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玩笑,这么紧张干嘛?我是说也许那时候的家里,真的撞了邪吧,至少有人曾这么说过我爸的死。撞邪,你懂得哈,就是指人在最普通的状态下,突然发生超乎寻常不可思议的事!”给别人难堪的事情,按照张招娣的性格她一向做不出来,于是她便替范光打了个圆场解释道。
“撞邪??前阵你非要看的电影,叫卡到阴的那个,怎么尽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范光很不高兴地说。
“没错,就是那个电影,台湾话的撞邪!不是乱七八糟呀,你想学校里接连两个人出事,这么诡异的概率,大家不是撞邪是什么?时间还偏偏赶上农历七月十五,死者里又有女性,很符合学校的恐怖传说定律呀。现在看,校内网的那个预言贴,提到的撞邪预兆很可信呢!”
“不要相信封建迷信!预兆,就是骗人的潜意识催眠,人定胜天,除非是地震前的生物反应。嗯,那也不是预兆,是气象、地气、地声等多种原因造成的后果,是都可以解释的自然现象!”范光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赞同。
“你就是不相信预兆,算了,当我没说过。”张招娣的声音冷了很多
范光瞥了一眼她,继续说:“你呀就是尽相信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觉得没有撞邪、没有预兆、更没有什么校园恐怖传说,它们都是封建糟粕的遗物!硬要说个原因,我认为,就是事情赶巧了!”
“赶巧了?哦…”
面对范光高高在上的坚定,张招娣咽下了其他想说的话,她不想再跟他聊下去。老话说的好,凡事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他根本不是真正的爱她,他就跟自己的母亲一模一样。
“是的,他们是一样的人,你母亲不爱你,范光也是,说过很多遍了你没必要活着!”刺耳的声音像是能感受到张招娣所有的想法,因此它很合时宜地又一次在大脑中响起。
张招娣的思绪被声音所控制,脑海里奔腾起父亲死后的种种。
自从父亲去世,她的身心里似乎有了一条裂缝,而与母亲的每一次相处,都让这条裂缝无限地增加,最终越来越宽越来越深。她不想要这样的母女关系,却深知改变不了母亲和自己,张招娣渐渐明白了父亲生前与母亲相处的痛苦。
三个人谁都没有错,可为什么聚在一起,就变成了一个大错呢?
父亲死后,家里的经济呈现出了一种类似母亲皱纹般不可逆的下滑,但这种败局竟让母亲踏实不少,整个人还有了种悲观终于被验证的踏实和轻松。接下来的日子里,母亲的智商居然上线,她赶在破产的前端,将家里所有能卖的产业都卖了出去。
最后,居然留下了一大笔钱在手中,她很清楚这将是她和女儿的棺材本。
这件事,母亲选择烂在了肚子里,她平生第一次聪明地对外宣称家中的钱都已亏光。也正是这个隐瞒,让母亲对范光的表现很满意,他追女儿不是为了家里的钱。
因此,母亲极力赞成范光和张招娣尽快结婚,这是续她让女儿留在心安大学里工作后的又一个执念。最可悲的是,一个属于张招娣的婚姻,就她自己没有一点打算和憧憬,完全是置身事外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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