱼和李真人这些疯子，几场接连生死搏斗后，还未能来得及想象这些事情。

    刚刚自己骑上了红毛的血月怒角吞星兽，就在想时姐姐长期居住在圣壤殿内的漠视神殿。

    自己有可能会在来圣壤殿的时候遇见时姐姐，才将时姐姐告诉自己的信息，结合自己和时以娆相处的日子和经历，一起在脑海中好好地想了一下。

    ……

    百年前，当时大海之边，圣壤殿的多位神女被假皇帝蛊惑，想要追杀师尊。

    师尊不慌不忙，在苍碧之王的帮助下，揪住了时神女的长发，给她展示了皇帝的尸首，又将她的莲袍撕去。

    师尊还念起了时姐姐身体上大日冰封术的心法，叫自己和林守溪一字不落地全部落下。

    也就是那个时候，自己才饱睹了时神女的……

    当时得师尊踩着她的胸膛，摸着她的锁骨，捏着她的脚踝，把她的全身当着自己和林守溪翻了个遍。

    师尊这样对时神女这样羞辱对待的做派，哪里还是那个气质非凡的道门门主啊，自己跟小禾吵架动手也没这样啊。

    师尊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在妖煞塔她毕竟对自己和小禾妹妹还有救命之恩。

    但当时自己了解到的情况没那么多，师尊准备打开异界之门前往自己原本的世界时，时姐姐却带着罪戒神女们突然找上门来，还下令要将自己、林守溪还有三花猫都抓回去。

    没想到她还是听从了皇帝的命令后对师尊不休不止地追杀，像是动了死手，不死不休那种。

    所以当时看到师尊如此对时姐姐，但一想到是姐姐像是被什么人给控制了一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自己还是把这份旧情压了下来，记下了师尊所念的经文。

    本来想在师尊面前表现一番，把时姐姐的大日冰封术全部念出，林守溪却说已经将刚刚的经文全忘了，师尊又把他夸赞了一番。

    怎么还能这样啊？

    后来一想才知道，林守溪这么做好像有点“高情商”。

    当时时姐姐已经被……那样了，他说将时姐姐的经文全部忘记，这不是暗示说林守溪将他所看到和所记忆的东西全部忘记了。

    这点来讲这就是给时姐姐留下了一点脸面。

    而以师尊那幅大大咧咧的样子还以为林守溪达到了“心斋坐忘”的境界，能够熟练使用大日冰封术的全部招式了。

    林守溪的“情商”这么高，怪不得自己屡次在他前面落下风，但自己可是道门的正统传人啊。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不经一番彻骨寒，哪得梅花扑鼻香。就暂时让林守溪得逞那么一会儿吧。

    本姑娘一定会将失去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还好有一点值得庆幸，师尊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想必连自己也不如吧。

    境界那么高，怎么轻易就被自己徒弟给骗过去了。

    要不是境界不如自己，本姑娘也能把师尊玩弄于鼓掌之中的。

    当时百年前就是个小小的浑金境，小禾，楚姐姐，甚至那只小萝卜都比自己的境界要高。

    也就是这个境界，自己才不敢在师尊面前放肆。

    与其这样，还不如当初站出身来，替时姐姐说句好话。

    其实后来自己照料时姐姐，时姐姐也说她当时不怨师尊这么做。

    当时只是对那位皇帝陛下言听计从，后来梦见了自家先祖，才渐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师尊后来拉着自己还有林守溪骑到苍碧之王的背上，看见时姐姐与罪戒神女们一起在神墙抵御识潮之神的入侵。

    师尊还问时姐姐为什么当初要放自己离去，时姐姐也只是冷漠不理。

    时姐姐怕是那个时候，就意识到自己信奉的皇帝陛下已经出了问题，只是多年来对陛下的信仰没有立即改变。加时姐姐长期养成的漠视神质，才对师尊爱答不理。

    那位假的皇帝陛下接着，想在宫家彻底把师尊除掉，罪戒神女们准备了许多灵箭与法符打造的许多杀器，把圣壤殿许多压箱底的宝贝都拿了出来，准备一劳永逸彻底将师尊和自己一群人彻底解决。

    可惜后来这些杀器却划过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在宫家的上空直接选择爆炸，成了一道极为炫目多姿的烟火。

