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展张开足以遮天蔽日的赤红巨兽从天而降,那本不应存于世间的恐怖存在自空中俯冲向地面带起一阵骇人的音爆与炙热的高温。
原本温顺的战马在这一刻狂躁起来,来自生命层次上的恐惧让这些匈奴禁卫往日的战友变得疯狂,只想远离那在空中飞舞的赤红巨兽。
骑手们惊恐的发现了自己的战马失去了控制,原来保持冲锋状态的锋矢阵在这不可逆转的形势下崩碎开来。
伴随着站在龙背上那个黑甲女人兴奋的狂吼,巨龙对准人群张开血盆大口喷吐着无情的烈火,尽情收割着属于人类的生命。
在这一刻对于地上的匈奴禁卫来说,明亮的火光取代了眼前的一切,身上因雪地产生的寒意早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仿佛置身于岩浆般的炽热。
从空中来看,就好像有个燃烧着的巨人挥舞着那烈焰长刃在空中将整个匈奴军阵一分为二,一条黑色的死线完整的划过了人群,留下的只有哀嚎与死亡。
而对于这种场景,龙背上的贞德.alter却感不到丝毫同情,只是抓着棘刺大声欢呼着:
“普瑞斯托!我们再来一次!”
匈奴禁卫们的恐惧贞德.alter无法理解,但她能清楚感觉到那末日般的地狱场景给自己带来了何等的愉悦。
虽然因为计划临时更改没法和西凉铁骑攻打佛罗伦萨,自己战斗力也太差被李傕踢出了正面硬刚奇迹军团的队伍当中。
但这一刻,什么玩意贞德.alter都懒得去想和抱怨了,她只想和身下这鳞甲巨兽一起将死亡带给那些匈奴禁卫,享受这地狱般的杀戮盛宴。
她从来就不是那个怀着怜悯之心的白色贞德,她是龙的魔女,复仇的使者,把绝望带给他人欣赏着他们的崩溃才是她应该做的事。
“如你所愿,不过其实我也挺想这么干的!”
红龙在空中发出了嘹亮的龙吟,伴随着这鳞甲巨兽在空中的转身,那通体长满鳞刺如同攻城锤般庞大的龙尾也在空中画过了一道漂亮的红色弧线。
地面此刻还冒着黑烟,龙息所产生的火焰非一般火焰可比,哪怕没有了什么可燃物,它也依旧顽强的附着在泥土上燃烧着自己的光与热。
人肉烧烤所散发出的香味与燃烧的黑烟混杂在一起共同造就了一股令人反胃的气味,凡是闻到这种味道的人都会在呛人之余回想起同伙在烈火中化为灰烬的恐怖场景。
这是生命的地狱,也是血肉的盛宴。
活下来的人没有时间去庆幸自己的福气便再度翻身上了战马。做为生者,他们现在除了任务外还背负着死者的期盼,他们的王还在等待着他们。
被龙息打碎的军阵在迅速重组起来,他们必须以一个锋矢型的集体冲锋杀入西凉铁骑后军中才能为白马解围,否则一但失去了阵型像一窝蜂似朝西凉铁骑冲去,那就不叫解围,而是叫送人头。
禁卫军逆战奇迹军团本来就是一个奇迹,而他们的军阵正是建立在这份奇迹可得实现的最后希望。
红龙低昂着头再一次扑过来,粗壮的龙尾垂落于地画出一道深深的沟壑,要人性命的龙息携带着音爆从天而降落在了人群中央。
数百支零散的箭矢自军阵中抛出做着最后的徒劳努力,箭矢闪烁着淡金色光芒弹在巨龙的鳞甲身上。
不过这努力似乎并没有对巨龙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巨龙只是昂首朝天便再度爬升到了令他们绝望的高度。
没有任何盔甲和盾牌能挡住巨龙的利爪与牙齿,没有任何藏身所能抵挡巨龙的火焰,而它还有一身刀枪不入的鳞片,即使是草原上最勇武的战士在这鳞片面前都显得无可奈何。
而现在,这从神话中飞出不可战胜的巨兽就正在他们的头顶肆意翱翔,毒蛇般恶毒的金色竖瞳中闪烁着对于凡人的嘲讽。
在这长达一百一十英尺的赤红鳞甲巨兽面前,几乎任何生物的存在都会被其阴影所掩盖,就连先前在战场上咆哮的白龙在其面前也只不过是一条长鳞的白色爬虫罢了。
而站立于远处的阿尔托莉雅只是着迷呆呆的望着这一幕,视线紧紧的追随着那神话中属于龙神的伟大造物。
体内的红龙之血逐渐复苏,来自心脏的剧烈跳动让其清楚这正是自己这具血肉之躯的真正血亲,哪怕这并不是属于她那个世界的克劳德切尔。
旧日的回忆与眼前的巨兽重叠,那曾经张开巨颚仰望天空的冰冷尸体再度化为了蓝天的主宰,世界万物在其双翼下颤抖。
突然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坏事一般,阿尔托莉雅脸上变得惊慌失措起来,那双龙瞳在战场上来回巡视寻找着阿尔托莉雅.alter的踪迹。
阿尔托莉雅的内心现在格外复杂,嫉妒心让她在确定了这并不是属于自己的克劳德切尔后又同样不希望这是阿尔托莉雅.alter的父亲。
但心中的另一面却又在期待着这种事情变成真的,那在空中飞舞的巨兽正是阿尔托莉雅.alter的父亲,父女之间能够展现出一幕感人的大戏。
只不过当阿尔托莉雅发现阿尔托莉雅.alter的踪迹时,原本紧张矛盾的心理却突然感到几分惊讶,只因阿尔托莉雅.alter竟是在和斯卡哈鬼混在一起。
“说实话,如果你早就说你能把西凉铁骑还有克劳德切尔那家伙带过来,我想我们的牺牲可能减个一两成都不是什么问题。”
画着韦恩集团“w”标志的香烟被阿尔托莉雅.alter叼在嘴里,黑甲形态下只露出那张望向斯卡蒂颇为不爽的脸。
“如果我能知道这支援军的准确到来时间以及能不能来?你猜我还会不会把渔阳突骑拼到那个情况?”
提到渔阳突骑时,斯卡蒂的脸上满是心痛不作伪的神态。那些都是她真正的家底,平时死一个就够她心疼半天了。
现在四千多号人几近团灭,剩百来号人还跟着西凉铁骑打急眼了,脑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撤退的想法,也不知道一会撤下来的时候还能不能有活着的渔阳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