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似乎面露苦色,似有难言之隐。思虑片刻,又娓娓道来:“她在工厂做工的,每日里起早贪黑,很是辛苦。也赚不到许多的银子。而且近日她病了,还要带病上工,老板还经常克扣工钱,欺压蛮横,她和一众女工也只得忍气吞声。”
林姚听闻,怒从心头起,一拍桌子,指着钟二鼻子叱骂道:“你身为一个捕快,妹妹被人欺凌,居然置之不理,不敢声张,亏得我方才还在夸你,如今看来,真是看错了你。”
钟二低垂着头,支支吾吾道:“只是对方财雄势大,我也不敢轻易得罪。”
林姚又自厉声喝道:“一派胡言,有什么人这么厉害?胆敢在此横行无忌,难道官府还要忌惮他不成?”
钟二压低了声音,悄然说道:“听说,那人好像是黄建节。听说他背后有孙隆兴替他撑腰。”
林姚的嗓门也没有方才那么高,火气也没有方才那么大了,犹自低声嘟囔着:“孙隆兴?呵呵,这个孙大人确实压我一头。不过,胡杨大哥却让我事事都要听他的。”
林姚眸光一转,不禁又疑问道:“那孙隆兴的背后呢?”
钟二低头沉吟,想好半天才嘟囔着说了一句。
“那就是天咯~”
他这句话说得,声音低的仿佛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到,语气中透着一种无奈和悲凉。
“天?莫非你指的是?”
钟二摆了摆手,闭口不答。
林姚却仍在专心想着孙隆兴的事情,这孙大人到底是何许人物呢?居然在江南可以如此横行霸道,看他的官阶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林姚偏头问钟二:“我觉得,这孙大人,三番五次欲要对我意图不轨。你说他该不会是要……不过我都打扮成这副样子了,每日身着戎装,不施粉黛,不理鬓发,舞刀弄枪,还有什么能够吸引他的呢?”
林姚本来还想接着问下去,只见钟二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嫌弃的神情,他的眼神似乎又在告诉自己,不可能!
林姚却满心疑问的接口问道:“喂,钟二。你这表情是何意思啊!”
钟二笑了笑,道:“我想,你多虑了!”
林姚心念数转,百思不解钟二这话中的含义。
钟二凑上前去,附耳低语。
林姚一边听着,面有讶然之色,缓缓点了点头,露出一抹十分复杂的神情。
“原来,原来是这样。难怪这孙大人的语调有些古怪,又不曾蓄须。”
林姚微微颔首,心中不禁又想起还在应天府的时候。
林姚依稀还记得,有一日夜里,她悄悄潜入孙隆兴的院中,暗中观察,看看这个孙大人晚上都在搞什么名堂。因为,这几日她总能听到一些男欢女爱的奇怪声响。
刚到门口,却见到蒋莫叶,李蔓姬和善若水三人推开房门,阔步而出,她们一个个竟然打扮的花枝招展,腰肢扭动着一路眉飞色舞,一路欢声笑语。
……
……
钟二领着林姚来到了苏州城内一处院落内,找那无良的老板讨要工钱。
林姚进到厂房,被这一幕场景惊呆了。
原来,丝织还可以这么玩?苏州不愧是丝织中心。怪不得,苏州制造局。
苏州城里的这样的纺织机工有约有上千人,他们没有固定工作,迫于生计,每天清晨聚集在一些桥头巷口,等待雇佣……如若他们一天没有活干,就要挨饿。他们是得业则生,失业则死,南纺织丝绸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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