    时姐姐替师尊们挡住了这一击，还暗示师尊她们提前撤出了宫家。

    时姐姐则被众位罪戒神女们接连质问，是不是背叛了皇帝陛下。

    时姐姐还告诉自己，就连和自己平时关系十分要好的清斋神女叶清斋那时也对自己冷眼相对。

    叶清斋说时以娆失去了皇帝陛下的信任，单独对自己发布命令，甚至那时候还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时姐姐和叶清斋为数不多的直接冲突。但直呼时姐姐名字的，时姐姐还说这是唯一一次。

    时姐姐没必要对自己撒谎。

    自己以前翻过《诛神录》，在第三百三十九章自己能够清晰地看见时姐姐是怎么想的，以及叶清斋她们是如何冷眼相对时姐姐的，时姐姐还看到了她被操纵的，无数错综复杂的丝线。

    这可以相互印证。

    只是《诛神录》当时没记载的是，时姐姐这一番叛逆的举动，已经近乎让她最好的姐妹们决裂。

    甚至时姐姐也没告诉自己当初她用罪戒神剑挡住了这近乎致命的杀招，受到了怎样的伤害。

    从《诛神录》里“浑身时伤，鲜血横流，残破的莲袍盛着漫天烟火”这句凄惨的描述来看，这近乎是时姐姐所受的致命之伤。

    已经不亚于当初她在妖煞塔受到的累累伤痕了。

    自己百年后照料时姐姐时，时姐姐没跟自己说她当时受了重伤以后是怎么痊愈的，也是后来自己看《诛神录》才想到她受了如此重的伤。

    就连时姐姐在妖煞塔受伤时，她尚且有林守溪相助。

    可这次时姐姐是为了救助师尊她们而受重伤，却没有一个人关心她。

    《诛神录》后面没有交代师尊是不是知道时姐姐后来为了救助她们几乎濒死这件事。

    自己旁敲侧击地问林守溪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林守溪也只是摇头，说如果时以娆真的为了自己和不惜牺牲她的生命，自己一定会阻止的。

    那现在看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时姐姐在这场爆炸来袭的时候只是告诉了师尊一人，师尊听了也只是默默地带着自己离开。

    后来这一离开，真的就此别过，似乎从未相见了。

    师尊这百年间一直在真国修行，怕是也没见过时姐姐这百年来是怎么熬过来的吧。

    时姐姐自那次用罪戒神剑挡住攻击宫家的致命一击以后，境界和实力已经大不如前，加上同窗好友和姐妹的不理解，道心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

    那位假皇帝陛下也知道时神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但毕竟要仰仗她的实力守护神殿，就把时姐姐打发到圣壤殿去看守恶泉大牢。

    时姐姐也知道自己不能完全信任这位皇帝陛下，对她发布的其他命令也只是敷衍了事。只是她觉得看管恶泉大牢这个职责还算是能够较好地践行当初她拯救天下苍生的初心和目的，于是就应承了下来。

    结果这位被封印的皇帝却暗中作梗，偷偷把恶泉大牢的邪崇放出去，时姐姐拼劲全力守护也是奈何不得有人监守自盗，加上百年前的那场重创，实力受损，想守卫恶泉大牢已经是有心无力。

    封印在时姐姐眉心的色孽之印已经是蠢蠢欲动。

    况且，这百年间时姐姐又见证了谦卑神女和哀伤神女的死去，垂怜神女似乎也发疯不知所踪，而剩下的清斋神女和丰收神女则是近乎一种癫狂之态，时常想着自杀。

    身为罪戒神女之首的时姐姐还要同时看管恶泉大牢，这几重不利因素的叠加之下，时姐姐的道心出现的裂痕越来越多，渐渐地快压不住自己的色孽之印了。

    按捺不住的这一切，在百年后林守溪前往圣壤殿之时彻底爆发了。

    时姐姐看管着的恶泉大牢里，邪崇爆发。

    那位假的皇帝陛下想挣脱恶泉大牢摇摇欲坠的封印，卷土重来，主宰人间。

    时姐姐已经尽力了，她跟自己说还会再次遇到林守溪的，没想到再次相遇却是百年后时姐姐再一次濒临死亡，所坚持的信念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后来她一再跟自己说是她按捺不住眉心的色孽之印，见到林守溪的一刻，感觉自己的职责有了可以认真履行的人，结果破碎的道心出现了一丝松动，被邪神趁虚而入，成功夺舍。

    她为林守溪和师尊他们做了那么多的事，自己见到时姐姐有难却不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她只是将这一百年来所守的委屈和不解打碎牙齿往里灌。

