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一仗打完也应该没什么人敢和自己跳脸，斯卡蒂都要开始担心自己在北境的统冶出现不稳了，现在她可没有什么机动部队可调动前往地方平叛了。

    至于亲自登场什么的，她身为北境之主的逼格还要不要了？

    而对于斯卡蒂打这一仗赔了多少，阿尔托莉雅.alter心里也有笔账，说是血亏，完全没问题。为了不在渔阳突骑的问题上继续惹毛斯卡蒂，便转移话题道：

    “不过我挺好奇的，你是怎么找来的这支援军？普瑞斯托可以用我来解释，但西凉铁骑那些家伙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过来帮忙的。”

    “呵，为了给普瑞斯托那家伙留个惊喜，我可没去找他。”

    玩味的盯了阿尔托莉雅.alter一眼，在确认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那种表情后，斯卡蒂不由得略带些遗憾的道：

    “我去找了皇甫嵩那个老头子，告诉他我正带着两个满编汉军在硬踹北匈奴，问他开团来不来？那个老头子就把西凉铁骑加你爹给调过来了，要不是罗马那边还得他看场子，我都怀疑他可能亲自过来了。”

    阿尔托莉雅.alter：……

    好吧，不愧是典型的汉军思维，听到有友军正在干匈奴，撸起袖子就过来帮场子了。主打一个罗马可以亡，但匈奴必须死。这很像是皇甫嵩那个糟老头子能干出来的事。

    不过以现在的情况，估计仗打完后长水营十有八九得跟皇甫嵩跑了，斯卡蒂还能剩几个兵都是未知数。

    只要皇甫嵩开得出粮饷，大汉正统车骑将军这个名号对于那些旧汉边军就有莫大的吸引力。

    毕竟跟斯卡蒂混只能说是打工，跟着皇甫嵩那就叫做找到组织了啊，估计这老头子也是想到这一层才过来帮忙的。

    说到这，斯卡蒂突然有些疑惑不解的道：“话说回来，克劳德切尔那家伙不是你爹吗？为啥你还是这副样子，不上去来一出父女团聚合家欢吗？”

    “他？”

    阿尔托莉雅.alter抬首望向那当之无愧的天空霸主，眼神中除了仇恨与悲痛之外又带着几丝不明所以的释然。

    说实话，哪怕之前已经也做过不少的心理准备，可真当要面对一个活生生的克劳德切尔时，阿尔托莉雅.alter还是能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种纠结。

    “他的确是我的父亲，但不是我那个世界的那个普瑞斯托，我还不至于堕落到要去和别的世界的我争夺那份脆弱的父爱。”

    “因为你那个平行世界发生的事？”

    一提到这个话题，斯卡蒂瞬间就来了兴趣，她在很早就试探过阿尔托莉雅.alter的起源地球，想套出点情报来。

    奈何阿尔托莉雅.alter口风严得很死不松口，自己几次敲击试探都被其找话题转移了过去，现在看来难不成自己有机会？

    面对斯卡蒂这种心怀不轨的行为，阿尔托莉雅.alter只是无语的翻了个了白眼以示回应，随后便继续盯着克劳德切尔的身影还有那个正在发疯般欢呼的贞德.alter。

    说实话，能在这里遇见贞德.alter纯粹是意外之喜，在阿尔托莉雅.alter的计划中属于突发因素。

    而且从目前来看这还应该是真正的贞德.alter，是由贞德被红龙之血反转堕落而来，而不是那些由吉尔拿圣杯创造出来的伪物。

    只不过望着克劳德切尔，阿尔托莉雅.alter总觉得要把贞德.alter挖到自己的队伍里面可能有点困难。

    毕竟按照自己看过的设定来看，贞德.alter在未来已经从某种程度上完全取代了自己在那个克劳德切尔心中的地位。

    一会要是不跟克劳德切尔爆点真材料的话，想让克劳德切尔和点头同意可没那么容易，贞德.alter则是主要听老爹的，不足为虑。

    “不想说就算了，不过我建议你可以看下阿提拉，那家伙现在被西凉铁骑领头那几个家伙堵住了，我估摸这游星尖兵今天怕不是得在云气压制下给活活打死。”

    哪怕刚才还和对方大打出手，可这会看到阿提拉被西凉铁骑围殴的时侯，斯卡蒂还是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受。

    在阿提拉身上，斯卡蒂总感觉像是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个人武力的时代终究已经是到了末期，凡人军团的时代即将到来，只是不知道自己又会在这场血色变革中表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

    “汉军！来战！”

    阿提拉挥手甩去了枪尖上的血渍，率领着剩余的百余骑白马望向西凉铁骑的目光中满是决死的意志。

    在奇迹军团的云气压制下她不仅实力发挥出原先的两成，而且还无法杀出西凉铁骑的包围脱离这种压制，只能压榨消耗着越来越少的魔力用来维持战斗。

    作为游星尖兵，机体的智能判断正在疯狂提醒着她必须不顾一切杀出去，哪怕是抛弃自己所有的兵马只为了活下去。

    但在这一刻，阿提拉体内的血气之勇压倒了那属于机体的判断，本人那尚未被机体完全同化的人格让她做不出逃跑这种事。

    她是这些匈奴骑兵的王，她有身为王的骄傲，死在宿命中的敌人刀下对她来说并不耻辱。她想做的只有用自己的生命替这些最后的匈奴骑兵打开一条生的通道，哪怕代价是自己的死亡。

    而作为对阿提拉意志的回应，半响后西凉铁骑们自发后退给他们的老大让开了位置，郭汜樊稠李傕三人骑着战马站立在军阵最前以一种高高在上的眼神俯瞰着这支败军。

    李傕和樊稠身上的铠甲都像是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双目通红，嘴角带着那种只属于他们的癫狂笑容，仿佛是在嘲笑阿提拉这最后的垂死挣扎。

    郭汜则是三人中最惨的一个，在空中无力摆动的左臂只剩下皮肉相连，只能转由单手持刀，这是他刚才越阶强杀了阿提拉的副手换来的代价。

    但即便如此，身上血流不止的郭汜气息也并没有因此变得虚弱，反倒是因此变得更加疯狂，那种死也要拉对手下水一起死的意志甚至不禁让阿提拉为之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