    自己，林守溪还有师尊始终欠时姐姐一份愧疚啊。

    ……

    百年后，自己再见到时以娆的时候，却是时以娆已经满身伤痕的样子。

    身似皱多无力，拟做娇羞之态；世如思妇有恨，却说凝愁之语。

    手纤弱而负创，鬓飘蓬而渐乱，愁索翠眉，痛悲肌骨。

    红粉脆褪，如蔷薇之无力；素妆残红，似菡萏之香销。

    邪神凌虐，昧火欲燃。

    自己还以为时以娆似乎已经被邪神……

    那时还认为那么危险，林守溪就算如此丧心病狂，也不会在恶泉大牢这个危险的地段对时姐姐……

    因此，被邪神蹂躏是时姐姐那副样子唯一可能的合理解释。

    甚至都想好了怎么安慰时姐姐。

    但是。

    慕师靖那时却看见时以娆的藕臂竟然直勾勾地抱住林守溪的手臂，林守溪还没有推脱。

    他一手捏着她玉腿的膝关节处，一手却抱着她的美背。

    时姐姐如玉般的肌肤却在九明圣王之焰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人。

    这幅无助的秋波加上微微颤动的纤弱眉黛，我见犹怜的样子，自己将她抱在身上时，也忍不住多瞧上了一眼。

    最不可能的情况显然出现了，这分明是林守溪对时姐姐欲行不轨之事啊。

    可时姐姐却承认是自己主动的，还说要对她负责。

    后来，在持续两天与邪神和域外煞魔的战斗中，林守溪将这一切的细枝末节告诉了自己。

    时姐姐也承认了这一切，说要不是林守溪来圣壤殿，自己早就沦为一具行尸走肉，被邪神所驱使。

    这能怎么说呢？

    责怪林守溪色心太重，还是指责时姐姐……。

    更多的只是对时姐姐的经历感到悲伤罢了。

    时姐姐那时在邪神的背脊上，莲袍早已被撕得粉碎，一如百年之前的那一幕。

    那时，自己也是和师尊站在苍碧之王的背脊上看着师尊剥去她的莲袍，将她的全身摸了个遍。

    时姐姐和那时一模一样，自己都能清晰看到时姐姐上身体上写就的大日冰封术和她的仙姿玉……

    林守溪要自己照料时姐姐，临走之际还说自己不要与她太过亲密。

    自己没放在心上，反而对时姐姐的这幅柔软的身体很是好奇，毕竟自己和小禾，楚姐姐包括自己的侍女殊媱都睡过。

    说道这，殊媱在哪里去了？林守溪不是说她在真国要和马上回神山吗？

    怎么现在还没回来，现在不管这些了，还是见到林守溪，问问他们再说吧。

    那段时间，自己对时姐姐的身体很感兴趣，加上时姐姐已经经历了一场恶战身子骨柔弱，自己可以像当初的师尊一样，在照顾时姐姐的时候顺便接触到了她的身体。

    时姐姐只是默默不说话，甚至脸色还有些红润了。

    当然这段日子，在自己抚摸时姐姐体的辅助治疗下，时姐姐痊愈得很快。

    甚至她好了之后，还能立马林守溪那里，自己有时姐姐教导却怎么也到不了那里。

    还是自己境界太低啊，这次见了时姐姐能不能在道歉之后再缠着她教自己几招。

    现在见到时姐姐，就该说自己当初没能挺身而出，该欠他一个道歉了。

    ……

    “慕姑娘的滋味很不错。我当时和她……”

    慕师靖跟小禾打完招呼后，看到时以娆，正准备对时姐姐道歉，可时姐姐却没来头地说了这一句话。

    她说这句话什么意思，品尝过我的滋味。

    我倒是品尝过时姐姐的滋味倒是差不多。

    小禾妹妹也有点不知所措。

    难道说，小禾妹妹知道我摸过时姐姐。

    还是说，小禾知道了时姐姐和林守溪的事，她来问自己的时候自己不是成功搪塞过去了啊。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让我想想。

    一旁的时以娆见突然出的慕师靖和小禾也一起怔住了。

    她本来是想装出一副喜欢女子的心态，打消小禾对自己和林守溪关系的怀疑的。

    现在慕师靖突然闯了进来，都缄默不言。

    看来，自己必须要提供更多的论据，支持自己喜欢女子这个特点了。

    时以娆红唇翕动，率先打破了沉默，不紧不慢地说道：“陛下，慕姑娘，以娆……咳……其实看到漂亮的女子就想上去交往。这跟以娆幼时的经历有关。我从小……”

    ……

    “凌姑娘，叶姑娘，可否跟林某说说时神女小时候的故事。”

    漠视神殿内，林守溪也和叶清斋、凌青芦开启了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